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和新竹策馬一路狂奔。新竹邊騎邊問道:“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上京。我要取趙權的狗命,你怕嗎?此去上京,可不比在泊州輕鬆。也許九死一生也說不一定。你若是怕了,可以自行去了,不隨我去。”慕雪一邊拉住韁繩,一邊側頭邊對新竹說道。


    耳邊風聲唿嘯而過,新竹毫不猶豫的迴道:“不怕!姑娘去哪兒,我便去哪兒。我說過與姑娘生死相隨。”


    “好,那我們就快馬加鞭直奔上京。”慕雪聽新竹如此說,不禁哈哈大笑。新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慕雪如此爽朗了的笑過,也跟著笑了起來。


    星光為毯,月盈為披,兩人兩騎。在林間策馬飛馳……


    南召禦書房中,文帝與蘇星鈺相對而坐。


    “陛下,如今母妃的喪事已處理妥當。臣還有些事未曾了結,想離開一段時間。”蘇星鈺對文帝說道。


    “皇兄,你要急著去哪裏?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就吩咐禦風閣去吧。你經常行走在外,近些年也極少在安都。如今母妃去了,就剩我們兄弟倆是至親骨肉。朕時常再次感到孤獨,處理朝堂政務也有些機不從心。皇兄,你可留下幫幫臣弟?”文帝一聽蘇星鈺要走,連忙起身勸道。


    “陛下,現在國事已經處理的井井有條。南召在您的治理下一蒸蒸日上,日益繁榮。現在您並不需要我的幫忙啊。”蘇星鈺笑笑說道。


    “皇兄,當時你不做這皇帝。讓卻給朕,你如今便撒手不管了嗎?朕知道你心性愛自由。那朕也不強求你上朝幫朕。你幫朕教導太子,總是可以吧?”文帝一看,蘇星鈺一直拒絕,就把太子一搬出來,蘇星鈺倒是不好推辭。


    蘇星鈺歎口氣說道:“陛下你何必如此言語激我?當初為何將地位讓於你?不就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掌控大召,不加手於別人嗎?


    說到教導太子,太子如今已是該讀書的年紀,確實是要好好教導,那我便留下來教他一段時日。”蘇星鈺一看文帝生氣,知道他執意留自己。如此再推脫怕是兄弟鬧僵,隻有先應承下來教育太子。


    蘇星鈺從皇宮迴嘉南王府,一路上沉默不語。程延看他臉色不佳,便也不好說什麽,默默跟在身側。


    直到恢複之後,程延才問到:“王上,我看你入宮之後便情緒不好。是何事讓您如此不高興的。”


    “我本應離開南召去大召。可是陛下不允,讓我留下教導太子,我便隻有應承了。”蘇新宇冷聲說道,言語中充滿了氣惱。


    “王上,你可是為了慕雪姑娘?你想去找他?”程延連忙說道,他已經猜到蘇星鈺這幾日心不在焉的原因了。


    “本王沒辦法不擔心他。這一路走來,程延你都看在眼裏。”蘇星鈺用手揉揉太陽穴說道。


    “王上,恕屬下說實話,你可別生氣啊。”程延看蘇星鈺煩惱,忍不住說道。


    “有什麽話?有話直說本王不會怪你的。”蘇星鈺又說道。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自從上次咱們從馭龍窟迴來,在馭龍窟外麵破陣的時候,我就發現慕雪姑娘現在的功力已經深不可測了。


    我想王上您也不如她了,所以您還擔心她做什麽?我們就算去找她,可能也並不是她的助力了。”程延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這番話如利劍一般紮進了蘇星鈺的心中,整個人變得更加頹廢了。


    蘇星鈺對程延說道:“你去趟禦風閣,再幫我查查她的消息。即便是如今我已經幫不上她什麽的時候。我還是希望聽到她的消息,希望她平安。”


    “好的,屬下這就去問。有消息馬上迴稟告王上。王上,此時要去哪裏?可要程延陪你?”陳岩看蘇星鈺的神色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我需要休息一下,別來煩我。你快去辦吧。”蘇星鈺突然生氣,整個人變得暴躁又無奈。


    他整個人像失的魂一般向臥房遊蕩過去。


    程延說的沒錯,這句話撕開了蘇星鈺的心中,一直不願意麵對的現實。他與慕雪之間已經從曾經的他幫助慕雪,慕雪仰仗他,崇拜他。


    可到了現在,完全逆轉。慕雪因為這一路的江湖機遇已經武功深不可測。她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了吧。


    想到此處,蘇星鈺的心不禁疼痛起來。他之所以離開自己沒有留下一句話。也許是如今的自己,已然不能與她成為和她並肩作戰的那個人了。


    迴到臥房中,眼中的淚,也不自覺的劃過臉頰,就算曾經父皇去世走投無路之時,蘇星鈺都對自己充滿信心。


    他從來沒有過,如今這樣的沒有自信。以前一切都是盡在掌握之中,可如今麵對慕雪他卻總也把握不住。心中擔心慕雪,想去幫她。可是又怕自己已經成為她的負累。


    程延從禦風閣探聽了慕雪的消息,迴來之後看到蘇星鈺,竟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程延瞬間明白自己前麵那番話說的太過冒失。這番話打擊到了蘇星鈺一直以來的驕傲。程延緊張的搓搓手說道:“王上,禦風閣已經有了慕雪姑娘的消息。”


    “什麽?快說!她現在究竟如何了?”原本頹廢懶散不堪的蘇星鈺,立刻從軟榻上一躍而起,眼神中也露出光彩了。


    程延看在眼中,他突然明白。如果想要曾經那個容光煥發的江南王迴來,那便隻有慕雪姑娘才可以做得到了。


    “最近傳迴來的消息,聽說她到了泊州。在澤城有人見過她,當街將一個叫雷天成的江湖高手人打傷至殘,那雷天成是顏家堡的。而後顏家堡後來著了一場大火,很可能也和她有關。”陳岩連忙迴道。


    “去了泊州?這是為何呀?她先去了龍隱門又去了泊州。我本來以為她此次迴去,一定是去上京報仇的,為實擔心她。誰承想她竟然沒去上京。如此,我便可以稍稍放下心了。畢竟江湖的高手可能在大召皇宮會比較多一些,其他地方以她現在的武功,都沒有問題。”蘇星鈺說到此處不禁苦笑。


    “王上,我之前說的話,真的不是存心的,我說話不過腦子,你千萬別往心裏去。”程延和蘇星鈺如此說,就想彌補一下。


    “你說的對,其實我之前心中也在想。可是我本來是不願意去麵對的。以前我可以做她的依靠,現在,我這靠不住了。”蘇新玉不禁自嘲的笑笑。


    “王上,我們不是從馭龍窟也帶迴來幾本秘籍?何不研討一番?修煉起來?”程延忽然提議道。


    “這倒還真沒想到。可當日那秘籍很多都有古怪。你不記得?你當時翻看一本,當場就以走火入魔。所以這秘籍還是要審慎為好。”蘇星鈺摸摸下巴思索道。


    “確實是這樣。當日若不是你和慕雪姑娘,我怕是要在馭龍窟也要交代了。那今日之事就當屬下沒提,王上還有何吩咐?”程延有畢恭畢敬的問道。


    “沒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吧。再有慕雪的消息,速速報來吧。沒有我便會按時進宮給太子授課,明日你隨我一同前去吧。”蘇星鈺又吩咐道。


    “王上,為太子授課到何時?”程延又問道。


    “暫且不知,短則幾月,長則一兩年吧。總之最近這段時間我還是多陪陪陛下。畢竟母妃已去,他心中難過,我也是理解。我若再走,他便更久覺得孤單了。”蘇星鈺歎口氣說道。


    他心中也知道文帝自小孱弱,對母親極其依戀,如今母妃病逝,喪事已經辦理完畢,他卻絕對不可能輕易放下。


    程延看蘇星鈺已經不想讓他留在此間,便退了出去。


    程延的話卻讓蘇星鈺心中隱隱一動。如今他還能趕上慕雪的話,可能唯有勤勉修煉武功。萬一她遇險自己也可以幫上個一二。


    可是秘籍兇險,自己究竟要不要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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