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師兄不如就長話短說。”


    “嗯,走吧。”


    池玥與柳承楓禦劍飛空到客棧,布下幾層隔音符。


    “小師妹,可是在段府察覺到妖氣。”


    好家夥,何止是察覺,整個段府都彌漫了都。


    池玥點點頭:“然。”


    接著又道:“而且妖氣中隱隱有股腥臭與血腥味。”


    “霞光城丟失很多凡人,都是十七八芳華少女。百姓尋找無果,隻能求助修仙者相助了。”


    柳承楓眼神沒有對焦,像似在迴憶什麽


    “我在霞光城探查許久,還是沒有找到那些少女,估計已經不在霞光城了。”


    “但霞光城發現了這個。”柳承楓拿出一塊黑色帶著反光的鱗片遞給池玥。


    “這,這是蛇鱗?”


    “是,按著鱗片上的氣息,我一路找到寒山城。”


    “可是,鱗片上的氣息跟段府並不完全相同,好像段府多了一些氣味。”


    “嗯,我這才來段府查看。”


    “可有發現什麽。”


    柳承楓搖搖頭道:“一無所獲。”


    “四師兄,想不通的事,先放一放。”


    “晚安,四師兄,先睡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一夜無話。


    池玥入定修煉,又來了,昨晚感覺到的那股妖氣。


    池玥睜開眼睛,尋著妖氣來到段府。


    雲舒坐在荷花池旁,清風拂過,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


    一個身穿紅色衣衫,眼尾紅色的男子坐在她身旁。


    “雲舒,跟我走吧。”


    “去哪?”


    “我帶你去妖族,你若不想,我可以帶你去人間,沒有修仙者的人間。”


    雲舒搖了搖頭:“我是不會走的,明赫你迴妖族吧。”


    “不行,你知道我不能離你太遠。”


    池玥和柳承楓對視了一眼,原來段府其他氣味是這隻三尾赤狐。


    池玥不是能忍的性格,有瓜不吃,渾身難受,看這倆打著啞迷都不知道啥時候能吃到瓜。


    柳承楓看出了她的心思,緩步走到這兩人身前,池玥緊跟其後。


    明赫察覺到危險靠近,正要運轉妖力。看到池玥,整個妖魂一震,連人形都維持不了。化出妖身,趴伏在地上,露出飛機耳。


    池玥與鳳凰契約,露出威壓,比較低著的妖族自是受不住,俯首稱臣。


    池玥看著地上的三尾赤狐,手好癢,好想抱起來rua 他。


    雲舒看著前麵一男一女,男的不過二十出頭,頭上別著發冠。女的一些青衫看著十三四歲。兩人身上氣質絕不是普通凡人。


    “二位來段府,所為何事?”


    池玥自來熟,直接走到桌子旁,拿出兩個茶杯,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四師兄,一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抱起赤狐rua 了兩下:“你的內丹呢?去哪了?”


    明赫趴在池玥膝蓋上沉默不語。


    “看你氣息幹淨,未造殺孽。不過兩百歲,不在妖族待著,跑來寒山城幹什麽?”


    “哼,我隻是外出遊曆,被歹人所害,來這養傷的。”


    柳承楓淡淡開口:“哦?是什麽傷讓你越養氣息弱。”


    “我……這關你們什麽事。”


    雲舒坐下抬眸看著眼前這兩人:“他是為了救我。”


    “他的妖丹在我身上。”


    雲舒看著趴在池玥膝蓋上的狐狸,語氣有些黯淡。


    “兩年前,我在郊外遇到明赫,他深受重傷,我把他帶迴段府修養。那時並不知道他是妖族,以為隻是一隻野外受傷的小狐狸。”


    “後來,我受了傷,明赫為了救我,就把內丹放我這。”


    “哦?他說不能離你太遠,是不能離妖丹太遠。”


    柳承楓喝了口茶:“難怪妖力這樣弱,滿府妖氣蔓延,你這點妖力確實不好察覺。”


    “夫人,可你並未說實話。什麽病得要妖丹隨身放你那。而且你……沒有心跳。”


    一個凡人,沒有心跳與死人無異。


    雲舒臉上充滿驚恐,來段府查探這麽多修仙者,從未有人看出她的異樣。眼前此人……定是比之前那些人厲害許多。


    柳承楓放下茶杯:“夫人,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為何府中妖力如此濃鬱。而這股妖息與霞光城妖族蛇鱗氣息相似。不知道夫人可聽聞霞光城消失近百十七八芳華少女。”


    “這……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雲舒望著杯中的茶。


    “我與我夫君自幼定下婚約,兒時相識。他身體自小就不太好,卻三歲識文斷字,七歲成詩。那時人人道他是文曲星下凡。”


    “我還在滿街跑,他在練字。我放紙鳶,他在看書。那時年紀小,總愛纏著他陪我玩。可是往往第二天他就會病情加重。再大些,我不在總纏著他,他總會帶著小玩樣來看我。”


    “他親手做的紙鳶,編的螞蚱,削的發簪。在後來三郎參加科考,一路六元及第狀元郎。”


    “自古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國君想將公主下嫁給三郎。”


    雲舒臉色有著蒼白:“那時我以為他會直接迎娶公主。世間多是薄情郎,當時說愛我真是,現在貪戀權利也是真。可我沒想到三郎當場拒絕了國君,並來我家下了聘禮。”


    “可是,還未成親,我公公段家公去世,三郎剛入官場,我們便婚期延後。我陪著他上任。我從未見過比三郎還好的官,凡人本就艱難,生老病死。而在這凡人與修仙混雜的平景國,百姓更為不易。”


    “三郎拖著病弱身體,為官三年從未有過懈怠,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我們成親後,三郎大病一場,都下不了塌。”


    說到這雲舒兩行清淚,看得出,這對夫妻是真心相愛,眼裏的情義騙不了人。


    “後來三郎就辭了官,我們迴寒山城修養。可是三郎身體卻一直不見好。”


    一男子穿著月色衣袍,手捧著護手,盡管天氣不是很涼,但看的出,他臉色蒼白,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底子太差,就算有了天材地寶也無濟於事。大概是命數,時也,命也。


    世間大概都是十全九美,月滿則虧 水滿則溢。太過驚豔,所以身體才會如此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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