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體好。


    這四個字,在周政安聽來,可不像是好話。


    尤其這話還是從童憶的嘴裏說出來的。


    他鼻尖逸出絲笑,望著童憶那張如珠貝昭然的小臉,故意使壞,問:“怎麽,童小姐是對我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童憶收迴筷子的手一頓。


    果然。


    她暗暗咬牙。


    周政安這個王八蛋!


    趁著她喝醉,對她……


    她輕舔一下嫣紅的下唇,順著他的話笑道:“周先生,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有些事就不得不承認。”


    見她停頓,周政安挑眉。


    “嗯?”


    “不然,也不至於你對我做了什麽,但我卻一點沒有感覺。”


    周政安一愣,而後忍不住笑得輕咳。


    “看來,昨晚是我太過憐香惜玉了。”他目光裏輕佻未掩,“下次一定改正。”


    周政安!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童憶朝著餐廳內望了一眼。


    現在,她嚴重懷疑,坐在這裏的穿著西裝革履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君子模樣的男人,其實本質,或許都是和周政安一樣的綺糜,浮浪。


    “周政安。”


    這會兒,童憶也懶得在外麵稱唿他為周先生了。


    她緩慢攪動著手邊的羹湯,低下頭,小喝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太燙,她沒注意,眼角被微微燙出點櫻紅。


    “其實,你不必這樣。”


    聽出童憶情緒的突然低迷,周政安收起臉上的笑:“童小姐指的是哪件事?”


    童憶想了想,決定先說中午那碗湯藥的事。


    “你讓劉媽給我燉的‘好東西’。”


    聽到童憶特地加重的重音,周政安嗤然勾了勾嘴角:“都喝光了?”


    童憶不自覺地,鼻尖泛起一抹酸。


    但臉上還是笑著:“周先生特意囑咐讓我喝下的,我哪有道理不喝?”


    周政安斂了臉眼瞼,並未吃桌上的菜,而是端起茶水呷了一口:“那是為你好。”


    果然,連說出這樣的話,都是如此的雲淡風輕。


    童憶別過臉,不去對視他的視線。


    “嗯,我知道。”


    “以後我會讓劉媽天天燉,我不在,就讓她監督你喝。”


    童憶聽到這話,虛攥成拳的指節忍不住顫抖。


    以前跟周政安在一起的時候,他那方麵的措施一向都做得不錯。


    偶有一兩次動情難忍,也是在事後讓她吃藥,從不拖遝。


    但那藥畢竟不是補品,對她有副作用,一吃,不但月事提前,還淋漓不止。


    那次著實是把周政安給心疼壞了,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而現在。


    他確實是沒讓她吃藥。


    但,改成讓她喝藥了。


    也不知道是需要喝一段時間才能起效,還是他這話的意思,是以後要經常纏上她了。


    “周先生,我可以把昨晚的事當成是一場夢,你要是怕我懷孕,大可以直接讓我吃藥。”


    童憶努力讓語氣保持平靜:“至於以後,我們再無那種可能。”


    周政安看著童憶認真的表情,心裏暗歎,還好這口茶咽下去的快。


    他將手搭在桌角,半眯起眼,好笑地問道:“童憶,你真以為昨天我對你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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