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岑太醫有事嗎?”


    岑緒寧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副頭麵,送給你。”岑緒寧說著便讓身後小廝上前。


    這是一副赤金嵌南珠頭麵,包括一支頂簪,一對鬢釵,一對長簪、一支挑心、一枚分心、一對掩鬢、一對耳墜、一對手鐲、一對戒指,花鈿、小釵啄針若幹。


    孫氏忍不住開口:“爺,您不是說那是給妾買的嗎?”


    阮卿卿臉上的表情很難以言喻:“我看起來很缺這些?”


    岑緒寧身側的那個女子一股子風塵氣,不知道是哪個勾欄院裏出來的。


    岑緒寧很尷尬,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送給青樓女子的東西的確不該拿到她麵前汙了她的眼。


    “主子說話的時候,有你開口的份兒嗎?”岑緒寧猛地扇了孫氏一巴掌。


    孫氏跪了下來:“妾知錯了。”


    心中苦笑,這幾日岑公子的寵愛竟讓她恃寵而驕了起來,出身青樓,便是一輩子的下賤,她早該認清自己的身份的。


    岑緒寧示意小廝將赤金嵌南珠頭麵拿去扔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位……沒跟你一起嗎?”


    “你當他跟你一樣閑?”阮卿卿這話說得很衝,今日的岑緒寧哪哪都讓她看不順眼。


    岑緒寧是家族小少爺,自小金尊玉貴的,聽了這話脾氣也上來了:“是啊,我肯定閑,比不上昭寧郡主,嫁了兩次,還能吊著那位,說不得哪天皇後都得退位讓賢,好手段,實在是好手段。”


    阮卿卿的火氣也騰地一下上來了,但她竭力忍耐著自己的脾氣,年少時不懂事,她差點殺了宣平侯。


    想在現來,就算有皇帝在她能全身而退,但宣平侯驍勇善戰,又無錯處,還是堅定的保皇派,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朝中大臣豈不人人自危?


    好吧,其實也不用忍,岑緒寧是世家子弟,還是無足輕重的小少爺。


    (當年對崔允動手是暗中的,崔家有繼承人,她沒有弄死崔允珩也有怕崔家大亂的考量在,畢竟世家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阮卿卿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岑緒寧一巴掌。


    岑緒寧冷笑:“就這麽點力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是在勾引我。”其實很疼,但他就是嘴硬。


    “二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岑緒州過來的時候便見岑緒寧和一華服女子僵持而立,地上跪那個被他忽略了,妖妖嬈嬈的,二弟還真是不講究。


    走近一看,岑緒州神色一變,是她!


    十五歲那年,岑緒州救了個落難的小姑娘,又精致又病弱,他本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卻鬼使神差地救了她。


    他問她怎麽報答他,她說以身相許。結果她在他這兒騙吃騙喝,最後不告而別。


    他也是傻,迴池州後硬是要和未婚妻退親,被父親好一頓毒打。


    再相見時,他已經三十歲了,有七八個子嗣,嫡長女今年十四,他此番來雲京便是因為他的嫡長女將參加明年的後宮大選。


    “大哥。”岑緒寧拱了拱手,他這人最敬重的便是他的兄長,“我和昭寧郡主說幾句話。”


    “昭寧郡主?”岑緒州意味不明地重複。這些年昭寧郡主的事跡可謂是流傳甚廣,他沒想到,竟然會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小姑娘。


    沒錯,岑緒州有妻有妾,但這並不妨礙他心間裝著朱砂痣。


    “岑大人。”阮卿卿眨了眨眼,十歲那年哥哥以身作餌引開了西綾國人,落難的她便是被眼前這位岑大人所救。


    岑緒寧總感覺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既然大哥來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岑緒寧這會兒倒是冷靜了,帝王的女人,不是他可以嘲諷的。


    岑緒州也拱手:“有緣再會。”


    孫氏遠遠地跟在二人身後,她不知道的是,她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岑緒寧剛才口不擇言之下提到了皇後,聽到的仆從,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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