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昭陽郡主嗤笑出聲,她眼神輕蔑的看向軒轅珩:“看你這反應,想必我母親早就淪陷,成為你的傀儡了。”


    神茶照舊是坐在浮生背上,托著腮。


    有一說一,這個昭陽郡主心眼壞歸壞,倒也不是極蠢。


    推己由人,很快便意識到長公主必是中了傀儡。


    可惜啊可惜,昭陽郡主造孽深重。


    不然,倒是可以好好培養。


    昭陽郡主覺得渾身一冷,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她環顧四周,未見異常,這才放下心來,“我就說嘛,我母親可是東嶽的長公主,是先皇陛下最疼愛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以她這樣的女人,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啊,卻偏偏對你情根深種,非你不可。”


    “甚至是——”不與駙馬爹爹同房,還縱容駙馬爹爹找小妾,昭陽郡主冷笑道:“原來,是你將我母親煉成傀儡,忠於你,聽你的話,聽候你差遣。”


    昭陽郡主話到這裏,眼中盡是濃到化不開的恨意,“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害了我母親,還想害我,你真是該死啊。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啪’,昭陽郡主揚起手中鞭子,對著軒轅珩的臉狠狠甩下一鞭。


    這一鞭子,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的滿腔仇恨盡情發泄。


    軒轅珩手腳被捆,根本躲避不及,臉被那帶刺的鞭子打中,痛得他一陣痙攣。


    昭陽郡主用力一拽鞭子,軒轅珩能感覺得到臉上的皮肉被撕拉,他痛得緊緊咬住嘴。


    “你會玄術就很了不起嗎?”昭陽郡主又是一鞭摔在軒轅珩的身上,她已經被仇恨蒙蔽雙眼,恨不得亂鞭打死台階下的人:“憑什麽將別人的人生操縱在你手裏,讓別人一輩子活得渾渾噩噩,渾然不知自己生而為人的意義?”


    “你憑什麽?”昭陽郡主恨透軒轅珩,更恨透自己身體裏竟然流著南詔一半的血。


    她自記事起,便知道南詔對東嶽虎視眈眈。


    尤其是這些年,南詔頻頻對東嶽邊境發起偷襲,若不是小王叔是戰神,打得南詔大軍無還手之力,隻怕東嶽早被南詔攻打得潰不成軍。


    她恨南詔,與南詔可以說是勢不兩立。


    神茶瞧著已經打紅眼的昭陽郡主,想了想,決定去見一下長公主。


    等神茶帶著縮小數倍的浮生,隨著長公主出現在昭陽郡主院子裏時,軒轅珩早已被打得渾身是血,人也暈了過去。


    “住手。”長公主眼見昭陽郡主揚起手中鞭子,她急忙出聲製止:“不可再打了。”


    昭陽郡主聽到聲音,手上動作一頓,她朝來人看去。


    按理,她最先看到的應該是長公主,可她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被一人一狐吸引過去。


    昭陽郡主看著神茶肩上坐著的浮生,這隻六尾狐狸實在是漂亮得不像話。


    毛發金色的狐狸,還是六尾的,她真的是從未見過。


    昭陽郡主想將六尾狐狸據為己有,可是一想到六尾狐狸是神茶的,她便泄氣了。


    軒轅珩原本是裝睡的,聽到長公主的聲音,他忙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


    一見長公主,軒轅珩便老淚縱橫好不傷心:“舒兒,你可算是來了……”


    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啊。


    軒轅珩覺得他真的離死不遠了,他的身體就像是窮弩之末一樣,他隻是稍作唿吸,牽扯到五髒六腑,痛得他一顫一顫的,有種身體要變成無數碎塊散落一地的錯覺。


    昭陽郡主將視線從一人一狐身上移開,直奔長公主去,她一把將人抓住,生怕長公主被軒轅珩操縱,“母親,你來了正好,女兒有件事要和你說。”


    不給軒轅和和長公主說話的機會,昭陽郡主直接道:“母親,你一定不知道,你這些年之所以會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並非你有多愛他,而是你被他煉為傀儡,受他牽製。”


    長公主本來也是要趁這機會和昭陽郡主說清楚一切的,誰想卻讓其搶先一步。


    軒轅珩本來是要開口的,可他一開口,便覺得喉嚨裏像是吞了幾百根針一般,紮得他一動,喉間便是濃鬱的血腥味。


    因此,他便錯過搶先一步的機會。


    昭陽郡主扶著長公主走到軟塌坐下,她繼續說道:“他不止將你煉為傀儡,甚至是連女兒,他也想煉為傀儡,讓女兒聽他那好兒子的話,為他好兒子操縱。”


    “什麽!”長公主原本因為傀儡術得解,所以對於昭陽郡主的存在很是芥蒂的她,一聽這話,心裏那點對昭陽郡主的芥蒂全無,她滿眼不可置信的朝軒轅珩看去,“你怎麽敢?”


    軒轅珩喉嚨像是吞了刀子一般,他不願開口說話,讓自己喉嚨遭受痛楚。


    可麵對長公主的質問,他若是不答,怕生變數,“舒兒,你難道不信我嗎?”


    軒轅珩將這話問出口後,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想要抓住,卻是徒勞。


    長公主冷哼一聲,厲聲質問:“難道我的昭陽會騙我不成?還是你覺得,我不該信我一手養大的女兒,而是信你這個拋妻棄女的負心漢?”


    軒轅珩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個不怪他反應遲鈍,大腦來不及思考,實在是他太痛了。


    他渾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他的身體就像是被肢解為無數塊,然後勉強用東西粘粘補補在一起,支撐著供他周轉……


    猛地!


    軒轅珩大腦傳來撕裂般的痛苦,被抹去的記憶,如潮水般的襲來。


    “啊……”


    長公主跟昭陽郡主原本是在等軒轅珩怎麽辯解。


    軒轅珩的辯解她母女二人沒等來,倒是等來軒轅珩痛苦的叫聲,還有他的七竅流血。


    長公主和昭陽郡主皆是一愣,對於軒轅珩突然變得這副樣子不明所以。


    至於神茶,她慵懶坐著,抱著浮生撫摸著它的毛發,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他這是遭了反噬,死不了。”


    長公主母女聽了這話,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軒轅珩聽到神茶的聲音,他猛地朝人看來:“神茶,我輸給你,不服也得服。可你這樣的厲害的玄術師,你東嶽隻有你這一個。而我南詔,卻是你的數倍之多。”


    “我南詔使團已經到了東嶽境內,他們定會為我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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