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5日,下午兩點多,恆仁濱江園頂層複式。


    鍾啟鵬開門進了屋,一名保姆匆忙從傭人房裏跑出來迎接。


    昨天晚上他徹夜未歸,和小妖精在一家豪華酒店裏酒色盡歡,差點精盡人亡,他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仍然覺得雙腿發軟,後腰發酸。


    小妖精上午接了個電話,沒多久就說要出門,中午約了閨蜜吃飯,下午車子要保養,鍾啟鵬迷迷糊糊的答應著,說公文包裏有些現金,拿去花吧,小妖精笑嘻嘻的撲到床上送了一個香吻,但他沒有生理反應,閉著眼說了句開車慢點,翻身接著睡。


    公文包裏有十萬現金,這是小妖精這個月的“生活費”。


    一點多的時候電話響了,大兒子打來的,說他從鵬城飛過來已經落地,等會直接迴家。


    鍾啟麟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明天集團開年度工作會議,大兒子小兒子都要來滬城開會,約好了迴家先碰個頭,晚一點再去喜來登自由酒店入住,參加集團歡迎晚宴。


    之所以三父子要先碰頭,是因為有些事情要提前商量,到開會的酒店後人多眼雜,說話不方便。


    鍾啟麟勿勿洗漱,連鬢角新翹起的兩根白頭發都沒拔就往家裏趕,家裏就大島櫻子和一個保姆在,這個女人神神叨叨,萬一被兒子撞見什麽香豔的畫麵就尷尬了。


    這事他想想就覺得後悔,自己又不是開不起房,哪怕給大島櫻子弄一間五星級酒店長包房都沒問題,可當初怎麽就腦子一熱同意大島櫻子住進家裏了呢?解不解釋的倒無所謂,自己又沒打算跟她過日子,他就是奇怪自己怎麽會答應的。


    自己也不好,昨天晚上接到兒子電話說先迴家碰麵,酒色當前意亂情迷的自己也稀裏糊塗答應了,那會兒好像也忘了家裏有人,而且還是一個天生媚骨、褲腰帶不太緊的女人。


    鍾啟鵬掃了一眼,家裏幹淨整潔,看樣子保姆才做過清潔,客廳旁邊的茶室門虛掩著,走過去推開門一看,沒有人。


    “櫻子小姐呢?”


    “她上午出去了,別的沒說什麽。”保姆低頭答道。


    大島櫻子出去了?還真巧,正好出去了。


    鍾啟麟暗自慶幸,心想她最好晚點迴來,不,今天最好不要迴來,哦,無所謂,反正自己今天也不迴來。


    腰酸背痛,沒想法,也吃不消。想想自己到底是年紀大了,昨天晚上靠一顆藍色小藥丸加持,勉勉強強折騰了三次就徹底聖賢了,早上六點多還想起來試試,掀開被子看著那一具堪稱完美的胴體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也不敢再吃藥,怕猝死。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關鍵是小妖精太懶了,你上,或者不上,我都在這裏,隻要我不動,其他隨你。


    相比之下大島櫻子就太體貼了,島國人大概解鎖了這項運動的所有技能,自己隻要往那一躺,親愛的櫻子小姐就能自己忙乎一兩個小時,鍾啟鵬覺得,對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可惜,這個女人路子太野,還會可怕的邪術,根本不可能收為己用,更不可能對自己忠心耿耿,就像她說的,他們隻是合作夥伴,上床隻不過是互相滿足罷了。


    都是賤人,鍾啟鵬低聲罵了一句,恨恨的卻又無可奈何。


    “蓮姐,我去休息一會兒,大少爺、小少爺到了你叫我一下。”


    “是,老爺。”被叫做蓮姐的保姆仍然低著頭,輕聲答應道。


    三點不到,鍾洛瀚和弟弟鍾洛淵一前一後進了家門,鍾洛淵是恆仁房地產集團金陵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兼任金陵恆仁物業服務集團總經理,今年才二十八歲,在鍾老爺子的孫輩裏算是非常優秀的後生,幾年培養下來已經日見成熟,正常發展的話,再過兩年應該就會被委以重任獨當一麵。


    鍾啟鵬才睡下去沒多久就被蓮姐叫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起床,又洗漱了一遍才下樓,父子三人在一樓茶室聊了足足兩個半小時,直到五點半才一起出來,準備出門前往喜來登自由酒店,那邊的歡迎晚宴六點半開始,所有與會人員必須提前辦好入住,並且準時出席宴會。


    父子三人談了很多事情,有過爭吵,也有過歡笑,最後走出茶室的時候鍾洛淵拍著鍾洛瀚的肩膀說:“哥,這事要是成了,你可得借幾千萬給我,我現在都快窮瘋了,什麽錢都卡得死死的,年薪才一百來萬,去年分紅那麽少,我他媽連車子都快養不起了,操。”


    鍾啟鵬一巴掌拍在鍾洛淵的後脖頸上,罵道:“小兔崽子現在說話怎麽這麽多髒字,國立大學就教出你這麽個流氓嗎?”


    鍾洛淵不敢頂嘴,隻能嘟囔道:“三叔讓我管物業,我一天到晚就跟那些保安保潔在一起,你說我能學好嗎?”


    “行了,等你哥調迴集團,你去接管鵬城公司,先掛個副總,明年不管怎麽樣在南邊拿一塊地,你好好做,兩三年功夫就給你扶正了。”


    “行……”鍾洛淵笑著答應,又粘上鍾洛瀚:“哥,我不多要,就五千萬,還不到你賺的十分之一,行不?”


    “等錢拿到手再說,少不了你的。”鍾洛瀚眯著眼,錢還在天上飄就談怎麽分,沒意思。


    父子三人在玄關處說說笑笑的換鞋,大門突然開了,大島櫻子拉開門走進來,突然看見三個大男人嚇得神色一驚,定神一看瞬間就露出嬌媚的笑容,用一隻手拍著胸口說“哎喲喲,嚇死櫻子了,一進門就看見三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櫻子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呢”。


    此時的大島櫻子穿著一件銀灰色的貂皮大衣,裏麵是一件肉色打底衫,圓領開得很大,鎖骨微凸膚白似雪,白膩的手在胸口輕輕的拍著,驚起一陣波動。


    鍾洛瀚和鍾洛淵明顯呆住了,一前一後的喉結動了一下。


    鍾啟鵬臉上堆出笑,伸手把大島櫻子拉到自己身邊,對著兩個兒子說道:“這位櫻子小姐,是我的一位日本朋友,在家裏小住幾天,你們可以叫她阿姨。櫻子,這兩個是我的大兒子洛瀚、小兒子洛淵,我們要出發去參加集團的宴會了,這幾天不會迴來,你自己照顧自己。”


    “嗨,櫻子見過兩位少爺,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島櫻子立即雙手雙腳並攏鞠躬行禮,用夜鶯般的聲音和日本女人特有的嗲腔向“兩位少爺”問好,身體向前傾的角度剛剛好,既顯得恭敬有禮,打底衫的領口也正好露出兩片半球和v形深溝。


    “櫻子……阿……姨……”兩位少爺幾乎同時叫道,卻是說不出“你好”兩個字,最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驚訝的看著鍾啟鵬。


    “走走走,要遲到了。”鍾啟鵬不想多說,推開門,趕著兩個兒子就往外走,出了門手一揚“砰”的一聲把門帶上了。


    “爸,啥情況啊這是,這個阿……姨,可真年輕。”出了門,鍾洛淵忍不住問道。


    “閉嘴,不關你的事,還有,嘴巴給我嚴一點,這是我一個重要的合作夥伴,能不能坐上總裁位置全靠她了,你們就當沒見過她,明白沒?”


    “哦……”鍾洛淵答應著,眼睛亂轉。


    鍾洛瀚眉頭緊鎖悶頭走在前麵,走到電梯口重重的按下了電梯按鈕,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


    喜來登自由酒店一間豪華套房內,四十九歲的鍾啟鶴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身中式棉麻休閑裝顯得精致合體,透著一股儒雅,他皮膚白淨,留著三七分短發,一副黑色眼鏡下眼神犀利,臉上卻帶著溫暖的微笑,此刻正看著坐在長沙發上的兩個兒子,一臉溺愛。


    和他二哥一樣,鍾啟鶴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鍾洛漣,今年也是二十八歲,他比二哥家的次子鍾洛淵大半歲,現在是蓉城分公司總經理,管著幾個在開發項目,公司發展比較穩健,為人也不太張揚。小子兒叫鍾洛瀾,今年才二十四歲,南洋理工建築設計研究生畢業後直接去了金陵跟著自己做事,現在擔任分公司副總經理、兼任設計部經理,小夥子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明顯比哥哥內向。


    鍾啟鶴一直覺得,自己兩個兒子要比二哥家兩個敗家玩意兒要強得多,隻是年齡小,還需要熬一些時間和資曆,不過,大兒子這幾年已經成功操盤幾個大型樓盤,除了疫情期間停擺了一下,其他時間賣得很火爆,目前是集團公司重要的投資城市和現金流來源,鍾老爺子已經多次點名誇過他。至於小兒子,年齡還小,而且所學的專業局限,要想去一個城市獨當一麵為時尚早。


    去年開始,鍾老爺子經常會叫大哥的兒子鍾洛澤到滬城陪他,也經常帶著他到各個城市分公司、產業公司視察,還多次說鍾洛澤最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不管老爺子是不是想釋放什麽信號,二哥明顯不高興了,去年年底老爺子突然病重,他明顯感覺到二哥在頻繁動作,經常會約請集團一些高管吃飯,還有一些在集團工作的親友們聚會,出手也很大方,他想幹什麽,恐怕早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集團投資版塊裏最重要的一個項目,鵬城片區開發項目突然出了問題,緊接著集團總部又連著發生三起命案,合作十幾年的銀行也開始卡資金鏈,這讓鍾啟鶴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按理說,鵬城項目的重要性擺在那裏,如果鍾啟鵬想要衝擊集團總裁位置的話,不應該讓這麽重要的項目出問題的,鍾啟鶴私下派人了解過,那個項目的規劃問題其實不難解決,分管規劃的領導出問題換人就是了,或者直接向市政府施加壓力,要求出個會議紀要,沒有主管領導的簽字一樣可以走調規、收儲和出讓流程,他搞不懂為什麽會卡在一個並不難解決的問題上,一拖就快半年了,偏偏這時候,集團資金鏈還出了問題。


    山雨欲來啊,自己根本無意競爭集團總裁位置,但是,眼看著鍾啟鵬圖謀不軌,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爸,按你這麽說,二叔他們,肯定是要借這次年度工作會議逼宮吧?”鍾洛漣聽完他父親的分析,心事重重的問道。


    “誰知道呢,現在大哥是總裁,你爺爺又明顯偏愛洛澤,這一次年度會議最後的人事任免環節,肯定要出事情嘍。”


    “那我們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們誰也不幫,坐山觀虎鬥,等著看大戲吧。大哥好欺負,老爺子可不好欺負,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摻和進去,老老實實看著就好了,我總感覺,這次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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