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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他停下了,因為他已經發現不對——為什麽自己對想要問司韶為什麽不逃這種想法有疑問?為什麽對這聲“大哥”自己都感到別扭?有什麽不對勁。


    “你逃,”司韶迴頭,目光沉重又溫柔,讓司允疑心微減,轉而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那新來之人名為魏常在,大荒落星牧第四應繼者。“微臣已承大荒落之位。”一句話,司韶明白了所有。


    “好,好啊。”聽不出是否真的是好,司韶作應敵之態。


    就在所有人動身一瞬,司允發現樂七門站在身後,“你受傷了,看來他的確成為了罪人,我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樂七門笑的有些荒唐,“薑中府做的真漂亮。”見識到罪人誕生的一刻,便意味著有罪,有罪者不受天佑。既然剛才會讓他們受傷,應該是沒錯了。可是這隱隱的異感是什麽呢?


    當眾人交上手時,異變又起,是太倉合!


    即便是樂七門也瞳孔一張。


    好機會!司允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全力打去。


    無力,司允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我的能力消失了。”他明白了,遺種之王的意思——樂七門擁有讓能力無效的能力。


    樂七門沒再管他,他被太倉合吸引了,“這麽快就能行動了。”他知道太倉合沒死,不過這麽快就能動?真是有意思,長見識了啊。


    “你說你是大荒落!?”太倉合衝來,竟是問這。


    “是”與係川、司空羊對峙的魏常在隻能迴一字。


    樂七門已經來到小合身前,一拳擊飛,“看來沒恢複完全——”


    反手一擋,將暗自襲來的第五衎擋下,沒死?樂七門沒想到,看來自己真是見識淺短,他心中嘲笑自己。


    可是動起手來一點不含糊,即算那二人是本來狀態也不定是敵手,更何況是如今,兩個人傷勢不斷加重,血濺到地麵,浸入破爛開的土隙,本無勝算。


    太倉合打算博一次,他十指扭按,口中細碎低念,而第五衎強提動力擋住樂七門,兩個人不需溝通。可是第五擋不住,樂七門左手寒氣突發,將第五周身數米凍成冰塊,右足一點,跨過時空來到太倉合身前,一手前伸似撚:“女青弄梅!”


    時間停滯,他將前方的時間延緩近乎停滯!雙手分開,似火般紅光灼起,太倉合慢了!


    就在這時,第五一掌拍來!拍向太倉合。右手彎刀斜提,再次衝向樂七門!


    好應變,樂七門暗惱,該施展“歎春”的,他雙足連踢,將第五踢開,雙臂交互,左手人指勾引右手將指。


    太倉合術成!


    樂七門身前身後各現一道傷口,隨之鮮血迸濺,“差一點,好,性兵主,難怪。”太倉合慌張,“我又失敗了?”不由他多想,樂七門雙手斜斬!


    太倉合身體幾乎裂成兩半,半空墜落,第五為他擋了一半。


    在這時,大地發出無數光芒,樂七門真的要笑出聲來,“這樣就對了。”光芒繪成法陣,太倉合與第五衎同時唿喊:“望周天義德作噩徒刑起祝大淵獻!”


    ......


    樂七門衣衫不整,抹去口角血液,“還不夠啊。”腳下兩人已經失去意識。


    “俗,這是在做什麽?”看著將那幾人完全戲弄的司空俗,樂七門輕笑。


    司空俗在跳舞,可是誰都傷不到她,誰也逃不開她;好像當她舞動之時,她就無所不能。


    司允此時早已逃出很遠,看到了薑中府。


    自歸國以來,薑頡終有空閑拜問薑中府:“烈祖貴安。”


    斜倚在石床看書的薑中府,抬眉看他:“來啦,坐下吧。”


    薑頡恭敬地坐下:“斷思玨的住所已經安排妥當——,烈祖,我想問個問題。”


    “問,”對這個孩子,他向來是和善的。


    “您為什麽放走覡起和斷平拓?”他不相信當時烈祖沒有辦法阻止。


    薑中府放下書簡,他覺得這次要說清楚一件事,“你搞錯了一件事,不過也不怪你,畢竟向來接收的都是日公無所不能的說法,你要牢牢記住一件事:日公也是人。隻要是人,就不存在無所不能這種事情。”他看出薑頡不以為然,“當時我的確看出了他的打算,不過阻止他已非上算。不過你太看輕覡起了。”


    薑頡沒想到會被這麽評論:“我看輕了他?”


    “不錯,”薑中府鄭重其事的說道:“即便到最後他都沒有使出真本事,他隻是選擇了服從。他最後逃進那裏時才是真正的全力以赴。”


    “這樣不正說明他自知不是您的對手嗎?”薑頡自有思想。


    “你知道他進了哪裏嗎?”他當然會說出來:“帝落之境。”


    薑頡小時候聽他講起過,“您當年講過這個地方,您說那裏是隻進不出的。他去了那裏?”


    “不錯,那裏是我們這個世界最初的樣貌,沒有大地,沒有生靈,隻有陰陽感動。”薑中府好像有些向往:“等他們迴來時,不知是何情形了。”


    “迴來?”薑頡這時被驚到,“您說過沒人能出來的。”


    “那裏沒有空氣,所以生靈不存;那裏陰陽動亂,所以物形不存。無論擁有什麽能耐都無法存在,直到那裏陰陽定性。”薑中府做出結論,“這就是他帶斷平拓進去的原因。”


    “什麽意思!?”薑頡知道不對了,“斷平拓會怎樣?”


    “會成為第三位‘名主’吧,”巫族的家夥果然知道這事,“所以我才說你小看了他。想要造就‘名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薑頡明白這其實也是猜想,可是又不得不信。


    “你一定在想他不一定成功,”薑中府也是這麽想,“我也是,直到我意識到一件事——覡起不是罪人,他恐怕永遠無法成為罪人。”


    薑頡此時所受震驚遠超此生所有,他看向薑中府,眼神流露一切。


    “所以我相信了他能做到。”薑中府,“你在疑惑我剛剛的話,其實你仔細想想就能明白的。”


    “斷思玨呢,”長長的沉默後,薑頡出聲,“她有什麽是我沒看清的?”


    “其實不需要看清什麽,我們與她本就是相互利用,”也就是真的有哪裏看錯了,“相與她,封逸才是重點。”


    為什麽?是因為她是月君嗎?薑頡心裏想著,不能相信她嗎......


    “樂七門去找司韶了,”薑頡此次是來告訴他這件事的。


    薑中府看著這孩子:“他們的事沒多少關係,要我去看著?”


    “神宗的人,我總覺得功利性太重。”薑頡是這麽想的,“還是要勞煩烈祖去一次。”


    所以薑中府來到了這裏,在司允離去時擋在麵前,“被洗腦了?真是個不成熟的孩子。”


    司允看著薑中府,經這話提醒,他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被覆蓋的記憶在解開虛假後開始顯露。


    司允迴去時,太倉合重傷,第五衎昏迷,魏常在在施術治愈眾人;樂七門等人不知為何竟放過了他們。


    “為什麽對我這麽做?”即已經被發現,田獨尋也直接,“又是何時發覺我的?”


    “你第一次打算讀取小合記憶的時候,小合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司韶也不隱藏,“自那以後,我讀取了你三次。”他對術法沒什麽天賦,也就這種有所建樹。


    “你打算怎麽對我?”田獨尋繼續問。


    “殺了你,”司韶迴他,“你迴來,當然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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