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這麽一說,謝亨也隻能強行表示自己明白了。


    就是送上門的幹兒子而已,是晚輩,又不是來給他當爹的,自己也不吃虧……


    可他就是覺得,這個家變化太大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總不能一直發生吧?


    “等大丫頭迴來,我一定好好說說她,這親不是可以隨便認的,家裏人太多也會烏煙瘴氣,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謝亨想想剛才那兩個年輕人,覺得也挺端正,可再端正的好孩子,養一兩個就夠了,不能養一窩。


    “老爺說得是。”孟氏也點點頭,表示理解丈夫的想法。


    那兩個書生年紀也不小了,突然進門來,實在陌生,好在人家張口便認爹,外人也不會亂傳胡話。


    家裏還有兩個待嫁的姑娘呢,總得考慮一下名聲。


    謝亨雖然沒將人趕走,可總擔心對方是壞人,與孟氏商議好之後,便開始偷偷觀察著兩個人的情況,還叫人去外頭打聽了一下。


    可這一打聽,謝亨也驚了。


    這薛、張二人出身是真的不好,不是裝的。


    晚上,謝寄言迴來的時候,聽到這二人,也格外了解,說了一大堆關於這二人的話。


    說二人名聲不好,出了名的諂媚,是奚家公子身邊的一條狗,但也說最近二人表現不錯,在邵公那裏堅持到了最後,都算是邵公半個門徒了……


    謝亨一聽,沒覺得二人心眼不好,反而覺得同病相憐!


    窮就心眼壞嗎?諂媚就有錯嗎?


    若論諂媚,他知道自己當屬京中第一人,他就是陛下的狗腿子,陛下對他有恩,若陛下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他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


    怎麽就一定要被人唾棄了?


    這兩個小後生多不容易啊,因為恩情,就對奚少爺尊重些,因為他姑娘贈帖的恩情,這人又跑來認爹,有什麽不對?突然之間,謝亨心態就變了。


    不僅不覺得不好,反而覺得薛、張二人與他一樣,都是心思簡單的普通人!


    所以在薛、張二人還在戰戰兢兢想著討好的謝亨的時候,情況反轉起來,謝亨開始樂嗬嗬給二人送備考的物件,大大方方,將人送去考場。


    二人坐在考場考試的時候,腦子還是有些飄忽的,都懷疑自己真是謝家少爺了。


    因為秋闈,京中人雖多了不少,可氣氛卻增了幾分沉重。


    而此時,七王爺的人翻遍了京城,也沒找到屈中傑,隻得迴去複命,告知七王爺和蔣曇兒,這人被他們跟丟了。


    湛明翀自是一番怒火,讓他們下去領罰,而蔣曇兒有些呆呆地,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雖然如今在王府的日子很是寧靜,也無人敢惹她生氣,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能不能也派人出去尋東西?阿翀,你安排幾個商隊出去,到各地走走怎麽樣?”蔣曇兒抓著七王爺的手道。


    “不是我不想,若是隨便派幾個人手出去也可以,隻是父皇讓獨孤將軍親自訓練神鐵軍,允許我們幾兄弟監軍,五皇兄正想方設法想將我排擠出去,我不好有太大的動作。”七王爺也有些頭疼。


    如果程慕那些人還在,可以給他省去很多麻煩。


    以程慕的本事,他想法子將人塞進去,磨礪幾年,神鐵軍將來必有他一份,可偏偏程慕的身份暴露,被謝寄淩殺了。


    要知道程慕背後還有一小股勢力,如今那股勢力的首腦都被拿下,是一個都沒留住,這上頭的人沒了,底下的小嘍囉便是一盤散沙,自然也沒用了,他在軍中的安排也一下子抽離了一半,如今剩下的那些,都是明麵上的人,不敢動。


    找商隊出門,看似簡單,可這做法太奇怪,他五哥一旦知道,必會覺得有問題。


    到時候一定會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還打算等那玻璃賣出高價來,有足夠的銀錢偷偷做火藥坊呢,一切都還沒開始,那就得小心行事,安安穩穩才行,當然,最要緊的是,他也沒幾個可信的商隊。


    他身為皇子,怎會與商隊有交情?也正是因為缺少銀錢,所以他才處處受製於人。


    三哥有父皇寵愛,五哥有富貴外家,他有什麽?一切都得靠自己。


    蔣曇兒神色黯然,這一刻突然覺得從前在她眼裏有些高大的湛明翀,似乎也沒那麽厲害,變得弱小了許多。


    “那就算了……但願那個屈中傑不會再找到比花生更要緊的東西……”蔣曇兒喃喃說道,“我前兩日迴家,也見了董掌櫃,等秋闈成績出來,這玻璃定會掀起一股熱潮,效果必然不會差的。”


    她提出,用玻璃來做眼鏡,找了個有眼疾的書生,為他特製了一副。


    雖說不知道為什麽這眼鏡做出來和前世的有些不太一樣,更重也更不方便,但在這個世界,已經夠用了。


    那個書生得了眼鏡,如願參加秋闈,若成功中舉,董掌櫃便會大肆宣揚,不怕那些玻璃所做之物賣不出去。


    七王爺撩了一下她額前的發絲:“真是辛苦你了。”


    蔣曇兒抿嘴笑了笑,腦袋靠在了湛明翀的胸前。


    最近她覺得很不開心,自己明明有了湛明翀,卻還是覺得失去了一切,可到底失去了什麽,她又說不上來。


    她覺得自己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更明豔張揚,應該會讓天下的人都讚揚她的神聖,滿京城的人都吹捧她的才華才對……


    似乎除了嫁給湛明翀以外,其他一切都和她原本設想的背道而馳。


    不過她也知道,人生肯定不可能一帆風順的,那些討厭的人和事都是她和湛明翀的障礙,隻要熬過去,總有她站在山頂俯視萬物的一天。


    如此一想,蔣曇兒情緒也好了幾分。


    有別的穿越者又如何,她如今是皇室中人,其他穿越者注定會被她壓製,謝頌音會醫術又如何,不過就是服務別人而已,而她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銀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遲早這天下會是她和湛明翀的。


    蔣曇兒想著,又覺得自己一日都等不了了。


    那玻璃晚一日出現在人前,她賺的銀子便少一些。


    也不一定非要等到秋闈成績出來才能賣的……


    “昭康郡主要過生辰了,我想去參加她的生辰宴,我會選一套最精致的玻璃擺件送給她,也可以當著眾人的麵,宣揚一番,有郡主的喜歡,這玻璃不怕賣不好!”很快,蔣曇兒又興致勃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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