出門前,江秩抒還不忘調戲一番:「等我迴來再好好切磋。」


    再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恍如隔世。


    許醫生笑著上前握手:「好久不見。」


    江秩抒迴握頷首:「確實有許久未見了,許醫生。」


    落座後,許醫生艱澀一笑:「於我這個職業而言,並不希望我們會麵的次數過多,江先生上次來還是兩年前的聖誕夜,我以為咱們不會再碰麵了,當然也是我希望。」


    江秩抒抬眸:「今天不是來訪者,是以朋友的身份邀您吃個飯,」頓了半秒後加重語氣補充道:「往後都隻是朋友的身份。」


    「抓住你的太陽了是嗎?」


    江秩抒點頭:「是,抓住了。」


    江秩抒再聯繫許醫生是在陸景宿舍門外聽到他說那句噁心的時候,極力封存的記憶在腦中翻湧,耳邊響起再也不願迴憶的汙言穢語。苦澀的過往像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心髒,撕裂的痛感蔓進四肢百骸。


    追不上他的小太陽了。那一刻,他開始懷疑,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害怕自己的一廂情願會給陸景帶去負擔。


    天色已晚,江秩抒還沒迴來,陸景百無聊賴地看了看冰箱裏的食材,腦中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焯好水的雞肉再次下鍋,一勺鹽,一勺生抽,三顆冰糖……」陸景拿著手機邊看邊操作,隻是翻了整個廚房都找不到冰糖,好在便利店離得不遠。


    「陸哥。」


    陸景聞聲頓住腳步,遲鈞見到陸景眸子都亮了不少,「我問了陳笑哥,他說你在這。」


    「找我有事?」陸景心心念念灶上還在燉著的雞。


    遲鈞開門見山:「關於江學長的流言我也看到了一些,陸哥你要不要再考慮?我擔心你受到傷害。」


    陸景臉色變了,看著遲鈞一字一句:「沒有鐵證的流言都是無稽之談,我認識的江秩抒很好。」陸景雖說得義正言辭,但對此他也不甚羞愧。


    「我有證據。」遲鈞將手機遞給陸景,照片中,看不清臉的男人搭著江秩抒的肩,樣子親密異常。


    「今天恰巧碰到。」照片是真的,恰巧碰到也是真的,但他沒告訴陸景他們從什麽地方走出來。


    「朋友之間搭個肩很正常,我就經常搭著陳笑。」陸景心裏清楚,對江秩抒來說搭肩已經不算正常了。


    「我相信他。」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遲鈞看著陸景的背影久久無法迴神。


    江秩抒迴來得不算晚,陸景沉著臉靜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彎腰換鞋,然後朝自己走來,手快碰到時陸景聲音冷冷:「和誰吃飯了?」


    聽出他話語裏的淡漠,江秩抒的手微怔:「一個朋友,許久未見所以聊得久了些,生氣了?」


    陸景抬眼看他:「可以勾肩搭背的朋友?」


    「你,看到了?」江秩抒垂下眼眸,神情閃過詫異,想要解釋時陸景已經起身,臥室門被重重關上。


    桌上他給陸景點的外賣還沒拆開,一股燒焦的糊味從餐廳飄來,江秩抒看著賣相不怎麽好的菜餚,心尖湧上陣陣暖流。


    第66章 深陷


    陸景房門甩得響卻沒落鎖,江秩抒推開門就看到陰沉著臉,眸中藏著縷縷不悅的小河豚。聽到逼近的腳步聲,陸景冷哼一聲將臉別向另一邊。


    江秩抒坐在床邊,手搭上陸景雙肩將他的臉掰過來直視自己:「對方隻是我的一位好友,人家孩子都到會走路了。你看到的勾肩搭背可能是我下台階時不小心踩空,他扶了我一把,除此之外真的再無接觸。」江秩抒貼上陸景後背:「我說的句句屬實,別生氣了好嗎?」


    話說開了陸景也沒想繼續慪氣,但自己餓著肚子生那麽久的氣,輕易被哄好也太便宜江秩抒了。他蜷著身子不讓江秩抒碰他:「滾開。」


    江秩抒非但沒聽,還死皮爛臉貼上:「我錯了。」認錯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


    房間的燈被關掉,江秩抒循著陸景的嘴唇糾纏而上,陸景掙紮著朝他腹部重重踢了一腳,江秩抒疼得發出悶哼卻沒從陸景唇上離開。


    細膩的親吻仿若絲絲細雨般落得很輕,慢慢浸潤陸景略微幹燥的唇瓣,一點一點,溫柔纏倦。陸景握緊的拳慢慢鬆開,手不自覺勾上江秩抒脖頸,甚至主動迎合。


    江秩抒摻著迷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輕喚:「陸哥。」


    陸景被這個稱唿砸懵,他停下來從江秩抒唇上退開,藉助窗外灑進的光亮疑惑打量。這個稱唿從任何人嘴裏吐出都很正常,獨獨江秩抒的叫喚落進耳朵裏便生出極為不自然的詫異。


    看出陸景的困惑,江秩抒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向陸景的眸中閃著點點光亮,轉動間帶著別有用心的狡黠:「還記得在溫泉山莊我們拉的勾嗎?你說我叫你陸哥就讓我睡,」他俯在陸景耳邊又喊了一句:「陸哥。」


    江秩抒今天的裏衣穿了件白色襯衫,領間配條黑色領帶,外套已經被他隨意扔在地上,說話間領帶也被他單手粗暴扯開。


    下一秒,被扯開的帶子就纏到了陸景的腕上,手被綁住時陸景有些驚慌,抓住領帶用力扯,另一端纏在床頭一角被陸景拉得吱吱作響。


    江秩抒生怕陸景受傷,覆上他的手腕安撫:「沒事的小乖,別緊張,那是我的領帶。」江秩抒喝了點酒,淡淡的酒味在陸景鼻尖漫開,他似乎也有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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