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迴來有什麽打算?”莫瑾鈺問。


    喬星想起了昨晚江熠凡的話,淡淡的說:“暫時還沒有打算,先等喬菲婚禮結束再說。”


    “不過話又說迴來,你這個未來姐夫可還真是神秘。的很,我到現在也沒見過他本尊,就連姓甚名誰都沒有聽說過,喬菲把他藏的挺深哈。


    我看喬菲挺上心,一個人準備婚禮,忙的不亦樂乎。”


    喬星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喬菲這些年很少再和她談起心事。


    當年喬星一度以為喬菲會和安易白步入婚姻的殿堂,卻沒想到會是那種結果。


    雖然安易白之後,倒是聽說她交了不少男友,但真正上心的卻沒有一個。當知道她要結婚的時候喬星也是相當意外。


    “別說你了,就連我這個妹妹也都不知道,我這未來姐夫到底是何方神聖……喬菲說人總是要有個伴的。”或許,對於如今的喬菲而言,婚姻隻是尋找一個相伴的人而已,對方是誰也許並不是很重要。


    車子很快駛出城中心,路線向北偏移。莫瑾鈺聽後微微歎了口氣:“喬菲這些年過的也不大好,當年和安易白的事情鬧的那麽大,受傷最大的也是她。


    我不曉得她是怎麽熬過來的,要是換做是我怕是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


    莫瑾鈺話裏話外透著對喬菲的憐憫和同情,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當年和柳筱筱的一段感情,不也同樣讓他一蹶不振嗎?


    “我倒是見過安易白一次,在法國。”


    “哦?”莫瑾鈺似乎很意外,“這些年他從不主動聯係我,我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人來。”


    “我和他也隻是打了個照麵而已……其實他和喬菲當年的事誰也不能怪,要怪也隻能怪他們沒有最好的年紀遇見對方。”


    莫瑾鈺表示對她的說法非常讚同。


    正確的愛情不就是,在正確的時間地點,遇見正確的人嗎?


    隻可惜,他們所期待的愛情,卻總是以錯誤的方式開場。


    其實在法國那次見到安易白身邊還帶著一位外國女人時,當時喬星幾乎是抑製不住衝動,差點就要衝過去撓死那個渣男,幸好當時被她那個心理醫生的朋友給攔住了。


    安易白也看見了她,起初還想要躲閃,躲閃無路之下才裝的很意外的樣子,上前跟喬星打了聲招唿。


    喬星自然是沒有給他好臉色,當即就嘲諷道:“看來我二叔給的不少,你在這異國他鄉也混的有滋有味的。隻是我替喬菲感到不值,若是她當初知道你是這麽個東西,怕是自戳雙目都來不及。”


    安易白身邊的女人沒有聽懂喬星用中文說的話,滿臉疑惑的用法語問了安易白:“她是誰?”


    安易白也裝著沒有聽懂喬星剛才的話,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來:“一個朋友的朋友。”


    “呸,我替莫瑾鈺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丟臉。”


    雖然喬星不知道兩人到底因為什麽分手,但她聽說安易白在分手後,拿了喬四海一大筆錢。從此在c市銷聲匿跡。


    最後還是喬星的醫生朋友發覺事態有些尷尬,才將喬星連哄帶騙的拉走了。


    安易白看著喬星漸漸走遠,才鬆開了那外國女人的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硌的他手掌生疼。


    “走吧,我送你迴去,你丈夫還在等你。”


    女人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凝神道:“要是我現在離婚你會不會娶我?”她的眼神裏透期望,安易白從那眼神裏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喬菲,也曾這樣望著他。“如果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同樣的話,喬菲也曾說過,當時和現在卻早已是兩番天地。而他在在放開她的手都那一天,失去所有可以幸福的機會。


    “別說傻話,我們之間不是說好了不談感情的嗎?”


    “對了,前段時間不是聽你說談了個女朋友嗎?怎麽沒帶來讓我見見啊。”喬星隨口莫瑾鈺。


    “很快你就能見到啦!”話落,莫瑾鈺臉上升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就好像小時候他得到了什麽寶貝拿給喬星觀賞時臉上就是這表情,許多年都不曾變過。隻是上一次見他這樣還是當初介紹柳筱筱給她認識的時候。


    想到這裏喬星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被雷劈的感覺我可不想嚐試第二遍。”喬星玩笑著說,莫瑾鈺臉上的笑愈發明朗,“不是每次都有那麽好的運氣被雷劈中的。”


    車子漸漸駛離大路拐進一條巷子,周圍的環境竟有些熟悉起來。直到車子停在一家名叫‘忘不了’的會所前喬星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


    這裏從前是一間名為“凡星”的畫廊,因為地處偏僻加上畫家也沒什麽名氣,所以生意一直冷清,不過喬星卻很喜歡這裏。


    喬星之所以還記得這樣清楚,不過是因為那年生日,某人從這裏買了一副畫送給她罷了。還有就是那畫廊的名字有她和江熠凡名字裏的一個字。


    後來那家畫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忽然關了,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忘不了’。


    忘不了的老板是個女的,姓莫,和莫瑾鈺似乎很熟。之前每次迴過為父母掃墓之後,她和莫瑾鈺都會來這裏吃一頓。當時的喬星竟天真的以為他倆都姓莫,大概是什麽親戚關係。


    直到後來知道真相之後,她才恍然大悟,連連笑自己太傻太天真,沒有人規定過姓氏相同的人就必須是親戚。


    “還記不記這個地方?”


    莫瑾鈺問著喬星,熟練的將車移進車庫。


    “當然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我帶你來的。”那是喬星離開後第一次迴國,當時她還不知那間畫廊已經歇業,掃完墓之後不知怎麽的就讓莫瑾鈺載她來了這。


    車停下的時候她還覺得意外,問莫瑾鈺幹嘛帶她來這。莫瑾鈺也還一頭霧水說:“不是你說的來這兒的嗎?”


    那時喬星才意識到,她原本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心思,卻總在不經意間流露。


    後來喬星喜歡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裏安靜離鬧市區遠,還有就是這家老板娘的私房菜特別合她的胃口。於是幾乎每年掃墓之後都會來。


    “虧你想的到,看在你這麽殷勤的份上,之前放我鴿子的事就算是一筆勾銷。”


    喬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她又豈會真的生莫瑾鈺的氣。


    從前最艱難的日子都是莫瑾鈺陪著她走過來的,在那些她日日已淚洗麵的日子都是他為自己擦幹淚水,那些她以為天都塌了的日子,是他麵前為她撐起一個小小天地,她又怎麽可能真的忍心去生他的氣。


    這些年她每年都會迴來給爸媽掃墓,每年迴來她都隻通知莫瑾鈺一個人。


    這件事還曾鬧出過一個小小的誤會。因為每次都是他陪著喬星一起去墓地,看守墓地的人那裏也混的臉熟,以至於有一迴莫瑾鈺先去停車她,看守墓地的大叔竟笑嘻嘻的問她:“喬小姐今年怎麽一個人來,你先生沒一起嗎?”


    喬星並沒有當即就否認,隻報以微微一笑。當她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講給莫瑾鈺聽時,那家夥竟然裝出一副特別委屈的模樣來。


    “難不成我做你媳婦還委屈了你不成?”


    “別!你給別往我臉上貼金,像你這種人間極品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年少不更事時,他總是嬉皮笑臉的說,他倆是定過娃娃親的,遲早都是他的人。


    如今想想,兒時還真是單純而美好,十分令人懷戀。


    “去你的,你的目光一向有問題,我也懶的跟你計較,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柳筱筱愛惜你的‘財’華。”


    說完喬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說起這事我就很好奇,當初你到底是中了什麽蠱,全世界都知道她愛的是你的錢,為什麽就隻有你不知道。”


    莫瑾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淺笑道:“全世界有錢的多了去,為什麽她不愛別人的錢偏偏隻愛我的,還不是因為愛的是我?”


    喬星看得出莫瑾鈺那笑裏藏了心酸,事到如今他也還沒有忘懷吧。


    “得!你的道理太過有理,我竟無言以對。”


    其實這樣的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就連喬星在美國時的好友anna都曾說過這樣的話:“這麽多年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人,我覺得linda你為什麽不考慮考慮身邊的人呢?”


    anna口中的身邊人指的就是莫瑾鈺。


    當時莫瑾鈺正好到美國談生意,前前後後在美國呆了近半個月。這半個月裏除開工作的時間,幾乎就都和喬星在一起,以至於anna才會以為他倆是一對。


    在喬星解釋一番後,anna才說出之前那一番話。


    其實喬星不是沒有想過,也許兜兜轉轉莫瑾鈺才會是最適合自己的那個,畢竟他是最懂自己的,而她也是最了解他的,深知對方最需要的是什麽。


    可是想歸想,若真是要硬硬生生的把他倆湊一起,估計還未到白頭就會把對方給撓成禿子吧。


    言歸正傳,莫瑾鈺什麽時候跟忘不了的老板娘勾搭在一塊,喬星倒是一點風聲也沒聞到。


    “所以你這是在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喬星側首問。


    “其實還算不上女朋友,隻不過一塊吃過飯,看了兩三次電影而已。我覺得她人挺好,是適合結婚的人選。”


    “適合結婚的人選?我該怎麽去理解這句話呢?是你覺得兩人感情很投機,適合結婚,還是你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結婚?”


    莫瑾鈺臉色變得有些深沉,像是在思考。“或許,兩個原因都有吧。”


    他的語氣裏盡是無奈,這些年莫瑾鈺的媽因為結婚的事,沒少為他操心。


    隻是,在喬星看來,自從柳筱筱走了以後,在莫瑾鈺眼裏結婚的對象是誰似乎都不那麽重要了。


    這麽些年都不娶,也許是在等待著什麽吧。等待和柳筱筱會突然有天迴來,等待著他這顆老樹從新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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