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鉗製的力道愈發加重,洛然然仰頭的姿勢也愈發被牽動著抬得老高,光滑潔白的天鵝頸全然暴露在白熾燈下,脆弱嬌憐。


    素亞過分細長的指甲,有意無意地剮蹭在洛然然那張出塵的臉上,幽怨嫵媚的眼神裏蘊著深沉惡毒,猛一把鎖住洛然然細弱的脖頸。


    “唔......”


    驀然被扼住咽喉,脖頸間傳來仿若劈開兩半的疼痛,洛然然臉色瞬間變紅。


    小手胡亂拍打著素亞鉗住的手腕,可是她的手臂就像鬼魅一般緊緊纏住她,手臂的主人正冷眼看著她的掙紮。


    “韓霆的活兒好嗎?


    那你知道嗎?


    他在床上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洛然然死寂般的盯著眼前妖豔的女人,仿佛連心跳都驟然停頓,眼前的那張臉好似慢慢在和那個男人融合到一塊。


    她......她教的他......


    她是他的.......


    一股從椎尾恍然生出的蒼涼瞬間裹挾住洛然然,驚愕混著滅頂的委屈,讓盛在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湧出。


    死命咬住的唇瓣像是完全失去了皮肉肌理的阻礙,好似直接洞穿,混雜著先前咳的血一齊往外滲。


    這是宿命吧!


    每次她的遇險都和他有關,就因為他喜歡她,就要讓她遭至這般的傷害嗎!


    一旁的安言也是滿眼震驚,她媽媽給她說韓霆和素亞是仇人,怎麽會....


    怎麽會是這種關係?!


    “唔......”


    那邊的素亞卸了力道,洛然然旋即癱軟在地,全身瑟縮著止不住地抖。


    眼尾已經泛起一片薄紅,臉頰和淚滴滑落的脖頸上全都覆上了一層水色,在燈光的照耀下瀲灩發光,好似鋪灑的細小碎鑽。


    一雙杏眼噙著盈盈的淚珠,看著素亞的眼神裏迷蒙晦澀,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樣的她讓屋內的眾人都看得心驚,可真的是個難能一見的尤物,把清純和魅惑雜糅一體的妙人。


    “少他媽用你那眼神看我,老子是女人!”


    “去把今天叫你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素亞被洛然然的純淨,嫉妒到雙眼發紅,這樣的氣質她沒有,也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了!


    她沒有的,她又憑什麽有!


    明明是她最先得到韓霆的,想到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她的心口就像針戳得疼!


    看著快速下床的兩個男人,出門去拿素亞口中的東西,洛然然渾身顫抖得更厲害,瑟縮著想往後退。


    而身後的安言,看著地上癱軟的洛然然,一陣鄙夷,毫不客氣的猛踹了她腰身一腳


    “嘶......”


    “叫個屁”


    她的眼睛裏閃著瘋狂的光彩,臉上是一種近乎病態的癲狂。


    安言雖然不知道素亞讓人去拿什麽,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洛然然都逃不過今晚!


    一想到自己遭受的那些委屈,安言就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鎖骨處的鐵鏈哐啷作響,但現在的她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反而想到洛然然會有和她一樣,甚至比她還可怕的下場,安言就感覺開心到極點。


    你們不能助我脫離苦海,那麽就跟我一起進深淵!


    出去的兩個男人很快就折返了迴來,手裏還多了一個碩大的編織口袋,裏麵似是裝了什麽活物,還在不停蠕動。


    編織口袋四處不停的有東西鼓起來的包塊形狀。


    男人們站在門邊麵麵相覷有些猶豫。


    “別傻站著!把床單都撤了隻留木板,把人給我抬上去!”


    素亞陰騖的吩咐著兩個健壯的男人,等都收拾妥當,兩個人一左一右準備來抬洛然然。


    “你.....你們放開!放開我!


    憑什麽.....要這麽對我!放開啊!”


    洛然然哀戚的聲線伴著淒厲的哭聲猝然響起,但是冷漠的幾人絲毫不為所動。


    “憑什麽?憑你長得犯賤!”


    男人們胡亂地把麻繩鬆開丟了一旁,二人相視一眼過後從褲兜裏摸出了一把匕首。


    被嚇到的洛然然,看著死死按住他的男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滅頂襲來。


    悲戚的哭腔越來越重,身子不住地扭動想掙脫,看著越來越近的榔頭,洛然然的整顆心像被丟入火盆裏炙烤,煎熬難捱。


    “呃......啊!!!!”


    一下又一下,匕首剮在手腕間。


    一聲一聲伴隨著極其悲慟的哭嚎,如同要割開這個無盡黑暗的夜晚。


    床上脆弱不堪的女人,和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形成截然的反差。


    站在一旁的安言,都隻覺得全身都在隱隱作痛,那些淒涼的哭腔像是一把大斧子在她心裏來迴拉扯......


    洛然然已經幾乎快暈厥過去,慘白的臉上再無一絲生機。


    淚水像斷了線一樣,大滴大滴的墜落,已經被淚和汗全部浸透的發絲,鋪灑在耳後。


    唇瓣已經咬得血汙一片,都看不清唇形輪廓,隻能看到滿口豔麗的紅,極盡詭異,絢爛地綻放在那張透白的臉上。


    “能.....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那麽恨我.....”


    哽咽的語調充滿了無盡的痛苦,顫抖聲音從嘴角漏出,就像鮫人落淚後的珍珠,粒粒晶瑩。


    素亞被她的話刺到有些怔愣,為什麽恨?


    到底是恨她,還是在恨他.....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可要留著命聽喏!”


    聲音宛然動聽,隻是話裏話外都淬著毒,一邊說一邊緩緩扭動著,似是嫵媚無骨的身子,朝那袋編織口袋走去。


    “韓霆從班拉被拐到我這兒的時候,他還很小,還沒到成年。


    那個時候和他一批進來的孩子,就隻有他在人堆裏格外紮眼!


    從來也不吭聲,隨便怎麽打都死咬著牙,倔啊!像塊硬骨頭!”


    素亞膚如凝脂的嬌軀,一步一步走得魅意蕩漾,興許是想到那個時候的韓霆,眼眸裏滿是溫柔。


    “我讓他們出去給我偷東西,所有的人都照做了,隻有韓霆沒有,眼睛死死地望向我,對對!


    就像你現在這樣!哈哈哈.....”


    一把匕首刺入腳踝,強烈的疼痛,好似要把洛然然整個人都渾然剝離出來。


    一滴一滴的血液,順著有些發黴黑黃的木板,全都砸進水泥地上。


    身上的長裙已經被汗液和血液全都浸透,勾勒出玲瓏曼妙的身形,看得身旁的兩個男人眼睛一熱。


    素亞的聲音還在一個勁,幽幽地直往耳洞裏鑽,那些崎嶇的,斑駁的痕跡,深深淺淺就刻進了洛然然的心裏。


    “可是終究還是太小了,我把他在屋子裏關了三天三夜,下場是!百依百順!


    他是所有孩子裏最機靈的一個!也是生的最好的一個!


    我讓他爬上我的床取悅我,你知道嗎?!


    一碗餿掉長蛆的米飯,就換了他一整個青春!!!”


    腦子裏的弦“砰”一下就斷了,手腕和腳踝上傳來的肉體疼痛,都比不過來自心裏的鈍痛。


    似是壓了一座永遠無法搬動的石塊,無法唿吸也無法動彈,心髒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形同撕裂的疼。


    好疼啊,真的好疼,原來是這樣.....


    原來現實比猜測的還要令人絕望。


    她倒希望是個情人未滿的結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該是怎樣的絕望啊?!


    那個吃穿用度都竭盡奢華的人,原來是走過了那樣坎坷的路。


    聽完一切的安言,更是呆愣在原地,久久都緩不過神來,一股悲涼像是從四麵八方朝她撲來。


    那個看起來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男人,真實的經曆這麽......


    “他....他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啊!”


    被固定在木板上的洛然然混著濃重的哭腔,嘶吼而出。


    “嘶啦!”


    隨著束著編織袋的繩子被一把扯掉,素亞惡毒的聲音再一次迸出來


    “孩子?孩子怎麽了?!


    我被拐的時候也是個孩子,誰又心疼過我!


    都是喂不熟的狗!他趁我不注意,拿刀戳了我的眼睛逃了出去!


    這些年我一直東躲西藏,聽說他做了傭兵,更是怕他來報複,才在這鳥不拉屎的土村子裏一直待著!


    他刺我一隻眼!


    我要讓他用他最愛的女人來償!


    我不好過!


    他這輩子也永遠別想安生!!”


    “嘶....嘶....”


    繩口解開,安言看著躍然而出的東西,瞳孔驟然緊縮,驚恐地往後退。


    素亞比她想象的還要惡毒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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