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韞言得了建昭帝賞識,近日忙得腳不沾地。


    沈家勢大,臥側之塌,豈容他人酣睡?齊韞言出身寒門,不會牽扯到世家。或許有一天,他能成為和沈雋沉分庭抗禮的存在。但現在,他隻是一枚棋子。他的所作所為是陛下授意,分化世家權力,但是陛下不會保他,甚至極有可能為了平息世家怒火將他推出去。


    “你是怎麽想的?”阮卿卿跪坐在他對麵,撐著頭,懶懶看他。


    齊韞言輕笑一聲:“臣別無選擇 ,退無可退,殊死一搏方有一線生機。”現在退出,陛下便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後悔嗎?”阮卿卿沒提幫他的話,齊韞言知道的太多,李承繹不可能讓他全身而退。


    “不悔。”


    齊韞言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或許這就是您最後一次見到我了。”


    他想牽著她的手,正大光明地走在陽光下,而不是像一隻陰溝裏的老鼠,嫉妒到發狂,還要故作不識,稱唿她為“娘娘”。


    “好。”


    ——


    “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再不迴去,將軍會打死奴婢的。”侍女滿臉淚痕,心中惶惶。


    周惜涵一把推開她:“賤婢,你的死活與本小姐何幹。”她才不迴去,哥哥被人廢了,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兄妹的死活。


    “有人來了。”


    周惜涵立即拽著侍女躲到樹後。


    “我在雲京呆了五年,還從未來過此地。”


    “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娘娘出行都有一大堆人跟著,沒來過實屬正常。”


    樹後,周惜涵瞪大了雙眼。


    齊韞言攤開掌心,赫然是一支白玉簪子:“這是用我所有的俸祿買的,不及您先前那支質地好,您能收下它嗎?就當留個念想。”畢竟有的東西不是用錢能買到的,阮卿卿的首飾有阮家的、陛下給的、沈府的、七王府的、周大將軍送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韞言。”阮卿卿軟軟地喚了一聲。


    齊韞言身姿修長,微微彎腰,湊近她耳邊:“臣幫娘娘戴上。”手撫過她的發髻:“好了。”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唿喊聲:“大小姐,您在哪兒啊,大小姐……”


    二人動作一滯,齊韞言當機立斷,帶著阮卿卿往樹後躲去。與周惜涵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有了救兵,周惜涵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殺人滅口了,大聲喊道:“我在這兒!”


    接著又一臉憤怒之色:“齊大人,枉我費勁心思地討好你,沒想到你竟然跟一個有夫之婦勾搭在一起。若是你娶了我,我就不把你們倆的醜事說出去。”


    齊韞言眸色深沉:“周小姐慎言,我不過偶遇七王妃,何來醜事一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你們明明……”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濯池麵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孽女,還不過來!”


    “我憑什麽要過來,除非你讓齊大人娶我。”


    周濯池大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不知廉恥。”又看向阮卿卿和齊韞言:“讓二位見笑了。”


    周惜涵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這個女人才不要臉 有了夫君還勾引齊……”


    周濯池眼裏淬著寒冰,不等她說完又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不知悔改!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周惜涵唇角滲出血跡,口齒不清,眼淚不停地掉:“我也沒有你這樣……你這樣的父親!”哭著跑走了。


    “乖女兒,到爹爹這兒來。”


    齊韞言的表情有些許疑惑:“娘娘不是阮家的女兒嗎?”


    周濯池嗤了一聲,神情挑釁:“此爹爹 ,非彼爹爹。”


    齊韞言臉色白了一瞬,向來溫和的麵具陣陣碎裂:“娘娘,能……”


    周濯池卻已拉過阮卿卿,大步走遠。


    能不要跟他走嗎?剩下的話消散在風中 無人聽到。


    二人走遠後,齊韞言才低低地笑了一聲。


    不枉他選了周家小姐鬧脾氣最喜歡來的地方,這個蠢貨果然沒讓他失望。否則以他的敏銳,早在看到周惜涵的那一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怎麽可能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早發現了七王妃和陛下的關係不同尋常,從前還真是小瞧了她,連陛下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王妃娘娘,您可不要讓臣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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