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日,慕雪又帶著新竹。在上京才買一些製作暗器的工具和材料,還有些迷藥。


    這次行動她必須要萬無一失。新竹在一旁打下手。看到慕雪戴上銀絲手套,熟練的將各種金屬材料熔煉,雕模製作出精巧的爆雷金花,新竹不禁歎服:“想不到公子如此手巧,這暗器做的真是精巧啊!做的是又快又好啊。”


    “其實說起來,我算是龍隱門的傳人。你知道當初龍隱門是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搏出威名的嗎?”慕雪邊用砂紙磨著手中的金屬片便說道。


    “這個自然知道。龍隱門立門之初就是以暗器聞名,後來龍隱門暗器使毒都很厲害,但還是暗器更勝一籌。


    再加上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聽說龍隱門有龍隱神功,特別厲害。江湖上就上傳龍隱門已經直追五大門派了呢。”新竹點點頭將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的說了。


    “想不到你對這江湖軼聞倒還蠻清楚的。”慕雪不禁笑道,稱讚新主,她手上的活計可一刻沒停。


    “其實我那個爹在世的時候,好像有意把我培養成顏家寶的接班人,這些江湖上的事都是他讓我背下來的。小時候我喜歡吃甜的,他要求我每背下一個江湖門派,就可以到他那裏去領糖吃了。所以為了吃糖我就把這江湖上的門派武功流派都背了個遍。”新竹玩著辮子歎一口氣說道。


    “這麽說來,你還是一個武林門派的百科庫了。你說的沒錯,我們龍隱門最擅長的就是暗器,要不要學?我教你啊。”慕雪看新竹很是聰慧,望著她笑著說。


    “公子待我如此之好。那我該怎麽報答?已經教了我流雲步,現在又要教我製作龍隱門的暗器。那是師傅對徒弟才教的。不然我拜你為師吧?”新竹邊說邊要跪下去行叩拜之禮,慕雪連忙起身,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休要說什麽收徒了,你先學著吧。等何時我真正清除了逆賊,完成了報仇大計。在這江湖上為龍隱門正名之後你再行拜師大禮吧。”慕雪不由得歎一聲,說道。


    雖然新竹已經實際在跟著她學習武功。但是她也不願讓新竹傍上這世間罵名。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慕雪以何種麵目去收徒弟呢?


    慕雪又做了兩個銅製的機擴暴雨梨花針,那針都選用一次能發射數枚。可多次裝針到發射機殼之內。


    慕雪又準備了兩三包備用針。做這些東西還是用了她七八日的時日。做好後她將暴雷金花和暴雨梨花針的使用方法都教給了新竹,並且兩人合理分配了這些暗器。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還需要一把弓箭。”慕雪想到她最終還是要用箭去射殺,便想去選上一把趁手的弓箭。可就在此時,門外嘟嘟嘟的敲起來。新竹上前開門一看,水仙姑娘捧著一個長托盤婷婷嫋嫋的進來了。


    “水仙姑娘,多日不見。不知讓你打他的消息,可曾打探到了?”慕雪連忙問道。水仙的出現證明她要的消息應該有了眉目。


    新竹把門關上之後,水仙將手中的托盤放在茶幾上,說到:“此物是水仙贈與公子的,請公子笑呐。”


    慕雪上前將那托盤上蓋著的錦帕,一把掀開,竟然是一柄上好的弓箭。


    慕雪一愣,不曾轉頭說:“水仙姑娘是何意呀?無緣無故送在下弓箭。在下是不敢受啊。”


    “我知道公子要做什麽。這便是備給公子的武器。”水仙淡淡說道。


    慕雪一個閃身已經閃到水仙身策。手做爪狀,一把掐住了水仙的脖子。冷聲道:“你我純粹是金錢買賣消息關係。並無任何交情,你憑什麽幫我?”


    “就憑你要殺的那個人,也是我的仇人。”水仙並不害怕,梗起脖頸,眼睛直勾勾的慕雪,一個字,一個字。堅定的說道。


    慕雪的心撲通一下,這眼神太熟悉了。她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慕雪忍不住脫口而出。手上依舊用力,掐的水仙。直咳嗽。


    “我是水仙啊。公子你,說我不過是消息買賣關係。你若是疑我,我的消息你也不不必信,你付我的金子,我如數奉還。你若信我,這消息還有這弓箭都是我助你的,我也不需要你一分錢。”水仙吃力的喘息著,一字一句的說道。舉起右手那塗著紅蔻丹的白嫩手指,中夾著一個米色的紙簽。


    慕雪看到水仙神色堅定,心裏不知為何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她。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學會心狠。


    罷了就信她一迴。


    想到此處,慕雪便鬆開了掐住水仙脖子的手。從水仙的手上抽走了,那枚信簽。


    “這消息我要,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你若不想惹禍上身,就把嘴巴管嚴一點。”慕雪說罷便拆開了信封。


    信件裏是兩張紙,一張紙上詳細記載著肅宗大赦天下的所有司儀程序及具體的時間點。


    另一張紙上,則畫著大赦天下當日的布防圖,以及換班時間,布防人數。


    慕雪沒有想到,水仙姑娘能弄來如此詳細全麵的消息,大為吃驚問道:“水仙姑娘好手段,這等機密詳細的消息,都被你弄到手了?”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兒了,你若想事成之後安全逃出來,務必要注意他們的布防位置和換班時間。”水仙淡淡說道,站起來理理衣裙,準備離開。


    待她走到門口之時才背對慕雪,低頭輕聲說道:“這弓箭,我已經買了很久了。請名家看過的,乃是良弓。但不知是否稱公子的手?還請你們行事之時,一定要萬分小心。”說罷,便頭也不迴的出去了。


    “公子,莫不是這水仙姑娘看上你了,這等大事她也真敢摻和。”新竹看水仙出去後關上門,對慕雪小聲說道。


    慕雪皺皺眉,她確實猜不到,這水仙姑娘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她憑什麽平白無故的幫自己?這裏麵是否還有什麽圈套和陰謀?


    “我怕她這把這如意算盤打的多,風塵中女子的心思猜不透,我們還是長留點兒心,萬一事情有變,也好隨時應對。”慕雪邊說邊走過去,扯掉蓋布,把弓拿起來仔細端詳。


    這確實是一把好弓!應該價格不菲,她仔細檢查弓弦和每一個位置。


    每一個零件都害怕有人做過手腳,一通檢查下來,這弓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也滿足她的要求,十分趁手,就像為她專門定製的一般。


    “公子這弓箭如何呀?”新竹看慕雪一直在仔細檢查,等她查完之後才湊上前問道。


    “這確實是一把好弓,用於那日的行動最合適不過。就先用著吧。”我慕雪拉一下弓弦,拉成滿月狀,做射箭動作空放一箭後又把弓放迴了案幾上。


    其實,看來水仙姑娘也許真的,可能就是那趙權的仇人。畢竟趙權上位處決了一大批追隨秦毅和元宗的朝廷官員。


    那些官員的家眷人被沒入賤籍的也有不少會流落到這青樓瓦肆之地了。也可能她便是其中一員吧。


    晚上,慕雪趁夜色將那弓箭提前裹了油紙,越上朱雀大街的號旗樓,將弓箭提前藏匿於號旗樓的物瓦之間。


    又每日溜達到朱雀大街背麵,觀察禁衛軍的動靜。禁衛軍提前三日把濱江朱雀大街所有商戶都排查了一遍。這感旗樓內也是徹底清查一遍。


    查過之後便派專人值守在此。新竹跟著慕雪前來摸查了幾次。對慕雪的沉著冷靜很是欽佩。她一直擔心慕雪如何混進號旗樓,可跟著慕雪觀察了這幾天,她也不再擔心了。


    因為那些大召禁衛都十分懶散,並沒有想象中的威嚴。在輪職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吊兒郎當,看著行走步伐也是稀鬆平常。


    “想不到,皇帝的禁衛竟然這麽差勁啊!我之前還擔心你。進去了被他們發現有危險的。”新竹在迴去的路上。忍不住吐槽。


    “我也放心了。這些禁衛不必放在眼裏了,都是些酒囊飯袋。想來這些年禁衛多是些京中紈絝子弟,不足為懼我。最擔心的不是這些禁衛而是是皇後的玄天。她以前就愛好收買江湖武林人士組成玄天為她做事。各中還是有用毒高手,不可大意。”慕雪淡淡說道。


    轉眼便到了大赦天下那日。慕雪和新竹就已經喬裝,將麵部塗黑,一身黑衣。新竹提前去到慕雪指定的地點等待。


    慕雪在天還沒亮之時,便趁著夜色溜向了那號旗樓。此時號旗樓的早班也才開始更換。剛換班下來的四個人,離開大朱雀大街,上了五城大道。幾人便分道而走。


    慕雪悄悄跟上一人,將的那人從背後打暈。拖入巷道中的一間破屋也將其點穴。封了穴道,估計要等第二日才會醒來。隨後將那人一身禁衛衣服通通扒拉下來,套在自己的勁裝之上。


    算好時辰慕雪又返迴了號旗樓。一路上並無人攔她,走到號旗樓口。慕雪並不抬頭。


    有士兵向他招唿:“這換班了又迴來做什?一會兒大典就該開始了,禁止所有人走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慕雪並不理他,走上號旗樓,手腕一抬從袖中彈出六粒鐵蓮子,將樓上的六名士兵全部點穴。


    那幾個禁衛一陣酥麻軟倒,也唿不出聲,震驚的望著慕雪。


    慕雪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藥丸,迅速塞進那幾名禁衛的嘴巴裏。食指和中指都順著他們的食管兒微微發了力,那幾人便將藥吞咽了下去。


    慕雪冷聲說道:“你們都吃了我的毒藥,若沒有我的解藥,今日太陽落山。你們幾人就將毒發身亡。要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話。”


    禁衛滿臉驚駭之色連忙倒頭如蒜。


    “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照樣站你們的崗,該是什麽位置就是什麽位置。就當沒見過我。今晚你們也別想通知上麵。反正別人來抓我,以我的輕功是抓不到我的,你們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慕雪說完解開幾人啞穴。


    “大俠,你…你放心,我們絕對不說。你,請你一定要把解藥給我們呀。”其中一名司衛鬥著膽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司衛長很有可能還來巡視。若是他來巡視你們也是這般不正常,被他發現了端倪。我也不會給你們解藥。”慕雪淡淡一笑說道。


    那幾個司衛趕忙賠著笑臉兒點點頭。慕雪跨出幾步流雲步,整個人仿佛如鬼魅一般,模糊到隻看到影子,便已經解開了那些禁衛的穴道。


    自從內力大漲之後,慕雪發現原來身上的武功皆在內力加持下有了很大的提升。就連這流雲步速度也似乎是以前的數倍。


    如此之快的步伐和身形,讓那幾名禁衛嚇得大眼瞪小眼。一個一個慌忙向慕雪雙手合十保證。慕雪揮揮手,他們迴到剛才各自的位置站好了。


    看到禁衛背對自己,慕雪便卸下了身上禁衛甲胄。仍舊是一身黑色勁裝坐在號旗樓中的凳子上。目光卻從號旗樓的望窗處斜睨著麵前的朱雀門。


    此時的朱雀門上慶典彩帶四處懸掛,隨風飄飄。宮廷禮部司仗隊已經逐步到位。整個朱雀大街上由京畿衛負責聚集起幾百個百姓等著跪謝天恩。


    畢竟是大赦天下,沒有人叩拜怎麽能行?這些百姓便是上京府選派出的。那朱雀大街兩側街市鋪麵也都清理篩查過,懸掛彩綢。兩排禮部特長銅號依次在朱雀大街兩旁擺好。


    當這些全部布置妥當之後。眾人便等待著這肅宗等皇室及大臣的到來。


    此時禁軍司衛長從號旗樓下上來查班,慕雪連忙足尖一點,躍上號旗樓的梁頂。幾個司衛隻能硬著頭皮迎接四位長的檢查。在那司衛長查過一圈後,沒發現異常就下了號旗樓。那幾個司衛才長出一口氣,慕雪輕輕一躍才從梁上躍下。


    此時,就聽到那兩排在這一刻,長號激昂地響起!震天轟鳴發出渾厚的嗚嗚聲。那低沉而富有力量感的聲音如同一陣洶湧澎湃的波濤,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伴隨著這長號的渾厚聲音,城樓上的,絲竹樂班也跟著鑼鼓齊鳴。


    肅宗趙權和武德皇後在內侍大臣們的陪伴下,一起登上了朱雀門頂樓。


    朱雀大街的百姓們便要做歡唿雀躍之勢。百姓們麵上並無歡唿雀躍之色,卻依舊要做出興高采烈的樣子。


    肅宗和皇後在這樣的號聲和歡唿聲中登上了朱雀城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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