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深處,昏暗的燈光下,虎哥的身影顯得格外堅毅。


    他摒除一切雜念,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兩項緊迫的任務之中。


    第一件事,便是用盡全力,操控著那把剛從血肉中忍痛取出的鋒利刀片,一次次奮力地切割著束縛他自由的繩索。


    每一次刀刃的晃動,都伴隨著他咬緊牙關的隱忍,以及對自由的深切渴望。


    與此同時,他的第二重任務也在無聲地進行中。


    那雙銳利如鷹、深邃似虎的眼睛,緊盯著倉庫那扇緊閉的大門,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門板,窺視到外麵的世界。


    他的耳朵更是豎得筆直,如同最靈敏的獵犬,捕捉著倉庫外每一絲微弱的聲響,生怕任何突如其來的動靜會打破這脆弱的平衡,讓他的逃脫計劃功虧一簣。


    此刻,最讓虎哥擔心的是陸寒,對方暫時的離開,成了他心中最不確定的因素。


    他擔心,隨時可能迴來的陸寒,將會讓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而這種擔憂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喘息。


    “這該死的繩子,怎麽這麽硬呀!”虎哥在心中無數次咒罵,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與臉頰上的塵土混合,形成一道道泥濘的痕跡。


    他渾然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再次裂開,鮮血汩汩而出,浸濕了衣衫,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匯聚成一小片觸目驚心的血泊。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疼痛與疲憊仿佛都被他拋諸腦後,心中唯有對自由的無限向往。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虎哥的身體因長時間的緊繃而開始顫抖,但他依舊咬牙堅持,因為他知道,放棄就意味著永遠失去自由。


    終於,在無數次的嚐試與努力之後,一聲清脆的“嗤”響劃破了倉庫的寂靜。


    那束縛著他雙手的繩索,在這一刻終於斷裂開來。


    虎哥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喜悅,仿佛有一股溫暖而神聖的光芒穿透了他的身體,將所有的疲憊與痛苦一掃而空。


    然而繩子斷裂,並沒有帶來徹底的解脫,因為虎哥發現自己仍被錯綜複雜的繩索緊緊束縛,仿佛一個巨大的粽子。


    於是他奮力掙紮,每一次用力都讓斷裂的繩子更加鬆動,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將身上的繩索徹底擺脫。


    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仿佛重獲新生了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全身的肌肉因長時間緊繃而微微顫抖,但那是一種釋放後的舒暢。


    他緩緩地、堅定地站了起來,那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掙脫了所有束縛,重新獲得了生命的主宰權。


    他認為現在沒有人能夠再輕易阻止自己了,就算蘇月出現在麵前,他也有信心,隻要小心應對她手中的防狼噴霧和電棍,自己完全有能力在三招之內解決她。


    然而,身體的自由並沒有立即帶來全部的舒適感。當虎哥放鬆下來時,手臂上的疼痛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他低頭一看,隻見那條為了取出刀片而割傷的傷口正不停地滲出血液,已經染紅了半隻手臂。


    他皺了皺眉,但很快便鎮定下來。並在在倉庫的一角,找到了一條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毛巾,簡單而熟練地包紮好傷口。


    雖然疼痛依舊,但至少血勢得到了控製。


    接著,他抓起一瓶礦泉水,迫不及待地咕嘟咕嘟喝起來。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走了一絲幹渴和疲憊。


    他喝完水後,抹了抹嘴角的水漬,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而銳利。


    走向倉庫大門的路上,虎哥的腳步異常謹慎。他深知,盡管繩子已經解開,但危險可能仍潛伏在暗處。


    來到門前,他沒有立即推開門,而是先通過門縫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麵的情況。


    倉庫外一片漆黑,寂靜得隻能聽到遠處蛐蛐的鳴叫聲。


    這種異常的安靜讓虎哥心中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感到有些躊躇不決,仿佛有一張大網正悄無聲息地向他張開。


    “陸寒這小子,到底是在玩什麽把戲?”虎哥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與疑惑。


    他迴憶起陸寒離開時的情景,陸寒那句“我去上廁所”的話,此刻聽起來竟像是某種刻意的暗示。


    那種刻意的宣告,現在想來充滿了詭異,讓虎哥不禁皺眉。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麽長啦,就算是上大號了,按常理來說早就該完事了才對呀!


    莫非他是突然鬧肚子不舒服,或者說不小心掉進茅坑裏了!這種猜測雖然荒謬,但在這個詭異的夜晚,似乎也不能完全排除。


    然而,虎哥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更合理的猜測上。


    陸寒的消失,無非兩種可能:一是真的借機逃跑,二是暗中布置了什麽陷阱。


    虎哥搖了搖頭,迅速否定了第二種猜測。


    畢竟自己之前一人麵對他們七八個的時候,都能夠將這些家夥打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


    想必陸寒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再傻也不會單槍匹馬的阻止自己。除非……


    想到這兒虎哥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想多了。


    “或許,他真的跑了。”


    虎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也許事實正如自己所料那般,他已經全然不顧及其他同伴的安危,搶先一步逃之夭夭了吧。


    如此一來,便能解釋為何他會心甘情願獨自一人留守在此處看守著自己,想必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爭取時間盡早脫身罷了。


    畢竟又有誰會愚蠢到甘願留下來坐以待斃?


    難不成還真有人天真地相信可以戴罪立功,最後獲得寬大處理?


    恐怕隻有那些愚不可及之人方才會深信不疑這種荒謬至極的說辭啊!


    “真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虎哥低聲罵道,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他不得不承認,陸寒的這一手確實玩得漂亮。


    念及此處,虎哥不禁對陸寒那陰險狡詐的心計深感欽佩不已,甚至隱隱生出一絲自慚形穢之感來。


    迴想曾經,如果當時的自己能夠再多幾分小心謹慎,恐怕也就不會落得現今這般聲名狼藉的下場了。


    但後悔無用,虎哥很快收拾起情緒,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而冷冽。


    他明白,無論陸寒是否已經逃脫,自己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找到新的出路。


    想到這裏,虎哥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倉庫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決絕。


    他不再猶豫,邁開大步走出了倉庫。


    緩緩地邁出倉庫大門後,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但這並沒有讓虎哥感到絲毫輕鬆。


    他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試圖捕捉到任何一絲異常的動靜。


    然而,眼前所見卻令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周圍一片寧靜祥和,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些許緩解,隨即開始集中精力辨別起方向來。


    他心中早已規劃好了一條精心設計的逃跑路線,此刻便是付諸實踐的時候。


    每一個路口、每一處地標都深深地印刻在他腦海之中,隻待他按照既定計劃迅速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可惜的是,汽車全部被開走了,如今隻能徒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正當他調整唿吸,準備踏上未知的旅途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劃破了這份寧靜,如同冷水澆頭,讓他瞬間警覺起來。


    “你怎麽現在才出來呀!”那聲音懶散中透著狡黠,埋怨裏藏著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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