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馬太監的府邸,結果卻發現府內府外都是一片空蕩蕩的。


    怎麽迴事?難道馬太監府內的這些人都被抓起來了?不太可能。從我發布命令收網的那一刻算起,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從殿前司到馬太監府邸,來迴的路程都需要個把小時,這麽短的時間,就把人抓了個一幹二淨,什麽時候我大宋的軍隊辦事效率這麽高了?最關鍵的是府內府外竟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難道我這張朗師傅竟會乖乖受縛?


    我心中忐忑,順路拐到了鐵匠鋪。鐵匠鋪的門大大地敞開著。我抬腿正要走進去看看,忽見負責帶隊盯梢鐵匠鋪的羅龍隊長正提著一個布袋子從鐵匠鋪內走出來。


    羅龍見到我,明顯吃了一驚,趕忙敬禮說道:“司長大人好,我們剛剛抓捕了鐵匠鋪四個人,一個師傅,兩個徒弟,一個夥計。”


    “很好,他們在哪?”我問。


    “大人,我已派屬下先押送他們去殿前司了。”


    “什麽?這樣重要的案犯,你為什麽不親自押送?”我質問。


    “我……我怕遺漏掉什麽線索,所以留在這再仔細查查。”羅龍有些支吾地答道。


    “是嗎?”我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然後把目光定在他右手提著的布袋上,問道:“你這布袋裏裝的是什麽?”


    羅龍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說道:“還請司長大人饒恕卑職這一迴。隻怪我一時貪念興起,看到這鋪子裏的幾百輛銀子,妄圖獨占,所以才找理由支開他們,自己一人留在這。”


    他邊說邊把這沉甸甸的袋子雙手奉上,恭敬說道:“這是我搜到的所有銀子,請司長大人過目。屬下今後再也不敢了。”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冷笑。心裏想著,像你這樣為了一些錢就可以拋棄做人的底線,忘記自己職責的人,我怎會讓你還有今後?


    我接過布袋,冷著臉說道:“你的事等過後再說。我們現在趕快走,看能不能追上押送隊伍。”


    我展開輕功疾速地向殿前司趕去。我有些擔心,從如月的出走,到馬太監府邸的變故,再到如今的鐵匠鋪,一切都似乎有些脫離了我的掌控。


    經過一個巷道,我看到了一幅慘烈的景象。十多個侍衛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巷道內。這慘烈的景象也被隨後趕到的羅龍看到了。他嚇得癱倒在地,臉上慘白一片,身上也簌簌地抖動了起來。


    我指著羅龍厲聲問道:“他們就是押送鐵匠鋪的那些人嗎?”


    羅龍結結巴巴地說:“是……是的。”


    “你速速去大理寺報案,不得延誤。如有耽誤,軍法處置!”我大聲喝道。


    我這一聲大喝把羅龍嚇得一激靈。他連忙從地上爬起,兔子一般向大理寺方向竄去。我搖搖頭,然後轉身以更快的速度向殿前司趕去。


    來到殿前司,我看到袁叔,見他依舊鎮定自若地坐在大堂上喝茶,我放下了心。我知道,袁叔沒事,那關在殿前司內堂的唐安安等人也應該沒事。


    袁叔見我迴來,笑問:“你家裏應該沒事吧?”


    “沒事。”


    “隻是如月那孩子看起來挺好的。怎麽竟是蒙古的秘諜呢?”袁叔歎道。


    “嶽父怎麽知道如月好呢?”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你這小子,想什麽呢?”袁叔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繼續說,“我是聽袁芳說起過她,袁芳一提到她就讚不絕口。”


    這時,父親走了進來,先是同袁叔互相見過禮,然後轉身看著我嚴肅地說:“郭皓,你可知,我是怎麽到這裏的?”


    “不知,還請父親見告!”


    “是如月那丫頭。她跑到我們監視的酒樓,徑直找到我,要我撤去那裏的監視。她說你要她來轉告我們,要我們盡快帶人去皇宮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疑有他,心想如果不是你告訴她,她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另外,我們也看到了那個馬太監像往常一樣坐著馬車去皇宮了?種種因素加起來,雖然我仍有點疑心你怎會派她來通報,但因這丫頭平日在我們家的良好表現,我始終沒有把她往秘諜的方向想。


    等我們跑到皇宮,見到陳指揮使,才知道我們受了如月那丫頭的欺騙。皇宮正常上班的那個馬太監是假的,而你那個張朗師傅其實還在馬太監府內。等我們再迴去,那馬太監府內已是人去樓空。”


    “這一次都怪我,是我不小心在如月麵前露了口風。這一次不但跑走了張朗,連鐵匠鋪的那四個人都被救走了,還死了十多位侍衛。”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怎麽迴事?”袁叔和父親齊聲問道。


    於是我把昨晚跟如月說的話以及剛才去鐵匠鋪見到的一切說了一遍。


    父親跌足歎道:“皓兒,出了這事,這次恐怕不但無功,還可能會被那些嫉妒你的臣子們彈劾。”


    袁叔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以雷霆手段迅速地把那些已經知道的秘諜控製起來,然後再通過他們順藤摸瓜挖到更多的秘諜。”


    “那接下來還需辛苦嶽父大人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隻是我的精力有限,我覺得可以兩種方法同時並用。那些意誌薄弱的,用些刑就會招供的,那就用刑,而那些再怎麽用刑都死不開口的,那就用我的催眠術。”


    “什麽是催眠術?”父親好奇地問道。


    袁叔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父親讚道:“親家翁真是奇人也,佩服!佩服!”


    嶽父擺擺手,謙虛地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郭將軍見笑了。”


    正說著,陳誠、張世傑等一眾指揮官進來了。他們一一向我匯報這次的秘諜抓捕情況。


    這一次總共抓了三十人左右,其中有榮王府的一個管家、王妃的一個貼身丫環,有太子趙禥的一個受寵的妃子。至於皇宮內的那個馬太監,他隻是張朗的一個替身。


    我心中感歎,我這張朗師傅還真是狡猾,終究還是被他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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