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二人將地上的細碎收拾好,看著撐著頭的林湘韻。


    “殿下怎麽這樣?從前從來沒這樣過。”


    秋雨擦著灰,小聲道。


    春雨撇撇嘴,“人都是會變得,別看殿下和側妃青梅竹馬,成了婚可就不一樣了。”


    春雨看的還算是清,說完這話就沒再吱聲。


    天色已經黑的仿佛要將人吞進去。


    林湘韻終於睡了,一覺睡醒已是午時。


    用過膳,林湘韻便穿戴好準備迴永嘉候府,剛要出大門,就被攔下。


    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春雨上前一步。


    “你們這是何意?”


    其中一個侍衛抱著拳解釋道:“側妃,殿下轉告說既然您這麽喜歡較汁,就自己想明白再出去。”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林湘韻臉色淡淡的,反倒是春雨一嗓子喊道:“什麽!”


    “怎麽?殿下是將我們都禁在這珠璿殿不成?”


    另一個侍衛又上前解釋道:“殿下說了,除了林側妃其餘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


    春雨直接上前扯著他衣服,“你這差事辦的真好,等著吧你!”


    說罷,狠狠鬆開手。


    林湘韻抬手,淡淡道:“既然說其餘人可以自由出入,春雨。”


    春雨收起瞪著那侍衛的眼神,“側妃。”


    “你就去一趟侯府,將母親請來,順便去請舅舅,就說我想他們二人了。”


    “可遭禁足,出不去。”


    林湘韻輕飄飄甩下這話,就轉身迴了殿裏。


    春雨叉著腰,大步邁了出去,二人也隻好讓行。


    待她走後,一個侍衛便悄悄跑了出去。


    彼時的長公主。


    正在府裏澆花,聽著春雨迴來了欣喜極了。


    可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


    “怎麽了這是?受什麽欺負了?韻兒沒為你做主?”


    一連串問了三句,長公主眉頭緊皺。


    春雨演技好得很,兩下眼淚就掉落,哭唧唧的,“長公主,嗚嗚嗚嗚!郡主受了天大的委屈!”


    “昨日殿下!殿下……還將羹湯都扔在郡主身上,還將她禁足不許她出去!”


    “還打郡主!嗚嗚長公主!”


    春雨聲淚俱下,真的假的混著說。


    長公主一聽哪裏坐的住,“砰”地一聲將水壺扔在地上。


    “周時瀟真是這樣?”


    “這麽對我的韻兒?”


    長公主氣的麵色猙獰,當即就帶著春雨要進宮。


    “當初就不應該同意!”


    進了宮,剛下馬車就改了主意。


    “先去乾清宮,我治不了他,就找個能治的。”


    不多時,長公主風風火火的趕到乾清宮。


    將裏麵正在侍奉一側的如妃趕了出去。


    “什麽事啊這麽急?”皇帝看著她疑惑的很。


    長公主來不及喝上一口茶,就將春雨學的又學了一遍。


    還又添油加醋了一遍。


    一盞茶後……


    二人都是一樣的臉色,皇帝猛地拍案而起,“臭小子,將他慣壞了!”


    “去將皇後叫來,讓她看看她怎麽教的?”


    皇帝領著二人急匆匆的趕去了東宮,珠璿殿。


    門口,兩位侍衛已經撤了下去。


    皇帝氣衝衝的提著衣擺邁過門檻,就見周時瀟正端坐在榻上。


    一旁的林湘韻正慢慢悠悠的喝著茶。


    “舅舅?”


    林湘韻放下茶杯,很是驚喜。


    長公主也不管起身行禮的周時瀟急急忙忙上前,將林湘韻轉了一圈。


    恨不得立刻讓她把衣服褪去看看哪裏受傷了。


    皇後在身後臉色複雜,來時就已經聽說過因果了。


    春雨剛走,侍衛就去打了小報告。


    周時瀟壓根沒想到她竟然將父皇搬了出來,放下手中事急忙趕到珠璿殿。


    想在父皇和姑母沒來之前將她哄好。


    可林湘韻壓根不領情,怎麽說怎麽求都沒用,除非親口承認兇手就是長寧。


    周時瀟也沒招了,幹脆坐著一起等著。


    皇帝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周時瀟腦袋,指著他罵道:“你長出息了!還敢動手?誰教的你!”


    “你給韻兒賠禮道歉,自己去院裏跪著去。”


    皇帝嫌惡的眼神不假。


    周時瀟下意識問道:“父皇,我沒動手。”


    皇後皺著眉剛想說幾句,就見皇帝一個巴掌拍在他臉上。


    將皇後心疼地急忙上去阻攔,“皇上消消氣,不如先聽聽他們二人怎麽說的?”


    周時瀟眥著嘴來緩解疼痛,看向林湘韻。


    林湘韻哼一聲,迴過頭,意思讓周時瀟自己說。


    長公主看著皇後那偏頗的樣子,冷哼一聲,“瑜芷啊,你可不能隻心疼時瀟啊。”


    聽見自己閨名,皇後不自然的眨眨眼睛,“那是自然,時瀟你快說。”


    皇帝眯著眼睛,似乎在說快一點。


    “前幾日蘇州知府安順東的女兒慘死京郊,壓根不是什麽流匪所殺,似乎是有人……買兇殺人?”


    眾人臉色一沉。


    這話是林湘韻說的。


    林湘韻太了解他了,今日之事他不可能全盤托出。


    此事就是他刻意隱瞞,無論兇手是否是長寧,實話總得說出來。


    好不叫安知秀白白死掉,還毀了清譽。


    果然周時瀟聽見這話,條件反射的看了眼皇帝的表情。


    “哦?是誰呢。”


    皇帝麵色平淡,似乎沒想到這事情還有反轉。


    早已了結的事,今日倒還聽了個不同的結果。


    皇後沒想通,這事和今日之事有何關係。


    周時瀟沉默一瞬,“沒查出來……”


    事到如今,周時瀟始終不願意說出實話。


    林湘韻簡直是不可置信,到底有什麽可替長寧隱瞞的?


    “周時瀟,事到如今你也不說實話?”


    林湘韻眼眶微紅,想不到他竟這般虛偽。


    皇帝目光在二人身上來迴掃視,最終淡淡道:“這個安家小姐曾經與長寧的駙馬有私,被我遣出京城。”


    “所以,韻兒是懷疑……長寧?”


    皇帝一下子就明白林湘韻要說什麽,問道。


    皇後神色複雜,眼眸轉著不知盤算著什麽。


    周時瀟下意識的反駁,“怎麽可能?長寧她……”


    話被打斷,林湘韻情緒頗有些激動,“怎麽不可能?你不是查了嗎?什麽都沒查出嗎?”


    長公主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而後打著圓場,“好了,不過二人意見有些分歧罷了,凡事講究證據不是嗎?”


    長公主也不好多評說這牽扯官場的事,便就此止住話頭。


    皇後眼神看向長公主,微微一笑,“那就嚴查吧,如此倒也好還長寧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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