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景澤目光輕輕打量她的樣子,淡笑:「你想要,我再讓人多送幾盆來。」


    「不用,一盆的香氣剛剛好,多了過猶不及。」


    話音落,裴茉放下水杯,指尖輕輕碰了碰一朵茉莉,低頭輕嗅,「嗯,就是這樣淡一點的才好聞。」


    「有嗎,太淡了聞不到。」


    裴茉指了指,「你湊近一點。」


    禹景澤手裏擒著水杯,手肘搭膝蓋,彎腰去聞她手碰的那朵茉莉。


    「沒聞到,這朵不香。」


    裴茉眨了眨眼,膝蓋著地,跪坐在花盆前,雙手扶地麵,彎腰湊近仔細去聞,「有啊,很香的……」


    說話間,她一抬頭,不知男人何時湊過來的,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嘴唇猝不及防擦過他的臉頰。


    裴茉一怔,下意識後退。


    而後見視線裏的男人唇邊勾起弧度,散漫地笑道:「這迴聞到了。」


    他看向她,「是很香。」


    男人眉眼間落著光,這樣壞壞的調笑模樣,莫名地很抓人,他沒穿襯衫西褲,一身寬鬆的休閑衣,看起來有股年輕大男孩的模樣。


    男人氣質裏多了一股少年感。


    裴茉心跳加快,忙迴身坐好。


    她雙腿併攏,手去捏小腿,邊鬆腿邊小聲嘀咕著:「你這行為……鼻子應該特別好使才對吧。」


    「什麽?」


    「沒什麽。」


    「哦,罵我呢。」


    「……」 耳朵也怪好使的。


    禹景澤盯著她抿起嘴角的小臉,與喝醉不同,她清醒的時候格外清純,這樣一個臉頰吻都會臉紅一下。


    不知為何,越是這樣,他心裏越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亂攪。


    他斂著那點心緒,瞥一眼女孩手上的動作,放下水杯,過去幫她鬆腿。


    裴茉下意識想躲,卻被抓住了。


    男人掌心寬大,一隻手輕易能握住她的腳踝。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她慌亂地說。


    禹景澤低著眉眼,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往上,在她小腿肚上一點點捏,淡笑裏語氣含著幾分正經:「我隻是幫你捏腿,怕什麽?」


    「……」


    裴茉盯著他手上細緻的動作,說實話,他捏的力度很舒服,她自己有時捏不出那麽大力氣。


    而且掌心也溫熱熱的。


    她手放在兩側地板,盡量忽略這行為裏的曖昧,歪頭打量男人認真的模樣。


    黑髮遮住他稍許眉眼,在鼻樑落下一小片陰影,薄唇挺鼻,這樣低著下巴,下頜骨的線條流暢分明。


    不仔細看倒好,仔細一看,她不禁還是要感慨……


    禹景澤,長得可真好看。


    皮膚也白,是她見過的男人裏皮膚最好的。


    被美色吸引走神思一瞬,裴茉注意力又迴到小腿上,男人手在輕捏時,除了鬆腿的感覺,那掌心仿佛有電流,讓她腳指不自覺地想蜷起。


    心裏冒出莫名的異樣。


    而他緩慢細緻的動作裏,時間也似變得好慢。


    這氣氛太容易變樣了,裴茉覺得需要說些什麽聊聊才行。


    她抿了抿,開玩笑地忽略這異樣:「你怎麽什麽事都能做好,這手法,像是學過按摩似的。」


    「我在想,等會兒要不要付你一筆小費呢。」


    禹景澤抬頭,目光對上她在笑的眼,眉梢輕挑了挑,「付小費可以,但不接受金錢。」


    他饒有意味地笑了下,「可以用別的補償。」


    「……」


    裴茉不敢問他口中的補償是什麽,默默挪開眼。


    瞧見她這模樣,禹景澤眼底滑過一抹笑,而後低頭,嗓音低沉道:「一件事做得好,除了有天賦,聰明,還有一點是因為,想要做好。」


    他聲音不疾不徐,似乎在認真跟她討論這件事。


    裴茉覺得有道理,點頭嗯了一聲,接著就見禹景澤又看向她。


    他眸子裏含著細碎的光,對她說:「就像你剛才的舞蹈一樣,跳的特別好。」


    「你有天賦,聰明,願意付出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他盯著她:「這樣的你,也可以什麽都做的很好,尤其是你的舞蹈,很打動人。」


    裴茉目光頓了好幾秒,溫吞地說:「所以,你是這樣看的我?」


    「當然,你很優秀。」


    被禹景澤這樣待看,她心裏歡欣,同時被當麵誇,也有點小害羞。


    她撓了撓耳朵,低頭笑道:「謝謝啊。」


    這話剛落,腿上忽然被捏到一處跳舞時肌肉緊繃的地方,裴茉微眯眼,輕哼一聲。


    禹景澤輕聲:「疼了?」


    她搖搖頭。


    「那是……」禹景澤淡笑:「舒服?」


    「……」


    那股發酸之後,確實舒服,不過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別扭。


    禹景澤繼續給她捏腿,嗓音裏含著悠悠的笑:「哪兒舒服了你就說一聲,我給你多捏一會兒。」


    裴茉哪裏好意思說,隻是在小腿肚發酸的時候,忍不住會悶哼幾聲。


    這種聲音從她細軟的嗓音裏發出來,禹景澤手上微微頓了下,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眼底眸光沉沉,喉結輕微地滑動。


    隔著一層芭蕾舞裙的絲襪布料,掌心裏的溫度越發升溫。


    等鬆好了腿,裴茉把腿收迴去。


    禹景澤目光盯著女孩纖細的腳踝,看了兩秒,抬起眸,見裴茉站起了身,他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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