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醫?”


    “可是那位江神醫?”


    “應該是吧......”


    提起江寒的名號,台下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


    季羽瞳見那些人的臉色都有些怪異,便沒有立刻應聲,而是反問起季婉芸道。


    “姐姐,咱們這一局可還沒結束呢,白子尚有一線生機,你確定不再下了認輸嗎?”


    “白子居然還可以活?!”


    在場有不少棋藝精湛的名仕,甚至還有像楚臨淵這樣精通戰術的戰神王爺,可沒有一個人想過在中棋局下,白子還能有一線生機。


    季婉芸的笑臉一僵,不得不放下江寒神醫的問題,再次看向棋盤。


    “瞳兒,姐姐研究了一會兒,這棋局分明已經死了,白子無論落在哪裏都無法逃出黑子的吞噬範圍,你確定還有可解之法?”


    又盯著棋盤看了好一會兒,季婉芸直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可仍舊想不出有什麽解決之法。


    她的問題,也是在場大部分人的想法。


    楚震眯了眯眼,帶著笑意的眸子裏猛然間劃過一絲光亮,隨即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丫頭啊,你可真是個奇才啊!朕都差點沒看出來怎麽解,差點就入了你的套了!”


    他這麽一說就是肯定了季羽瞳的話,此局確有解決之法。


    可在場的大部分人仍舊是一頭霧水。


    楚臨淵早在季羽瞳說出有反轉之地時就在腦海裏模擬出了最佳的方案,可就算是他能走出那一線生機,白子也要損失一大半很難再起。


    而越是這種時候,他對季羽瞳的在意和好奇便越來越強烈。


    他在想。


    她會不會還有更好的逃脫之法!?


    這個女人,總是能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你看,皇上都看出來了,姐姐你還沒想到嗎?其實很簡單的,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季羽瞳換了個姿勢,改用另一隻胳膊撐在腿上擱著下巴,臉上的笑容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燦爛一些,好似真的天真無邪,活潑不羈一般。


    然而實際上,季羽瞳想到了那江寒神醫是個什麽人,跟自己又有些什麽關係之後她就不打算今天給季婉芸留什麽麵子了。


    要贏,她就要贏得徹徹底底,將季婉芸的風霜傲骨全都踩到腳底下!


    “嗬嗬,瞳兒,現在可是比賽,你怎能提醒姐姐,那不是亂了規則麽?”


    季婉芸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但她話裏話外並沒有明確的說明不準季羽瞳提醒,而且還把這次提醒可能會造成的負麵影響都扣到了季羽瞳的頭上。


    畢竟這時候季羽瞳話都放出來了,不提醒她很沒麵子不說,提醒了,那到時候輸了,這問題還是得算在她季羽瞳身上。


    不過,這種小計謀季羽瞳壓根不放在眼裏。


    她勾唇一笑,明亮的大眼裏自信的光芒閃亮而迷人。


    “不,姐姐,棋局如戰場,士兵還剩這麽多,沒有任何繳械投降的道理,換做我,就算是殺出一條血路也要帶領我的士兵們走出地獄!”


    纖細而修長的手指從對麵的盒子裏捏起一顆白子,穩穩地落到棋盤上。


    快很準的一擊,季羽瞳直接幫季婉芸走出了那破軍的第一步。


    勢如破竹,頃刻間便吞掉了數十顆正張牙舞爪的黑子。


    季婉芸目瞪口呆,在場的所有人更是舉目皆嘩然。


    楚震和樓璟炎同時前傾起身子,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楚臨淵也猛然睜大眼睛,臉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又驚喜連連的微笑。


    果然!


    她果然還有更好的解決之法!


    季羽瞳的那顆白子看似走的還是一步死棋,甚至還可能直接導致更多的白子陣亡,可在那些可能之前,因為那顆白子落下而損失了十顆黑子的棋盤上,黑子張開的血盆大嘴赫然已經失去了好幾顆牙。


    季婉芸震驚之餘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季羽瞳一眼。


    “瞳兒,你這樣將自己的陣型撕毀,可是會輸的。”


    “是嗎?”


    季羽瞳自己將那些被吞掉的黑子挪開,無所謂的又下了一顆。


    “那姐姐你再看看,現在你還覺得我會輸嗎?”


    對上她笑容中帶著些冷意的眼神,季婉芸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低頭再次看向棋盤,黑子確實是少了,陣型也確實是毀了,可季羽瞳僅憑一顆棋子,便又將她的白子重新從另一個方向圍了起來。


    季婉芸的笑容徹底消失。


    她的白子,又無路可逃了!


    “天哪!簡直是神了!這季羽瞳怕不是真的師從那江寒神醫吧?那樣的話她有這等高超的棋藝也不足為奇了。”


    “那可不一定,依我看,這季羽瞳的棋藝比那江寒神醫的怕是還高出了不少,若說她是江寒神醫教出來的徒弟,我看不盡然。”


    “可這世上還有誰能教出這等優秀的徒弟,簡直是太神了!”


    “......”


    聽著那些人的議論,季婉芸粉拳緊握,足足做了差不多一分鍾的心理準備才勉強控製好表情抬起頭。


    “瞳兒,你可真厲害,看來論棋藝姐姐是比不過你了,你這一出棋下得真的是太妙了,我的白子又無處可逃了。”


    這一次季婉芸非常聰明的沒有直接認輸,但也差不多了,畢竟她完全沒辦法下出下一子。


    當然,所有人也都認為季婉芸輸定了,白子第二次被圍住,比方才更加無路可逃了。


    就連楚震都笑著摸著胡子說這白子鐵定全軍覆沒了,楚臨淵卻一直死死地盯著棋盤,時而看季羽瞳一眼,黑眸裏充滿了期待。


    他敢相信,季羽瞳絕對還有解決之法!


    方才的吞雲之勢已經讓他都覺得無解了,險些被套住,現在,不可能沒有辦法!


    正想著,楚臨淵陡然覺得靈光一閃。


    他正想著白子應該尚有一線生機,台上的季羽瞳便隨意的又拿過一顆白子落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是他方才想嚐試的落子之地!


    這下子,原本還呈現絕對死局的棋盤頓時又活了過來。


    白子活了一半!


    雖然沒有滅掉任何一顆黑子,但這局棋,顯然已經活了過來,完全可以再次重新布局並再次展開廝殺了。


    有些人還沒看明白,除了楚臨淵,某些棋藝特別精湛的人,還有高台之上的皇帝和樓璟炎之外,其他人包括季婉芸本人在內都還沒搞明白狀況。


    “這,這......”


    努力的分析了好一會兒棋局,季婉芸羞愧得臉都紅了起來。


    她現在,竟然連這自己下的棋局都看不明白了!


    “姐姐,你看,白子都活過來了,咱們要不繼續?”


    季羽瞳笑眯眯的托著下巴,跟逗貓兒一樣笑嗬嗬的又下了一顆黑子。


    頓時,戰局再次逆轉,活過來的那些白子們還沒來得及慶祝,便瞬間被吞掉了一半。


    眼看著棋盤上的白子嘩啦啦的被清走,落入盒子中,季婉芸終於明白了,季羽瞳這是在拿她當猴兒耍。


    可麵對這個她幾乎看都看不懂深意了的棋局,她完全無可奈何,隻能暗中低聲威脅道。


    “瞳兒,姐妹之間,需要這樣嗎?”


    季羽瞳假裝沒聽懂,把手放到耳邊做了個擴音的動作,“啊?姐姐你說啥?我怎麽沒聽懂啊?什麽這樣那樣的?你在說什麽啊?”


    見她這般裝瘋賣傻,季婉芸貝齒緊咬,臉都氣紅了。


    “季羽瞳,你還不知道吧,你娘嫁來我們侯府才半年就生下了你,那時候她還在跟那個江神醫不清不楚的,這麽多年了爹一直把這件事壓著,你要不想事情捅穿丟了侯府小姐的身份......”


    “啥?姐,你大點聲唄,你說了這麽多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清啊,什麽我娘我爹江神醫的,難道你想說我不是爹的親生女兒嗎?”


    終於撕開這季婉芸的真麵目,季羽瞳笑得嘴巴都裂開了。


    她可不在乎她爹到底是誰,還有什麽侯府小姐的身份,季婉芸想用這種虛無的東西威脅住她,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她不僅不怕,反而把季婉芸的話用更加具有倫理性和直接性的重新解釋了一遍。


    頓時,場上一陣寂靜。


    然後沒過一會兒,幾乎所有人都像季春秋投去或奇異或可憐的眼神。


    綠帽子,還是像寧安侯這樣油亮油亮的,無論是在哪個時代都是令人感到可憐的。


    畢竟這事要是真說不清楚,他季春秋就是娶了個姨娘迴來,結果白白幫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


    這等程度的醜事,簡直可以列入男人最怕的禁.忌之首了。


    季婉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瞳兒,你在胡說些什麽?姐姐何曾說了那樣的話,你當然是爹爹的親生女兒,江神醫隻不過是在你年幼體弱多病時多照顧了你幾天而已,這話到了你這裏怎麽就變味成這樣了?”


    不得不說季婉芸真的很會控製輿論,憑借著她多年來塑造出來的知性形象,她說的話本身就比平常人多了幾十分的可信度。


    更別說她都開始皺眉頭反駁了,那麽這件事,肯定就是假的了。


    所有是季羽瞳自己亂說?


    眾人有些雲裏霧裏,看著台上那兩個長得不怎麽像的女人,某些思想和猜測還是在心底裏默默生了根。


    季春秋的臉早就黑到能跟鍋底媲美了,他陰冷的盯著台上的季羽瞳,眼中的殺機已經徹底浮現了出來。


    季羽瞳佩服季婉芸掌控輿論的能力,但這種事情,隻要有了頭,不管真相如何,最後的結果還是不會改變多少。


    於是她擺擺手無所謂道,“好吧,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誰讓姐姐你說話那麽小聲呢,瞳兒都聽不清,隻能猜了。”


    說著,她又噘著嘴狀似隨意的放下一枚白子。


    “不過嘛,這棋局姐姐看來是沒辦法繼續跟我下了,哎,果然人太聰明了也不好,都沒有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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