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絕境偷光,宇唯的身體在逐漸恢複,盡管受這三肘需有一段時日才能重迴往日的巔峰。


    而可怕的是徐苟也開始慢慢覺醒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這二人都是一樣的分秒必爭。


    當宇唯嚐試用絕境偷光再與徐苟對視,連肘擊陣實體後的肘擊獅都出來了,那一聲怒獅狂罡,幾百道肘擊應運而生,有的變成獅毛,有的化作獅臉,有的形似獅爪。


    而徐苟則是身體與精神兩不誤,正不知疲倦地打出新的肘擊,積累在陣形裏。


    那些肘擊不斷地擴大,若把整個房間塞滿,幻訣必然也解。


    宇唯忽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設陷讓徐苟移動肘擊陣,就好比移花接木,你在這頭,我在那頭,不久以後,你在裏頭,我在外頭……


    但在那之前他還是摸了摸口袋裏的甲殼蟲,他不敢再貿然行事,多雙眼睛很可能就多條明路……


    缺耳又千唿萬喚始出來,掃了一眼房間,卻道:“哇靠!這又是什麽?肘擊陣?你想把我搞殘廢你就直說!”


    “大叔,想想辦法?我要出了這扇門,把二伯先困在這裏。”


    “為什麽?一天還不到你竟與生門長輩為敵啦?”


    “這裏麵一言難盡,事態緊急,廢話少說!”


    “哦。”缺耳又往冰簷棍裏走,不多時驚歎地探出一個頭來道:“怎麽迴事?千魔死啦?”


    那肘擊陣裏的徐苟看到這魔幻的一幕——宇唯的胸前忽然探出一個頭來,不由得嚇了一跳,也正是這一跳,讓他心神皆定,蘇醒得更快。


    宇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冰簷棍變得像公共汽車一樣,有人來有人去,現在還有人將頭探出了“車窗”。


    很快這個審判之屋裏就爬滿了甲殼蟲,有的開始向窗外蔓延,宇唯感覺這招十分好用,便道:“大叔,順便教教我這招逆召喚術。”


    “你是不知道,這招忌命術傳女不傳男。”


    “那你是女還是男?”


    缺耳瞬間像被噎住,格格一笑道:“我是祖師爺,我教碧穎,就不教你。”


    “你敢不敢一齊教,看誰學得快。”


    可正在這時那些甲殼蟲卻好像遇到了什麽天敵一樣,一個勁地往冰簷棍裏撤,碧穎更是在冰簷棍裏大叫道:“缺耳大叔,你怎麽了?”


    宇唯也想進冰簷棍看情況,可徐苟已完全蘇醒,雖肘擊陣隻能用來防守,但單純的肘擊卻還是可以進攻別人的。


    剛被忌命冊那麽籠統一介紹,宇唯以為自保無憂,殊不知徐苟的肘擊已襲向他的麵門,幸好徐苟剛醒動作沒有那麽自然連貫,在淩隆錘移動的提醒下,宇唯本能反應下一招飛虎尋山,驚險躲過,與徐苟兇悍強壯的肘部隻差毫厘。


    宇唯被嚇出一身冷汗,以他現在的身體,有些


    喘不過氣,再挨一肘恐怕要半身不遂了。


    肘擊陣漸漸散去,原來這陣隻出現在徐苟被控製的時候護主,一旦覺醒就自然消退。


    “宇唯,你未免多管閑事了!我們是來救盜墓四賊,怎麽倒和我打了起來?”


    徐苟剛冷靜下來,又陷入仇恨的狂躁之中,那流星錘不知從哪冒出隻在徐苟手裏走了幾下,東南西北四麵牆立時崩塌。


    宇唯以為理激二人可能帶著她們走遠,自己在審判之屋拖住徐苟何嚐不是一種辦法,卻不曾想這末日審判才是真的可以靜止時空,宇唯直唿步步該災。


    宇唯和徐苟隻不過消失了一秒鍾,下一秒皆奪門而出,看著理激和臭彪錯愕的表情宇唯大叫道:“怎麽還不走,快撤!”


    怎奈門口已擠滿金兵,碧蘭又不知去了哪裏,一場激戰在所難免。


    宇唯已撤到依純這邊,迴頭道:“理激炸牆開路,臭彪護住她們。”


    而另一邊數十個金兵變成鋒利的金刺刃,在流星錘上滑來滾去,刹那間流星錘金光閃閃,削鐵如泥。


    宇唯吞了口唾沫,拔出狹刀,扔出百寶箱,欲來它個萬刀薈萃,駿馬齊喑。


    霎時間整個屋子的中間都堆滿了兵器,這萬刀薈萃宇唯使過幾次,勝負各半,此刻隻好硬著頭皮迎難直上。


    那流星錘火力實在太猛,又加上金兵所向披靡,許多刀都被砸變形了。


    宇唯也想調金兵,卻又怕他們一邊倒全都聽命於徐苟,有些猶疑。


    總覺得萬刀薈萃可以更進一步。宇唯對忌命冊說。


    可以是可以,隻是需要劍走偏鋒的氣運。


    忌命運訣!?


    正是。再迴想宇族長教你的七天訣佛跡禦物篇。


    與這百寶箱的萬刀通靈?


    沒錯。


    它們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說是冰簷棍的禦簷軍,但其實都沒有自動登場過,隻躲在冷冰冰的百寶箱裏,用時花濺淚,恨別一個櫃……


    宇唯心裏隻這樣想著,繼而聯想到自己,何嚐不是被一家人拋棄的“孤兒”,竟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這時地上那些被扭曲的兵器“叮鈴鈴”地響起,他們既恢複了形狀,又暗藏金兵擊它們時的力道並伺機反彈。


    當所有的兵器都有如狹刀一樣敏銳,鋒利,一切便也得心應手了起來。


    牽牛殺刃這招曾被宇唯改為牽牛繡花的藍魔幻影此刻派上用場,那些兵器變得一點不比金兵差,一鼓作氣,遍布殺氣。


    然而再玄妙的刀陣,都比不過金兵體內自帶的磁鐵,宇唯才見識到,那色彩斑斕,千錘百煉的兵器在徐苟的切換金兵屬性下,被軟綿綿地吸了過去。


    宇唯靈機一動,用金蛇狂舞用力勾迴大多數兵器,那光線一擰緊還有點彈性,在這四麵圍牆卻光明無比的房間形成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狹刀被宇唯用力地插在地上,那些光線在它刀道繞了幾圈。


    身後的理激打通了房間,發現又是一模一樣的房間,便鍥而不舍地繼續。


    待許多兵器都控製在眼前後,宇唯從冰簷棍裏吸來忌命鏡立在坍塌的牆邊,朝徐苟那邊疾跑而去,與猛擊過來的流星錘擦身而過。


    忽然他又向半空甩起一個跟鬥,飛過徐苟頭頂,似乎想從身後大展拳腳。


    徐苟不知宇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自己身後還有一段流星錘,又有金兵擁護雙重保險,有備無患,隻等宇唯落地就可將他束手就擒。


    不料宇唯卻利用淩隆錘懸在空中,居高臨下對他構成大大的威脅,徐苟見宗蕾已逃,也不管不顧身後定要向前殺出一條路來。


    被忌命鏡擋著看不見理激他們,徐苟加快腳步,拋出流星錘,那忌命鏡卻仿佛有金剛不壞之身上善若水,化作一道水瀑雖被擊穿卻顯然不碎。


    這時理激已打通第二道牆,但仍舊是一樣的房間,理激便準備換個方位打……


    徐苟身後的所有金兵都縱身齊上,宇唯一開始閃轉騰挪,與他們摩肩擦踵,但奇怪的是隨後即使他被擊中,卻也如鏤空般。


    “又是幻訣!”


    徐苟察覺出不對勁時已然太晚,那些兵器忽然被宇唯眼裏的光線鬆開,像被壓製住的彈簧瞬間放開般對準金兵們狠狠砸去,勁道甚至比狂餘對戰時還要恐怖。


    原來忌命鏡可以將人倒映迴鏡子裏,飛到半空的宇唯雖然是實體,但在忌命鏡的照射下本尊又躲到了鏡子裏,一下子,那些兵器經過宇唯眼中光線變長了三倍,瞬間被拉得威力十足,不容小覷,就這樣至少50金兵全折了。


    忍著疼痛宇唯已疲憊不堪,徐苟雖然受挫但前仆後繼的金兵很快淹沒了整個房間,把忌命鏡推倒,踩在腳底,宇唯的實體才又迴到半空。


    理激又炸左邊的那麵牆,還是千篇一律的空房子。理激不禁心累,忙對臭彪道:“快打電話給老大,請求支援!就不能出去了再打個痛快?”


    臭彪剛掏出手機,流星錘就一閃而過,卻隻在空中呈現出一個拋物線,精準地往宗蕾頭上砸去。


    理激和臭彪立馬手抓手,使出連環格擋,鎖鏈被撞擊了一下,改變了落錘的方向。


    那錘似乎沒有返迴的意思,一直砸透了他們身後的十幾麵牆,散發黑色的光芒。


    理激一直是有事則避,很少遇到這種棘手的局麵,不由得抱怨道:“老大啊老大,你這是要將理激我往絕路上逼呀。”


    “有時間埋怨,還不如想想辦法。宇唯……他被幹掉啦?”


    臭彪自從他爸去世又諸多變故後不再說廢話,較為理智道。


    “不可能,老大之所以放心我們三人前來,那就是因為我們都是命忌中人。”


    “嗬嗬,也就隻有你和你爺爺能說出這種話。”


    “我分析得難道不對嗎?二伯有對我們動過手嗎?他隻殺宗蕾,而我們兩個都要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卓老三在旁邊算是聽明白了,抖動著右手摸出褲腿裏的匕首,轉身架在了宗蕾的頸前,陰險威脅臭彪二人道:“快放下武器,救我姐姐出去!”宗蕾仍能麵不改色,無動於衷。


    “放下武器又怎麽救你姐姐?這不自相矛盾嗎?”


    理激到這個時候了還想抬杠,本性使然。


    “你姐姐一時半會離不開宗蕾的,你沒看她能夠讓你姐平靜下來嗎?”


    臭彪心平氣和道,他們小時候也曾一起在麒北的流氓地痞圈混過,雖說卓老三比他們小幾歲,但也算熟絡好說話。


    卓老三本來將信將疑,但看了一眼他姐,果然沒有了宗蕾從旁協助,依純變得情緒不穩定,嚎啕大哭,眼淚漱漱地往下掉,那扭曲的五官嚇得卓老三馬上深信不疑。


    他收好匕首,把宗蕾一推,裝腔作勢道:“看好我姐,有什麽不好拿你是問。”


    “我不。”


    宗蕾輕描淡寫道,既不喜也不悲,好像這種任性由來已久,又好像沒眼力見自討苦吃。


    “你……”


    卓老三再想下手臭彪已早有防備,像在旋轉一個陀螺般輕鬆地拿下了他,一停手卓老三的雙手也背在腰間,捆縛繩伺候。


    卓老三酸痛得嗷嗷大叫,把理激逗得捧腹大笑。果然理激那與生俱來的鬆弛感,哪怕隻是笑聲,也能讓這危險的氣氛充滿難以言說的節奏與樂趣。


    宇唯已經倒在了淩隆錘身上,而徐苟也坐於原地吐納休息。


    剛從審判之屋出來他們用了很多的體力,又使出渾身解數相互製衡愈加地圖窮匕見。


    這時碧蘭帶著曠業闖了進來,二人皆神色慌張,腳步匆忙,好像經過一場大戰。


    “幫助二舅攔下那個叫什麽宗蕾的,算是我給外公的見麵禮。”


    因為聽了碧穎的描述,碧蘭很會來事道。


    “不行,聽表哥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頂多兩不相幫,保持中立,切莫卷入無端械鬥,我想二伯也會理解的。”


    曠業老成持重,卻又思想開明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牧宇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潮汕男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潮汕男孩並收藏牧宇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