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雖然身上還有點沒力氣,但裴茉很快就下床收拾好了。


    飛機是上午十一點鍾,兩人到了一家甜品餐廳時是九點鍾,店裏剛營業。


    這家店是當地出名的甜品餐廳,店麵的風格是焦糖色係,一進到屋子裏,空氣裏都瀰漫著香甜的氣息。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服務生拿來甜品單,裴茉點了一份拿破崙蛋糕,一份奶油烤布蕾,配了一杯手磨咖啡。


    這家店裏還有幾樣早餐,禹景澤要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


    等上了餐,他慢條斯理地吃著,目光一直落在對麵。


    甜品應該很合她口味,女孩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臉上的笑意似有甜味化開,看得人心情格外愉悅。


    裴茉不經意一抬眼,和他的目光對上,剛想說,你要不要嚐嚐。


    男人忽然開口:「捨不得你走。」


    裴茉眨了眨眼,每次分開時,都是禹景澤顧忌她的情緒,哄著她。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禹景澤這麽直白地表露心情……


    她心裏染起不小的波漾。


    裴茉舔了舔唇角的奶油,握住他的手背,摸了摸,「你們的項目不是也快要結束了麽,不用多久就迴國了,時間過得很快的,嗯?」


    禹景澤盯著她溫軟的模樣看了一會兒,反握起她的手,牽起,低眸間,眉宇清俊又溫柔。


    親吻住她的手背。


    金色的日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黑髮上,畫麵仿若含著一股虔誠,他低笑應了聲,「好。」


    —


    迴國後,裴茉迴校忙了一周多的期末考試,而禹景澤也剛好在她考試結束後迴國。


    陵城入了冬天,氣溫一天比一天低,尤其是臨近跨年那幾日,迎來陵城十年以來最冷的天氣。


    裴茉怕冷,舞團近期沒有演出,她便在家裏的舞室裏練舞。


    這天,她剛練過一陣基本功,舞室裏暖氣開的足,裴茉坐在地板邊休息。


    一到冬天她手腳容易冰冷,禹景澤問了中醫,每日煮紅糖薑棗茶給她喝。


    今日棗茶去了薑,多放了燕窩,澆上牛乳燉成甜品,禹景澤端著白瓷小盅壺,緩緩走到她身邊,墊上盅墊,擱在她旁邊。


    「昨天你說喝膩了,今日換了口味。」


    裴茉打開蓋子,香噴噴奶香味飄散出來,張姨今日休息,這牛乳燕窩是他親手燉的。


    她抬起頭,在男人臉上親了口,「謝謝。」


    禹景澤彎了彎唇,支著腿,在她旁邊坐下。


    「跨年想去哪裏過


    憶樺


    ?」


    裴茉舀著一勺燕窩,邊吃邊想,好像哪裏都可以,隻要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裏,她手裏的勺子停著沒動,看向禹景澤。


    她睫毛動了動:「我想,去外公那裏過。」


    禹景澤望著她。


    裴茉唇邊漾起溫柔的笑,輕聲說:「我們以後有很多機會一起跨年,所以今年,就陪陪外公吧。」


    他們是有很多機會,但和外公,隻有這一次了。


    禹景澤眸色發軟,掌心落在女孩發頂,輕輕撫著她的秀髮,「好。」


    新年前一天晚上,江宅裏格外熱鬧,老人過的跨年和年輕人不同,許多節日裏,都習慣要吃餃子。


    裴茉小時候瞧著麵團好玩,和家裏阿姨學過包餃子,廚房裏,裴茉看著阿姨們忙碌著,也想過去幫忙。


    阿姨們哪裏好意思讓她下廚,裴茉唇邊笑意溫軟,「我不做別的,就想包點餃子,阿姨你們教教我?」


    聽她這麽說,阿姨們便讓她也一起進了廚房。


    這期間,禹景澤在茶室裏陪外公,過了一會兒看不見人,就出來找。


    男人剛進廚房裏,裴茉手上還沾著麵粉,不好意思被他瞧見自己包的那些歪歪扭扭的餃子,拿胳膊推著他出去。


    「你去陪外公,不許進來。」


    禹景澤看著身前攆人的小姑娘,低笑著往後退。


    他站在廚房外,托起她的小臉,拇指指腹輕蹭過她臉上的麵粉,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親了她的嘴唇,「那你忙完,就來找我。」


    怕身後出來人,裴茉推他:「好了,知道了。」


    迴到廚房裏,有阿姨笑著說:「禹總和太太感情真好,這一會兒沒見到,就找過來了。」


    裴茉稍羞著彎了彎唇,繼續跟著學包餃子。


    學了半小時,結果包出來餃子還是好醜的,裴茉盯著自己眼前這些,和阿姨們的一對比,頓時顯得有點。


    裴茉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包的這些就不要煮了吧,怪難看的。」


    阿姨笑:「今晚沒有別的客人,太太不必在意這些,親手包的就是心意。」


    裴茉抿了抿唇,「好吧。」


    晚飯時,在一桌菜上好後,阿姨將餃子端上了桌,精美秀雅的青花瓷盤子裏,她包的餃子和阿姨的混在一起,像一堆漂亮的白色元寶裏混進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裴茉扶了扶額,餃子煮完更醜了……


    老爺子眼神不太好,眯著眼望向盤子裏,「哪些是茉茉包的啊,外公要嚐嚐。」


    沒等她開口,身旁男人提起筷子,從盤子裏夾了一隻水餃,擱在老人碗裏,「這隻應該是。」


    裴茉:「……」


    倒是知道挑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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