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倒吸很多口冷氣,看來朱雀的火對於中訣的芸莊並無用處。隻好召喚火木龍,動用忌命火訣了。


    “你真的要嫁給恆堅嗎?”


    宇唯絕望地擠出這句話來。


    都說了不要聽她的,因為這裏麵有情劫,很容易就陷進去,被蠱惑了還不知道。忌命冊幾乎是扯著嗓子眼在宇唯耳邊大叫。


    “剛剛那個女子可是你的意中人?她和我,你選誰?”


    果然這個芸莊一下子擊中了宇唯的軟肋。


    宇唯和芸莊的關係好像就隔著一層窗戶紙,一直沒有點破,當時在萬物國的最後一夜二人纏纏綿綿,宇唯竟也在這個話題上猶豫了,因為門當戶對的依純。


    芸莊生著悶氣宇唯轉移注意,逗她開心她才強顏歡笑。


    “我們終究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雖然眼前這個芸莊是個幻像,但說的話句句戳人心窩。


    “天王蓋地虎!”


    熱丹拿著畫板在半空出現往芸莊頭上砸去,芸莊往後倒退,甩出狹刀,將那畫板紮破。


    因朱雀已認識熱丹,所以並未阻攔她。


    宇唯見熱丹相安無事,一顆心終於放下。


    “你跑去哪啦?”


    宇唯關切地問。


    “死了都不關你事。”


    熱丹不屑賭氣道。


    “心是會痛的,誰也騙不了。”


    “你……”


    這時宇唯突然感覺頭痛欲裂,自己腦中的意識竟強行地飄出了他的體外,本體隻剩個軀殼。那股意識在半空看到,熱丹抽出畫板,畫了隻紙老虎與一隻病態虎搏鬥,又降服了兩隻模模糊糊的鬼魂。完事便往這邊來。


    還能穿越時空了解過去?意識迴到本體宇唯好奇地問忌命冊。


    穿越夢境,不是時空。


    我們目前的這些話語事情芸莊醒了還會不會記得。


    會,那也是她的夢,不僅會,印象還很深。


    宇唯頓感矛盾叢生,神色大變。


    連睡個覺都冒險連連,多災多難。


    此刻在異度空間裏,甕鱉罐裏的忌命獸也想要混到這座荒島之上,因沒有奴獸樹鎮壓,罐沿已出現裂縫。


    但被缺耳克製住了,隨便跑出一隻巨型忌命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至於甕鱉罐為何跟著缺耳,從缺了奴獸樹與缺了一點耳朵聯係起來就管中窺豹。


    “難道你不用睡嗎?缺耳大叔。”


    宇唯身上雖有忌命魔訣,但身邊發生的魔幻事件自己大都一知半解,難以定奪。


    “我也在做夢呀。”


    缺耳大叔迴應道。


    怎樣破此幻象?宇唯轉而問忌命冊。


    忌命火訣。


    果然。


    “火木龍!”


    宇唯又想要在熱丹麵前高端大氣上檔次,狂拽酷炫吊炸天,心情十分激動,手舞足蹈。


    冰簷棍和淩隆錘卻被芸莊收了過去,顯得宇唯好像赤腳醫生。


    雖說芸莊有忌命物訣,但宇唯也是物長老,百寶箱一打開,各種兵器界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被藍魔幻影緊緊控製。


    “你還是不愛我,還是想和這個賤女人在一起。”


    這個假芸莊集中了所有的怨氣,死循環地重複著嫉妒。


    熱丹見宇唯身上除了小盔甲,已再無明顯標誌,自己也很快易容成了宇唯,再將自己胸前的項鏈變成小盔甲。


    那幻像卻也有情感,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就現在!”


    熱丹趁勢而起,往芸莊東南角潑了點黑狗血,又使出避邪神物黑驢蹄子,才將芸莊壓製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話會蠱惑人心的。”


    熱丹得手,喘了口氣道。


    宇唯也知道,但那假芸莊把該說的都說了,將他的癡心勾起,發怔著,掉落的冰簷棍和淩隆錘悄悄地迴到了他身上。


    當宇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傍晚,尋遍了整個萬遷君廬,熱丹已不知所蹤,這又讓他感慨萬千。


    他嚐試著坐到天井角落,卻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家裏已經來電,宇唯忙去客廳打開黑匣子,看到熱丹往忌命校的方向去了。


    許是得上課,他想。於是又拿手機撥給韻萍問熱丹的手機號碼。


    “幹嘛?你想追她呀?”


    韻萍在電話那頭故作驚訝道。


    “是。”


    宇唯敲打著裝黑匣子的櫃子,那擊打聲好像有七個音符隱於其間,但他並沒注意。


    “好吧。”


    打得通卻沒人接,宇唯心生疑竇。


    遁裴在廚房裏忙碌著,還沒來得及稟告宇唯:“少主,睡醒啦。水費電費已繳清,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塊三毛。”


    “這麽貴。”


    現在就算拿宇唯一毛錢都心疼。


    “還有……”宇唯見遁裴支支吾吾,知道必有蹊蹺,幹咳了一聲道:“有什麽你就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萬遷君廬和玉霖別莊的房產權已經秘密過戶到奕林產業名下,今天可能要來接手了。”


    “什麽?秘密過戶?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剛好在房產局碰到奕林在補辦一些其他手續,因與他一名手下熟識才了解的。”


    “應該不會吧,我父親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賣這所宅院的。不管怎樣,再行秘密探查,先別聲張出去。”


    “收到。剩下的產業有一座老屋還有一塊地皮。”


    “五巷七座?”


    那是世門祖上留下來的老屋,已廢棄多年,牆麵被蟲蛀的潰爛,屋頂是由木頭搭建,前陣子打雷的時候還被劈到,更是無人打理。


    “是。”


    “難道真的得搬家?那你還在廚房裏忙啥?”


    “做最後的晚餐。”


    “唉,歇一會吧。我現在沒錢雇你。”


    “少主,為您工作我不要錢。”


    宇唯感覺自己雖然對手仇家多,身邊卻也不乏善良誠心之人,還是公平的,但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其實也隻是世門尚存的一點關係。


    宇唯的肚子早已嘰裏咕嚕地叫,於是就在庭院裏擺了張桌子,等著遁裴的拿手好菜。


    正悠閑的坐著聽得外麵十分吵鬧,想起身去瞧瞧。菜已端上兩樣,是一喋牛肉炒時蔬洋蔥和一盤蠔仔煎,便囫圇對付了幾口。


    那吵鬧聲越來越近,像在敲鑼打鼓。


    宇唯打開門,卻見卓老三帶著一大群手下往他家門口緩緩走來,周圍立著一大幫記者。


    宇唯抱手而佇,想看看卓老三能逞什麽能。


    兩個便衣跑到遠處站崗,避開這勢頭。


    “請問卓氏一族三少爺,在接手萬遷君廬之後有什麽打算?”


    其中一個記者搶先問道。


    “這個自有安排,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卓老三故作成熟道。


    “請問你們是不是衝著萬遷君廬的情報秘密而買的?


    “前幾天的君廬血案和爆炸你怎麽看?”


    “據說萬遷君廬的房價高達兩千萬,請問你們是首付還是全款付清?”


    “玉霖別莊也價格不菲,請問買下是否與奪金大賽有關?”


    “聽說萬遷君廬的前主人牧宇唯要參加奪金大賽,昨天又救了一大批忌命貴族,並上了頭條,對此你有何感想?”


    ……


    宇唯這下帥不起來了,原來這是真的……現在估計自己隻能睡天橋下了。


    卓老三不再迴應,徑直往門口走來,隻是一看見宇唯,就嚇得退了迴去,躲在手下後麵道:“他怎麽老是陰魂不散的……對哦,這裏是他家,不過很快不是了。”


    卓老三故意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袖,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趾高氣昂地走到宇唯麵前,囂張道:“還不快讓開,擋著爺迴家的道了。”剛說完就縮到手下身後,暗中觀察。


    宇唯冷笑一聲,向上躍起,腳下的七天訣佛跡捷如閃電。


    他除了關心芸莊,還很好奇那天在木門接聽電話的那頭依純怎麽了,這花心大蘿卜簡直花到沒邊了。


    卓老三隻感覺腦袋很沉,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置身於一間黑屋子,在他對麵坐著不苟言笑的宇唯。


    “我且問你,前天三伯送你們迴家後,你姐可好?是不是被你爸打了?”


    向來聽聞奕林是個拳頭教育家,如果是因為他打依純,自己一定要協調解釋清楚。


    “嘿嘿,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姐是不可能嫁給你的,窮光蛋。”


    宇唯隱約看見某些依純被打的畫麵,驚恐的尖叫,悲傷的啼哭,黑暗的房間,冰冷的飯菜……都讓他這個“局內人”感同身受。


    如何使用世門術訣的浮屠塔潛入別人的記憶?宇唯問忌命冊。


    你這個渣男,你到底喜歡誰?就喜歡拈花惹草。


    宇唯的雙瞳忽然閃著飄忽不定的詭異光芒,原來在七天訣佛跡的黑屋子裏使用藍魔幻影是這種感覺,與上迴和恆堅對戰時的加持有所不同。


    “藍魔幻影第九層,末日審判。”索翁那年邁的聲音振聾發聵。


    不覺間已藍魔幻影已升到第九層,宇唯卻感覺一事無成。


    “你姐的手機號碼呢?”


    宇唯仍不死心地問。


    卓老三的眼神呆滯無光,像是亡故之人死不瞑目的樣子,從嘴裏毫無感情地吐出了一串數字就暈了過去。


    宇唯不需用紙筆記卻已深深記在腦海裏。


    “這次就看在你姐的麵子不打你,下迴別再讓我看到你。”


    宇唯又放狠話道。


    卓老三那埋著的頭霎時又抬起,拚命地點著頭。


    彼時在一片靜止的萬遷君廬門前,又開始熙熙攘攘起來,有記者拍到了宇唯腳踏卓老三的一幕,正激動地叫著。


    下一秒宇唯又迴到了現實……


    “請問剛贏得忌命貴族們青睞而即將平步青雲的宇唯先生,對於自己的住宅被賣之事有何看法?”


    “請問宇唯先生接下來有何打算?”


    “素聞你愛出風頭,爭強好勝,是否會與卓氏一族為敵?”


    “對於奪金大賽特別邀請年齡不符的你參加,你有何感想,又或者這也是你的一步棋?”


    ……


    宇唯轉身迴家準備吃飯,卓老三卻對剛才的事好像失憶了一樣,闖了進去將飯桌掀翻。


    咣當——


    飯菜狼藉,瓷盆瓦罐碎了一地,那都是遁裴一個多小時的“心血”。


    遁裴看著“哀鴻遍野”心疼不止。


    “這是我家,快給我滾!”


    卓老三又耍起痞性道。


    “看來是非打不可啦。”


    宇唯氣憤道。


    “把卓氏一族所有手下都叫過來,今日想打我,除非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卓老三神氣道。


    “宇唯……”


    是依純那溫柔的聲音……


    宇唯轉身看去,發現她雖已剪成齊劉海,但卻鼻青臉腫,雙眼含情脈脈,舉止嬌小可人。


    不用猜都知道依純過於執拗,被他爸和後媽教訓了。


    “如果不讓我娶你,我不娶你便是,為何要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此毒手?”


    宇唯心疼道。


    就在十天之前,他們兩家還是和和睦睦,相守與共,現在卻為了利益各種推卸,逃避,拒絕和虎視眈眈,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不,我此生非你不嫁。”


    依純堅定道。


    “這話好像在哪聽過?”缺耳迴憶道,“對了,在唐塞殿密室……”


    宇唯也知道這樣拖泥帶水下去會沒完沒了,灰心喪氣道:“我已心有所屬,不好意思,之前打擾到你了。既然你父親要取消婚約,那就聽他的。”


    “是芸莊!肯定是芸莊,那個賤人!”


    “她……”


    宇唯說不上來,要他一下子拒絕兩個美女實在是做不出來。


    可熱丹呢?外麵那麽危險,她還到處亂跑。


    應該把她綁在萬遷君廬,可萬遷君廬現在已是他人府邸,且他正和它的女主人分手中……


    這些遭遇不可思議的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好好選擇一個姑娘,用心對待吧,不然一心幾用的,遲早傷人傷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缺耳語重心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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