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統領,真是好手段。”


    胡富貴有氣無力地說著,之前或是恭維,或是吹捧,或是場麵話。


    這次,他是真心的。


    能讓一隻化形妖做奴寵,權貴子弟都辦不到。


    “化形妖性情剛烈,極難收服。你用了什麽辦法,收服的她?”


    李安篤定:“這種事情當然是真心換真心。”


    迴想當時的場麵,李安再次確定自己說的沒有問題。


    白豔怕死,主動要做我的奴寵,我出於好奇和對上天好生之德的感悟,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就這麽簡單。


    這中間沒有任何強迫或威脅的手段。


    至於性情剛烈,李安隻能說,化形妖中還是有異類的。


    白豔,並沒有這項多餘的品質。


    一旁的白豔,聽到李安的話,雙頰不禁有些泛紅。


    當時太急了,嘴動的慢一點,李安就要動手了。


    對,就是這麽危急。


    我隻是在危機緊迫的時候,想出了一個可以絕處逢生的辦法。


    對,是這樣的。一點錯的都沒有。


    我還是性情剛烈的,是一隻合格的化形妖。


    胡富貴觀查到了白豔臉色異常,但,他並不知道兩人奴寵達成的過程,隻以為李安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方式,將對方征服了。


    是什麽方式呢?


    李安繼續:


    “行了,不說這事了。我留了你一口氣,知道我要問什麽吧。”


    胡富貴微微點頭。


    他明白,自己現在還有一點點的價值,這也是自己最後的一點點籌碼。


    李安:“那別等了,說吧。你的邪功是從哪裏學來的?”


    胡富貴:“我要是不說呢?”


    籌碼上桌。


    他現在要將這一點點的籌碼,換取最大的利益。


    李安猜到了胡富貴會這樣說,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現在的胡富貴,肯定難逃一死,但死前,他可以為自己再爭取一點利益。


    是什麽呢?名聲,家人?


    或者兩者都要。


    身為受過現代教育的李安,對於株連這種事情是持反對態度的。


    幹脆順水推舟。


    我真是太善良了。


    “不說我也會查到的,不過還是說了好。”


    胡富貴哼了一聲:“說了好?說了有什麽好?反正難逃一死,還不如給你們添點堵。”


    李安微笑,這家夥還玩上欲擒故縱了。


    不過,再精明的獵人,也逃不過我狐狸...不對,說反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我獵人的手掌心。


    “你家裏人還是挺多的,一個正妻,兩房小妾,三兒四女,家丁仆人無數。”


    稍一頓,李安故作煩惱。


    “哎呀,想想都有些頭疼,這麽多人要審到什麽時候啊。”


    “還是交給手下人吧,不過...”


    李安湊到胡富貴的跟前:“我這些手下吧,都是粗人,手重。”


    “你威脅我?”


    胡富貴臉上露出了憤怒和驚恐的表情。


    不過李安知道,他這是在演。


    逼真程度,可稱老戲骨。


    李安很配合,進一步將自己‘壞人’的形象立住。


    “不是威脅,我是在勸告你,修煉邪功,死不足惜,但你還有家人,就不為他們想一想了嗎?”


    白豔不知何時坐在了凳子上,兩筆直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腳尖不住地左右晃。


    她聽了兩人對話,有些不耐煩:“跟他費什麽話,殺掉算了。”


    李安心中歎息,這小妖精,這麽精妙的表演不好好學。


    身為主人,表示失望。


    “隻要你說出邪功來曆,我保證,絕不會動你家人的一根汗毛。”


    胡富貴雙眼死死地看著李安:“我能信你嗎?”


    李安知道,這是關鍵時刻。


    這個時候目光不能迴避,而且要在眼神中展現堅定和真誠。


    “能。”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總該相信化形妖的眼光吧。”


    胡富貴看了看李安,又看了看白豔。


    經過內心的種種掙紮,最終選擇了家人。


    “你說服了我,好吧,我可以告訴你邪功的來曆,但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李安點頭。


    合同完成一半了。


    迴頭看向白豔,對方腿抖的極快,不耐煩寫在了臉上。


    哎,小妖精怎麽這麽急躁呢,很多事情,都要慢慢來才有感覺。


    不行,以後要好好調教一番。


    “你說,隻要符合道義,不違律法,我都能答應你。”


    胡富貴點點頭,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話:“一,不要為難我的家人。”


    李安認真的點頭,肯定地迴複:


    “應該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他們沒有幫你殺人,我不會為難他們。”


    胡富貴鬆了一口氣:“二,我說出邪功由來,但你要幫我保守秘密。”


    李安疑惑:“你說出邪功由來,我自然是要追查。如何幫你保守秘密。”


    胡富貴慘然一笑:“追查,你怎麽追查?”


    李安更加不解。


    胡富貴很快解惑。


    “我這邪功,名叫吞天噬靈功,乃是古今第一邪功。”


    李安瞪大了雙眼,怎麽又是這功法。連吹噓的台詞都一樣。


    “身為巡狩司統領,你應該清楚這功法的厲害吧。”


    李安點頭,能不清楚嗎,這台詞我都會背了。


    “這功法不是別人傳授給我的,而是我在整理兄弟遺物時,偶然發現的。”


    嗯?


    “你兄弟是邪修?”


    胡富貴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安。


    “你可以說我是邪修,但不準你汙蔑我弟弟。”


    還是個護弟魔。


    “說說你兄弟。”


    胡富貴指了指書房的一角,那裏掛著一幅畫像。


    “那就是我兄弟,我比他年長七歲。如果他還活著,這胡家莊莊主的位子,應該他來坐。”


    李安看去,畫像上的人物正值壯年,眉宇間與胡富貴有些相似。


    “不對,他如果還活著,一個莊主的位子,怎麽對得起他的功績。”


    功績?


    這意思,他兄弟參過軍。


    “我兄弟很有本事,二十歲時,已經有三品後期的實力。你也知道,我們普通人,如果想再進一步,隻能加入宗門或公門。”


    “所以,你兄弟加入了公門。”


    李安猜測著。


    胡富貴搖搖頭,又點點頭。


    李安鬱悶,這是是,還是不是啊?


    “當年還是大夏皇朝,我兄弟心高氣傲,覺得大夏皇室昏庸,統治無能。”


    “本地的這些宗門,他更是看不上。於是向我請辭,要周遊天下,尋找他心目中值得加入的地方。”


    “大周?”李安問著。


    “對,就是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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