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憶擰著抹布的手一頓。


    她別過臉,一縷碎發散落下來,垂在臉頰一側。


    喬伊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但已經從她的沉默裏,得到了迴答。


    “這件事既然他已經出麵幫你處理了,那就算是了結了。”喬伊歎氣,“我也不留你,你要真想這輩子和他斷個幹淨,明天就趕緊迴去,省得我看著也糟心。”


    童憶擦淨手,張開手臂抱了抱喬伊,然後走出廚房。


    客廳裏。


    周政安表情痛苦,單手撐著桌子一側,垂掛下去的手,似乎是捂在胃部的位置。


    他本就麵容白皙,此刻臉上更是看不到半點血色。


    像一張單薄的白紙,在四月初仍有些陰冷的天氣裏,隻穿著白襯衫,後背卻被冷汗悟出一層濕意。


    周政安沒吃完那剩下的大半碗年糕湯,胃病先犯了。


    童憶收拾他麵前的碗筷:“通知張叔了麽?”


    周政安沉聲:“沒。”


    “那我下去叫他。”


    “不用。”周政安抓住她的手腕,“藥就在外套右側的口袋裏。”


    童憶起身,將碗筷放進廚房,出來找西裝外套的時候,卻發現不見了。


    “joy,你看見我剛才披迴來的那件外套了嗎?”


    喬伊抖了抖手裏的洗衣液袋子:“已經扔洗衣機裏了。”


    童憶朝著陽台望了一眼:“那你有胃藥嗎?”


    喬伊一眼看穿,冷笑:“怎麽,年糕吃多,胃病犯了?”


    她進臥室,拿了一盒藥出來:“嗬,有錢人的胃就是矜貴,喏,拿去。”


    童憶倒了一杯白水。


    見他實在痛苦,拆了一粒遞上去。


    周政安輕抬眼皮,灰白色的唇微張了張,示意童憶喂進去。


    童憶瞪他一眼,將藥扔在他麵前。


    周政安吃痛,捂著胃部的手抬了抬,又虛弱地垂了下去。


    童憶拿他沒辦法,揀起藥片往他嘴裏塞。


    要灌水,周政安搖搖頭,意思是他已經咽了下去。


    喬伊遠遠地看著。


    而後搖搖頭走進了臥室。


    “我去叫張叔上來。”


    “不用。”周政安撐著身體,走到沙發上半躺下,“我坐一會兒就走。”


    童憶關上窗:“你的衣服洗了,等幹了我交給張叔。”


    周政安聽著陽台傳來的隱隱的洗衣機運作的聲音,抽了抽嘴角:“那衣服不能機洗。”


    “已經洗了。”童憶背對著他坐下。


    周政安輕笑,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他半合上眼休息。


    隱約間,聽到童憶輕聲的一句“壞了”。


    “怎麽了?”


    童憶將藥快速往腳邊的垃圾桶裏一丟,轉過身:“周政安……除了胃痛,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有。”


    “哪裏?”童憶湊上去要檢查他的身體。


    周政安嗅著她身上好聞的梔子香氣,低頭:“這裏。”


    童憶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呸!


    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她直起身,一臉嚴肅:“周政安,剛才給你吃的胃藥,好像已經過期了。”


    周政安眉間一挑。


    “過期多久?”


    “半年……左右。”


    聞言,周政安單手握拳止不住咳嗽。


    他暗暗咬牙,連帶著眼尾一抹通紅:“童憶,我他媽這輩子遲早栽你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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