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後,我便真的不欠賀延之什麽了,這份救命之恩你用在這裏,我也會當做自己報答了。”安綺語氣淡淡。


    雖然過不去心裏的坎要還這救命之恩,但是她也不是那真的心軟善良的人,否則做生意時別人跟她哭窮哭慘,她就心軟,哪裏還能賺錢。


    她可不想一直受這救命之恩的要挾不斷和賀延之糾纏不清,隻要她沒有道德,這恩情就不可能束縛的了她。


    暗一一聽大喜,慌忙點頭:“是,姑娘放心,這份恩情今後便算是過去了。”


    身後的赫連姐弟二人麵麵相覷。


    “珞姐姐,你也看到了我還有事情,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我們改日繼續聊吧。”安綺轉頭看向他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無礙,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合著咱們還有很多能見麵的時間。”赫連珞溫柔一笑,很是善解人意。


    安綺又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可是還不待她開口,京墨果斷開口。


    “我和賀延之以前也算是有些交集,起碼相識一場,他如今臥病在床我自然要去看看。”他說這話時神情格外的認真,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早已經駕輕就熟。


    身後的千山也警鈴大作急忙附和:“咱們殿下最是心善不過了,往日就喜歡扶著老人家過路,那賀延之如今病的這麽重,殿下可不得去慰問一番嗎?安姑娘,你就讓殿下陪著你一起去吧。”


    這賀延之實在是詭計多端,殿下若是不親自在旁邊看著點,在把安姑娘給哄騙走了怎麽辦。


    他不想陪著殿下出家做和尚,一點都不想!!


    為了自己的……不是,是殿下的幸福他一定要幫殿下盯緊了安姑娘,不能給那個賀延之一點可乘之機!


    “那好吧。”


    安綺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男人,無奈妥協了,但是心裏總感覺怪怪的。


    為什麽她會有種隱隱的尷尬,帶著現任一起去探望重病的前任?她急忙搖搖頭,把這種危險的想法拋到腦後去。


    於是一行人往外麵走


    而守在門外麵看熱鬧的人見安綺他們出來,也自發的讓開了一條路,暗一是一路跑過來的,此時上了馬車趕車。


    京墨掀開車簾,扶著小姑娘先上了馬車內,在自己也要上去時動作一頓,他轉頭視線清清淡淡掃了一眼周圍的看熱鬧之人。


    “孤不想在京城聽到任何有關於對安姑娘不利的傳言,否則若是聽到一點的風聲,孤一定徹查到底。”


    “若是讓孤最後查出來是誰嘴碎管不住自己的嘴,大理寺的牢房等著。”


    男人身穿月白色金紋長袍,頭戴無暇冠,麵如冠玉,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說這些話時聲音依然溫和,可那語氣裏透著的上王者的威壓氣勢卻壓的周圍人都是心裏一怵,都不敢和其對視。


    撂下這句話,京墨這才也掀開馬車彎腰上去,暗一重重的一甩馬鞭,駕車遠離。


    等那馬車走遠後,所有人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有人甚至拍了拍胸脯。


    “殿下剛剛那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明明還是往日那和善的模樣,可我看著心裏就是發怵。”


    “別說你了,我也是這個感覺,往日殿下總是很好說話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殿下擺出太子的架子,果然是殿下,和陛下如出一轍。”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不管這安姑娘和那護衛口中的公子什麽關係,那都是殿下後院的私事,咱們別這麽嘴碎的議論,今日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一個婦人高唿。


    其他人也吩忙點頭,很快就散了去。


    ……


    馬車一路上左拐八拐,最後在一處不大的府門前麵停下,此時外麵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馬車上有備著的雨傘,京墨下來拿著替小姑娘遮住,傘有些小,他則是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麵淋雨。


    “咚咚咚——”


    “開門,我迴來了。”暗一根本顧不得什麽雨,很是急切的跳下了馬車到府門前快速的拍門。


    而門內也很快響起了腳步聲“吱呀”一聲,沉重的黑色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男人先是很恭敬的喚了一聲:“暗一統領。”隨即他的視線一偏,在看到暗一身後的安綺時眼神頓時一喜。


    “安姑娘。”


    安綺也認出他是誰了,都是經常出現在賀延之身邊保護他的暗衛,她隻是微微頷首。


    暗一著急的問道:“主子現在情況如何了。”


    提到主子,那男人原本心中的喜悅頓時就蕩然無存了,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憂慮。


    “不太好,溫度似乎又高了,發生了痙攣抽搐,又讓大夫來施了針,此時是冬至正在照顧著。”


    “安姑娘,還請跟屬下這邊來。”暗一眉眼間都是急切擔憂,安綺頷首,跟著他一起往主院而去。


    幾人穿過垂花門,又繞過兩次抄手遊廊柱,終於到了正院。


    門口依然有兩名護衛守著,見到暗一帶著人迴來都很是驚喜,急忙把門推開。


    “安姑娘你可算是來了,快進去吧。”這些護衛安綺全都認識,都是賀延之最信任貼身的暗衛,如同影子一樣的存在。


    安綺對他們感觀還不錯,都是禮貌客氣的頷首,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五月中旬了,可屋內卻是燃燒著炭爐,一進來眾人就感覺好似被火烤著。


    屋內又悶又熱。


    大夫在旁邊一直候著,冬至則是拿著帕子不斷給床上男人冷敷,聽到動靜她偏頭。


    在看到安綺時,她眼中露出了一瞬間的驚異隨即很是驚喜:“安姑娘,奴婢就知道您不可能那麽無情,定然不會真的放任主子不管的。”


    隨即又有些埋怨:“您為什麽不早一些在奴婢去請你的時候就過來,非要擺架子拖到現在,害的主子多受這麽多的罪。”


    京墨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這個丫鬟未免太過於不識好歹了。


    旁邊的立夏忍無可忍,她叉著腰,臉頰氣憤鼓起:“嗬,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啊,你不說自己是丫鬟我還以為你是這府的女主人呢!”


    聞言,屋內其他護衛都是麵色一變,暗一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放肆!你這個丫鬟胡說什麽,竟然敢如此侮辱我們主子!”主子是何等神仙般高貴的人物,也就安姑娘這樣的奇女子能勉強配得上。


    冬至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丫鬟,哪怕做個通房那也是勉勉強強,更遑論配得上這聲女主人了。


    冬至臉色青紅交加,氣的手指顫抖指著立夏:“你胡說什麽,我是安姑娘的丫鬟,怎麽可能有那種不該有的心思,我對姑娘的衷心天地可鑒,隻盼著姑娘和主子能長長久久。”


    見她這副惱怒的模樣不像是作假,立夏皺了皺眉,但麵上依然氣勢不輸。


    “你既然沒有這個心思,那就是安姑娘心善,這幾年把你慣壞了,讓你忘了自己卑賤的奴婢身份了,竟然敢對主子大唿小叫。”


    “這在我北離宮中可是重罪,莫不是你們中晉皇室規矩這麽鬆散,這麽平易近人,讓下人都能和主子平起平坐,指手畫腳了。”


    哪怕是離開了中晉,但是屋內的護衛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中晉人,如何能容忍有人這麽懷疑他們皇室。


    “自然不是。”暗一冷冷看向冬至。


    “我中晉規矩素來森嚴,冬至,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都會如實告訴主子,到底如何處置你都看主子的意願。”


    冬至臉色刷一下慘白。


    這一刻她才突然害怕起來,想起了自己奴婢的身份,的確,這三年中她因為伺候安綺,在東宮地位很高,被人奉承慣了。


    而安綺待人素來溫和,從來不拿她當做丫鬟,有什麽好東西也會分給她,而這段時間又因為賀延之對她多加縱容,她漸漸失了分寸。


    竟然犯了做下人的大忌。


    立夏撇了撇嘴,而後小心的覷了眼身邊安綺的臉色,見她神色平靜這才悄默默的鬆口氣。


    心底忍不住的小雀躍。


    看來這個冬至在安姑娘心裏也沒有那麽重要啊,果然自己才是安姑娘最稱心的丫鬟。


    她要努力做未來太子妃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她美滋滋的想著。


    這邊安綺早已經去了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男人。


    賀延之唇瓣慘白,臉頰酡紅好似深深的喝醉了一樣,他的四肢被牢牢用繩子綁在了床上,身子還在抽搐痙攣。


    見此,安綺眉頭擰了一下,這怕是已經高燒了,的確很危險.


    “你們主子這是燒了多久了,溫度一直這麽高嗎?”她問道。


    立即有個護衛迴到:“主子迴來就病了,剛開始溫度低,主子偶爾還醒過來,後麵到如今溫度不知怎麽迴事不降反升,如此已經燒了一日了。”


    聞言,安綺心下一沉,在這麽下哪怕人沒死,腦袋也要燒壞了。


    她伸出手想探一下賀延之的額頭,卻有一隻手比她更快,京墨一把手背貼到了賀延之腦門上,麵無表情。


    “男女授受不親,我替安安來。”


    安綺手頓在半空,她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不在意,哪怕不摸也知道賀延之快要被燒成一個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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