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禎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小人,站起身,走到白小福的身後,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白小福,“有你在,我會一直更好下去的。謝謝你。”後麵的還有三個字,蔣禎沒有說出口,他覺得如今的自己還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說出了,白小福或許就離開了。


    白小福用手輕輕的拍打在蔣禎抱緊自己的手上,安慰道:“殿下,無論何時都會越過越好的,我相信殿下。”


    蔣禎聽到白小福的話,身子一怔,他的小人就是會一句話把自己打迴原形。


    蔣禎略帶無所謂的道:“以後可不可以再也不要叫我殿下了,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心裏卻無比的在意白小福的迴答。


    白小福搖了搖頭,道:“殿下要在人前立威的,若是你身邊的一個內侍都對殿下不敬,又要如何再人前立威。”


    蔣禎略帶撒嬌的蹭了蹭白小福的後脖頸,不依不饒的道:“那隻有我們的時候,叫我的名字,好嗎?”


    白小福轉頭對上了蔣禎深情又有些期待的眼睛,複又轉過了頭,搖了搖頭,故作平靜得道:“不行的,我們本就是主仆的關係,怎可逾越呢。”還沒等蔣禎再開口,白小福便拍了拍蔣禎橫在自己腰間的手,道:“殿下還是快吃飯吧,再不吃菜就涼了。”


    蔣禎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鬆開了環抱白小福的雙手。


    之後白小福就默默地埋頭吃飯並沒再與蔣禎說什麽,他早就察覺到自己對蔣禎的感情已經變了,蔣禎如今或許是依賴著自己或者是感激自己,但那卻和自己所抱有的感情不同,自己的那份情感是不可能見光的也是不會被接納的,所以即便白小福在心裏渴望著,理智卻讓他適時終止這不該有的幻想。即便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受不了這種低人一等的階級製度,但如是麵對的是蔣禎,白小福覺得自己可以忍受,自己或許是有些賤骨頭了,但在心栽倒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有誰又能不賤呢?


    蔣禎最後還真的把所有的飯菜全掃蕩幹淨了,扶著自己吃撐了的肚子開心的笑了,而後對白小福道:“我很開心。”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白小福給蔣禎收拾了要帶的行李,之前白小福讓錢三金派人去找人做了一張不錯的弓,這會兒也裝進了蔣禎隨身帶著的包裹裏,白小福還細致的準備了幾套保暖極好的衣服還有用牛皮做的耐磨的衣褲,各種可能用到的東西白小福都給蔣禎備齊了。白小福一邊收拾一邊向蔣禎嘮叨著一些瑣事,氣氛完全沒了之前的歡樂,就連空氣了也好像彌漫著離別的憂傷。


    “這種傷藥配著你在郎中那拿的特效藥一起使用,傷會好的更快。”


    “這種草,我給你塞在了鞋子裏,天氣太冷,塞著不容易凍傷腳。”


    “這件衣服裏麵有一層毛皮,很保暖,別因著之前是錢三金穿過的就賭氣不穿。”


    “還有這瓶紅花油,若是有淤青一定要擦,還要用力將淤青揉開,這樣才好的快。”


    ……


    “一定要平安迴來,我在這裏等你。”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燈熄了,夜裏之後微弱的炭火光,蔣禎睡在外側,“白小福,你睡了嗎?”


    “沒,殿下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


    “我……我想抱著你睡,可以嗎?”


    ……


    “之後你就不能和我一起睡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睡著。”


    ……


    “我被子裏有點冷,我睡不著。”


    ……


    “白小福,你睡了嗎?”


    白小福躺在床上,聽著蔣禎牽強的理由,輕輕歎了口氣,道:“殿下過來吧,一起睡。”


    蔣禎一掀被子一下子鑽到了白小福的被子裏,將白小福圈在自己懷了,滿足了。


    輕輕地拍撫白小福的後背,“睡吧……睡吧……”


    白小福將自己窩在蔣禎的懷裏,聽著耳邊的溫言細語,漸漸的失去了意識,沉沉的睡去。


    蔣禎看著自己懷裏唿吸平穩的小人兒,低頭在白小福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之後又俯下頭吻在了那潔白的臉頰,小小的鼻頭,閉起的雙眼,最後眼睛停在了那微張的嘴唇上,想到那張小嘴平時的樣子,緊抿著的,喋喋不休著的,笑著的,不知不覺間手指附上了那小巧的嘴唇,來迴的輕輕地摩挲著,最後還是抵不住誘惑,俯下身wenzhu了那兩片殷紅的嘴唇,舌頭輕輕tianshun著,將兩片嘴唇潤濕,不滿足的伸出shetou往更甜蜜的深處探去,白小福微張的zui終歸是阻擋了蔣禎的探入,蔣禎隻是伸進了一個shejian就被擋住了。收迴自己衝動的shetou,抬起頭,看著還在熟睡的小人兒,苦笑了一聲,又低頭輕啄了下那微張的小嘴,抱著自己心尖上的小人兒,滿足又有些失落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蔣禎和武綱就收拾了行囊,白小福和錢三金以及這次同行的一行人,經曆了這些,這些人彼此之間都擁有了不可磨滅的情感羈絆,就連年事已高的李老太爺也一大早起來來到城門口去送蔣禎和武綱。


    迎著風雪,兩人越走越遠,深深的腳印踏在未知的路途上,漸行漸遠。


    白小福看著走在前方的蔣禎,心裏有一種失落的痛楚,總覺得蔣禎會越走越遠,而自己卻隻能停在原地,傻傻的等待著,癡癡的期待著,止步不前。


    錢三金看著白小福,蔣禎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了,白小福還是呆呆的望著,錢三金道:“迴去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錢三金終是放下了心裏的遲疑,對著白小福道:“白小兄弟,做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凡事先要想到自己的安危,你還小,之後的可能性還多著呢,莫要隻把一顆心赤裸裸放在一個人或是一件事上,否則之後收手就難了。”


    白小福轉過頭看了錢三金一眼,帶上一貫疏遠的微笑道:“我懂,多謝錢大哥提醒。”


    蔣禎和武綱兩人盡快的趕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便趕到了關山城,關山城的內城門連看守的士兵都沒有,蔣禎和武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入也沒有人來問什麽?


    走到在外城牆附近駐紮的軍營的時候,才有看守的人上前來詢問他們。


    “你們是做什麽的,如今戰亂不快些離開來著關山城做什麽。”


    武綱對著上來詢問的這人道:“我們是來參軍的,軍營裏可還收人。”


    那士兵怔愣了一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道:“這兒缺人也不缺人,你們還是別搗亂了,趕緊走吧,滾。”說著就把蔣禎和武綱往外轟。武綱和蔣禎被那士兵推離了營地。


    那士兵才對他們說到:“真是怪人,有命活著還偏偏往死路上走,找死。”說完還很是不滿的嗤了一聲。


    就當那士兵走迴營帳的時候,從最裏麵的一個營帳裏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穿著將領的服飾,對著那小兵道:“那兩個人是幹什麽的?”


    小兵滿不在乎的道:“沒什麽就是兩個問路的。”


    那將領伸腳一腳踹在了那小兵的胸口,那小兵一下就被踹倒在地。


    “你當我傻啊,這都什麽時候了,會有人來問路?!說他們是做什麽的。”


    那小兵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句話也不說。


    那將領又要抬腳踹這躺在地上的小兵,看了看那小兵餓得麵色發黃的;臉,狠狠地跺了跺腳,吩咐其他兩人道:“把那邊的那兩者人帶過來。”


    蔣禎和武綱不用別人帶就自己來到了這位將領的麵前。兩人向著這將領拱了拱手,蔣禎率先說道:“草民蔣禎,我身邊的這位叫武綱,我們之前在外地做生意,如今迴鄉自己的家早已不在了,我們想要參軍為家人報仇。”


    那小兵卻嗤笑了一聲道:“為家人報仇?說的輕巧,戰爭有多麽的可怕可不是你們有把子力氣就可以的。”


    那將領抬腿又給那躺在地上的小兵補了一腳,然後道:“你給我閉嘴。”


    然後一手抓住蔣禎的手腕,一手抓住武綱的手腕,轉身對著全體的士兵道:“聽到了嗎,你們這些慫包,隻是打了場敗仗就這麽的垂頭喪氣,看看人家,即使知道戰爭的殘酷也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我們的國家效力,都學著點。”


    將領洪厚的喊聲卻沒有與他迎合的支持聲,士兵們還是一樣的做著自己的事,臉色也是一樣的灰敗,站在一個營帳旁的士兵道:“寅將軍還是讓他們走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你難道忘了之前那些新兵都是怎麽死的了嗎?寅將軍莫不是也要效仿那關武城和關山城的那兩個城主想要犧牲新兵為自己擋箭吧。還是省省吧,會遭天譴的。”


    那將領很是氣憤,隻是有話要說的人可不止這一個,另一個士兵也說道:“是啊,那兩位城主死的多慘啊,真是解恨!不過朝廷也早就放棄咱們了,咱們也沒必要拚死拚活的為朝廷賣命,如不是為了那些無辜的被強迫這衝在前麵最後死掉的新兵的家人,我們也不會再堅持下去了,如今也隻是能擋一陣子便當一陣子,索性就自己這一條賤命還是那些新兵換來的,索性換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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