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一下令,官差哪有不從之理,紛紛持刀上前。


    “大人,錯了。”何伯與大兒子何磊急匆匆跑來,顧不得氣喘籲籲,趕忙出聲解釋道:“這位是神大師,便是她讓我父子報官,且將被家人帶迴的夥計火化的。”


    “她絕對不是壞人,這張家村起火,張家村的人葬身火海,也與她沒有關係。”


    何伯解釋間,他看著那早已僵硬站在張家村門口的張躍等人的屍體,忙道:“大人,那幾具屍體,便是從小民義莊離開的屍體。這張家村的火,定是與他們有關。”


    許大人坐在官轎裏,手裏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他喝了一口,方朝何伯看來:“你說她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那要本官作甚?”


    何伯被問得一怔,他看看神茶,再看看許大人。


    可神大師,真真是清白的啊。


    許大人卻是不理會何伯會如何想,他隻道:“是否清白,帶迴衙門審問後本官自會定奪,本官在此,豈由你指手畫腳之理。”


    “你既說她清白,與這張家村的火和張家村人之死無關。那你告訴本官,為何這案發現場隻有她一人?你如此包庇於她,你是不是跟她一夥的?”


    何伯被問得連連搖頭,他趕忙擺手:“大人,小民冤枉。神大師,她是我親自去生殺予奪鋪子請來的,專門解決義莊突然活動的屍體……”


    你口中所說的生殺予奪,可是南街那個?”許大人沒等何伯將話說完,他已經出聲將其話打斷,“莫非這女子,便是世人口中的神茶?”


    何伯見許大人已經認出神茶,他舒了一口氣:“迴大人,正是。”


    許大人原本是想著將神茶帶迴衙門,借審問施壓,讓其委身於自己。


    誰想,目的還未達成,就已得知其身份惹不起。


    一時之間,許大人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覺得晦氣。


    這位可是連當今聖上都極其喜歡,甚至說出‘眾皇子,她選誰,誰便是太子’這等話來,倘若他今日真因一己之私犯了大錯,隻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許大人明明喝著熱茶,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迴來!”許大人已經緩過神來,他忙出聲嗬斥那揮刀走向神茶的官差。


    官差們已經將神茶一人一馬包圍起來,聽了許大人的話,隻得認命收起手中刀,不情不願的退迴到許大人身邊。


    許大人將手中熱茶遞給轎外撐傘站著的師爺,他自己打了傘從轎裏出來。


    “神姑娘,都是一場誤會,請你別往心裏去,也原諒下官的冒失衝撞。”許大人從傘裏抬起頭來,他一抬頭就正好看見神茶那令人心神蕩漾,叫人難以挪開眼的盛世容顏。


    雖是垂涎神茶這朵絕世妖姬,可許大人卻沒這個膽染指。


    神茶聞聲側頭,沒有溫度的眸子極冷的落在許大人身上,“大人來得真及時。”


    “神姑娘謬讚了,為百姓服務,乃是……”許大人嘴裏的話戛然而止,他一臉狐疑的看著神茶,是他的錯覺嗎?怎麽覺得話裏有話啊。


    神茶見許大人已經反應過來,她聲音冷冷道:“這張家村發生瘟疫時,有一道人來此散播謠言,殺了村中八口人。最小的女娃娃被碾成血水,被村中人分食。女娃娃的母親,則是被淩辱致死。其他六個人為保護這對母女,也難逃一死。”


    “那道人,聽說姓許,跟許大人關係匪淺呢!”


    許大人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一白。


    神茶口中的道人,便是許大人的親弟弟許達。


    這許達不愛功名利祿,唯愛旁門左道,尤其癡迷食尚不足一歲女娃娃磨成的血水。


    為了這個弟弟,許大人可謂是無限包容。


    無論許達犯下多少命案,都能被他用自己的身份給掩蓋過去。


    正是因為有了許大人這個當官的哥哥隻手遮天,所以助長了許達的囂張氣焰,他一次次狠下黑手,專門找家中有剛出生不足一歲的女嬰下手,害得不少家庭家破人亡。


    神茶吸食了張家村的煞氣,自然也知道這其中淵源。


    那個道人許達,說來也巧,正是趙姨娘的奸夫,亦是宋銘邑三兄妹的親生父親。


    神茶冷哼一聲,她聲線極冷:“許大人很會以權謀私啊!”


    許大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嘴唇蠕動,臉已被嚇到蒼白毫無血色。


    這個神茶的厲害,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他那弟弟,可是不止一次在他麵前提過,提起神茶時,話語之間盡是羨慕妒忌恨。


    許大人明明撐了傘,卻是早已被嚇得滿頭大汗。


    神茶卻是不再理會許大人,而是朝一旁的何伯父子看去,“吩咐你們的事,可辦妥了?”


    何伯忙點頭,“迴神大師,我將你的話轉述後,那夥計家人便將他屍體火化了。”


    “多虧神大師及時提醒,若是我們晚去一步,隻怕會鬧出人命。”何伯沒隱瞞,將趕去時發生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我們父子再見到那夥計屍體時,僅一夜之間,他已經屍變了。”


    “那指甲又長又黑,那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更是長出了如畜牲一般的尖利獠牙。我們到時,他已經能動彈了,竟然要要咬死掐死他爹娘嘞。神大師你不知道,那一幕真恐怖。”


    何伯說起早上的事,那是心有餘悸,出了一身冷汗。


    神茶輕嗯一聲,她遞了一錠銀子遞向何伯,“辛苦了。”


    何伯看著那遞過來的銀子,他忙搖搖頭拒絕:“神大師是我請來的,應該是我付給神大師您酬勞,豈有神大師給我銀子之理。”


    “這錠銀子,是麻煩你父子走一趟攝政王府,讓他派人來處理此事。”神茶話音落下,將銀子丟給何伯,“你報官叫來的這許大人,身為父母官,卻是知法犯法,是個不中用的。”


    “這事若是交給他來辦,隻怕會包庇與此案件有關之人。到時候,你父子三人……”神茶話到這裏,朝那已經嚇得兩腿顫顫的許大人望去,“將成為這件事的頂罪者。”


    那許大人心裏那點小心思被戳穿,他看向神茶的眼神滿是懼意。


    何伯父子一聽神茶這話,嚇得忙雙手接過銀子,慌不迭的轉身就去攝政王府。


    許大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何伯父子去把攝政王請來,他當即下令:“將他父子抓住,還有這冒充神大師的女子,也一並抓了。他們三人狼狽為奸,是萬萬留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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