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有說有笑,不到一個小時時間,桌子上的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就全都喝完了。


    唐書記從屋裏喊道:“婆娘,拿兩瓶酒過來。一瓶白酒,一瓶啤酒。”


    婦女把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叮囑說:“你們少喝一點吧,不要喝醉了。”


    唐書記紅著臉說:“喝醉了怕什麽?在家裏喝酒,又不是在外麵喝。喝醉了都倒屋裏睡覺去。”


    獨孤青雲跟著他們又喝掉了一瓶啤酒,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


    “唐書記,我不能再喝了。我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事情了。”


    唐書記又扭頭衝屋裏喊:“婆娘,給青雲煮碗雞蛋湯過來。”


    唐書記迴過頭說:“既然你不能喝酒,那就不要喝了。我們喝酒就是喝個高興,喝出事情來就不好了。”


    唐二林也忙說:“對,對。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婦女端著一大碗湯,擺到獨孤青雲的麵前。然後,她就轉身迴屋裏去了。


    唐書記端起酒杯說:“來,我們倆喝酒,你喝雞蛋湯。”


    獨孤青雲忙端起碗來,跟著喝了一大口。頃刻間,他感覺嘴裏又騷又臭。他忙低頭一看,自己手裏端著的竟然是一碗冒著泡沫的童子尿。


    獨孤青雲忍不住扭頭,“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他上一次喝尿還是在肥哥的賭船上,是黑仔那個壞小子把尿撒進了礦泉水瓶裏。


    唐書記忙問:“你怎麽了?兩瓶啤酒就喝多了?”


    唐二林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碗裏的液體。他心裏也忍不住暗吃一驚,唐書記請客人吃童子尿煮雞蛋也就罷了,請客人用大碗喝尿就有些過分了。


    唐書記也發現大碗裏的液體不對,他扭頭衝屋子裏大罵:“你個癲婆娘,你給老子出來。”


    唐書記的老婆被罵的一臉懵逼,從屋子裏麵走出來。


    唐書記站起身,破口大罵:“老子讓你煮碗雞蛋湯,你給老子送了一碗煮雞蛋的湯。老子打死你個癲婆娘!”


    婦女一臉懵逼的解釋說:“童子尿煮雞蛋你們都吃的香噴噴,我還以為你們要喝煮雞蛋的湯。我剛才在屋裏還納悶,你們這口味越來越重了。”


    “你他媽的!老子打死你個癲婆娘!”


    唐書記一邊罵著,一邊脫了一隻鞋,把鞋子扔向婦女。


    唐二林慌忙站起身來,伸手攔住了唐書記。


    ……


    有了唐書記的支持,再加上唐二林的現場指揮,墳地現場施工進展速度很快。到了第3天的時候,三個墓地的地下施工就已經全部完成。按照唐二林的說法,第4天是一個入葬的黃道吉日。


    獨孤青雲和唐二林坐在墓地旁邊的樹蔭下,端著大茶碗喝茶。


    唐二林說:“明天把棺材運來,就可以把她們重新入葬了,中國人還是講究入土為安。”


    “這幾天多虧你和唐書記了。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我還真不知道這事情該怎麽辦。你說的那些黃道吉日,我也是一竅不通。”


    “青雲哥,你又客氣了。按照我和小糖姑的親戚關係,咱們兩個也算是親戚呢。老話講,親戚幫親戚,越幫越親。”


    唐二林端起大碗茶猛喝了幾口,他把目光投向樹林深處。


    唐二林突然壞笑著問:“青雲哥,你晚上在帳篷裏麵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一個女人往你帳篷裏麵鑽?”


    獨孤青雲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這地方是墓地,用唐書記的話說這地方鬼裏鬼氣的,這地方哪會有什麽女人。”


    “嘿嘿,你就不要瞞我了。村子裏麵的人都知道,你晚上一個人在這個地方睡覺,有個女人陪著你一起睡覺呢。”


    獨孤青雲臉一紅,說:“你別聽村裏人亂說。旁邊躺著的就是你小糖姑,還有你三奶,我怎麽可能幹那種事情。”


    唐二林眯著眼睛壞笑著,盯著獨孤青雲看。


    “那個女人身上髒是髒了一些,臭也是臭了一些。但是,她那個地方很緊的,用起來很舒服的。”


    獨孤青雲心裏頓時就明白了,晚上爬唐丹家牆頭的男人裏麵,一定是有這個唐二林。


    獨孤青雲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他站起身說:“你喝茶,我去看一下他們的施工情況。”


    唐二林看著獨孤青雲的背影,心裏邊罵道:裝他媽什麽好人呢?老子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早就把你給轟走了。


    也許是因為這兩天墳地上每天都有施工的工人,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唐丹真的很失望。一連幾天,唐丹都沒有出現過。


    獨孤青雲站在墳坑的旁邊,眼睛裏看的是正在施工的工人,心裏麵卻在為那個可憐的女人擔心。也不知道唐丹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此時的唐丹,正目光呆滯、兩眼無神的坐在樹屋下麵。幾天不見,她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臉上髒乎乎的,頂著一頭亂發,穿著一身臭烘烘的破爛衣服。


    唐丹的麵前擺放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裏麵裝著一些油膩膩的剩菜剩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些剩菜剩飯是唐丹從鎮子裏麵討飯要迴來的。


    唐丹伸出髒乎乎的黑手,從塑料袋裏麵拿出一個雞頭。她啃幹淨雞頭外麵的肉後,用牙齒咬開了雞腦殼。她用小拇指把雞腦殼裏的雞腦子挑出來,送進嘴巴裏麵吃。


    就像唐叔說的那樣,唐丹並不是完全的瘋了。唐丹是因為性格極端的內向,再加上她這半生所遭遇的各種不幸,導致她的思想行為極度的偏激。


    唐丹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受盡了村裏人的淩辱。在唐丹的認知裏,整個村子裏麵就沒有一個好人。直到幾天前,她遇到了自己發小的前男友,那個睡在墳地裏的獨孤青雲。


    唐小糖已經走了7年。


    這幾天,唐丹曾經幻想過,她非常願意成為獨孤青雲的新女友,隻要能夠和獨孤青雲在一起,無論讓她做什麽事情她都心甘情願。


    那一晚,她把精心打扮後的自己送進了帳篷裏麵,卻被獨孤青雲無情的拒絕了。


    唐丹的腦子裏突然跳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麽就索性把他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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