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推他出去,“好吧好吧,橫豎都是你有理。出去吧,老娘要洗澡了。”


    褚昊被推出去,聽到裏麵水流滑動的聲音,轉身去把剛剛買來的無花果洗幹淨,把蓮蓬裏的蓮子一顆顆掰出來放碗裏。


    待他剝完蓮子,月皎皎也沐浴更衣出來,換了一身家居的寬鬆點的粉色襦裙,腰身未收,長發垂落,水汽氤氳中,她立在那兒擦拭濕發的身影,仿佛一朵初綻的花蕾。


    微風拂過,吹起她半濕的發,肌膚似雪、五官精致秀美,在小院的燭光下,整個人閃著晶瑩的光。


    月皎皎步伐輕輕走過來,坐在石凳上剝蓮子的褚昊,看到走來的她一時呆愣住了。


    月皎皎拿擦過頭發的帕子,沒好氣地朝著他臉上一撲,“臭小子,看什麽呢?”


    她擦過頭發的帕子,裹著淡淡的香,是獨屬於她的味道。


    “快去洗澡!”月皎皎看著眼睛發直,忽然變得傻不來呆的他,氣唿唿地命令著。


    褚昊起身,看著有點兒魂不守舍,走了兩步,又折返迴來,摸索著從腰間又掏出他的“寶貝”藥膏,遞到她手上,“把手腕上的傷,塗一下。”


    月皎皎接過來。


    “需要我幫忙嗎?”他看著她又補充問。


    月皎皎搖頭,“小傷,我自己可以。”


    “好,那我去洗了!”說完,拿著月皎皎剛剛丟給他的帕子,聽話的進去洗澡。


    月皎皎坐迴他剛剛坐著的位置,打開拿藥膏開始塗抹著,果然如褚昊所說,這會兒勒痕腫的更厲害,疼起來了。


    她齜牙咧嘴的塗抹完,闔上蓋子,這才看到褚昊親手做出來的一桌子“美食”。


    一側還有他剛剛洗好的無花果和剝好的蓮子。


    她隨時先捏了一顆蓮子放嘴裏,瞬間那股清甜彌漫唇齒,“哇,是白蓮子!”


    她開心地抓了一把,跑去房間門口,一副興奮的語氣,“褚昊!”


    此刻,褚昊正坐在浴桶裏忙碌著某件事兒。


    屋子裏都是她的氣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嗯?”聲音略帶低啞。


    她一口一個,吃得很滿足,“你買的這個蓮子好好吃。”


    他用了內力,聽得到她在這院裏所有細小的動作。


    “是你最喜歡的白蓮子。”


    月皎皎輕聲應著,“好奇怪啊,為什麽我每次買到的都是帶點兒苦味的紅蓮子,而你每次都能買到發甜的白蓮子?”


    褚昊腹誹:“那是因為你笨啊。”


    月皎皎囧了囧,又填進嘴裏一顆蓮子,“你能快點嘛?”


    快?


    褚昊苦澀一笑,他正值壯年,比一般人正常的還要正常,如何……快?


    “我看著你做的小酥肉可好吃了,你再不出來,菜又要涼了?”


    她腦子裏成天到晚除了想著吃,就是吃!


    “那你先去吃。”褚昊無奈地啞聲說著,“不必等我。”


    月皎皎眉間一喜,轉而跑去石桌上,沒心沒肺地喊著,“那我不客氣啦,先去吃了?”


    褚昊頓了頓,些許,音色帶著幾分隱忍的低啞,迴著,“好。”


    坐到石凳上,月皎皎忽然看到剛剛她塗抹手腕後用完的藥膏,又循聲喊:“褚昊?”


    褚昊低著頭,英氣的俊臉沐在氤氳的水汽裏,聽著她前後幾次這一驚一乍的喊他名字,根本和他現在的……處境,完全不搭。


    又怎麽了?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嗯?”


    然後,他又聽到她“噔噔噔”疾步跑過來的腳步聲。


    “這個藥膏我用完了,怎麽給你?”


    噗!


    褚昊感覺今天要被……她,玩死!


    “先放外麵吧。”


    月皎皎站在門口,看著手裏的藥膏,再看看緊閉的門,生氣地強調,“你是不是又想糊弄我?”


    褚昊停手,整個人四仰八叉地癱在浴桶裏,生不如死的無奈,卻又不得不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糊弄你什麽?”


    “我不管,今天你說什麽都要抹上這個藥膏。你要是不抹……”


    他苦笑,“放心吧,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抹,你先放外麵就行。”他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狀態,要是被她看到了,隻怕會直接就嚇得跑掉了!


    大半個月了,他好不容易見到她。


    他還想她留下來能多陪他一會兒。


    哪怕,隻是這樣貌似正常的處著。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


    月皎皎忽然聲音變得輕柔,帶著試探,“你還在洗嗎?”


    褚昊輕聲應著,“嗯。”


    “那我進去了!”


    “啊!”褚昊坐起來,忙不迭地從木桶上拿了帕子蓋。


    “嘎吱——”她不管不顧地闖進來,還象征性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托著藥膏的爪兒伸過來老長,褚昊坐在木桶裏,看著踱著小碎步走進來的她,明明藥膏已經到了手邊,他就是故意不接。


    “快接過去啊!”


    褚昊修長的手臂支撐在木桶上,微微抬著他那張天怒人怨如雕刻版絕美的臉,水汽環繞中,密而長的睫毛掛著水霧,眉眼說不出的妖嬈,“這送都送了,要不……再順手再幫我塗上,如何?”


    月皎皎晤得睜開眼睛,看著腰身處托著下巴,似在勾引她一般神色的褚昊,沒好氣的一把撈過來他托著下巴的那隻大手,把自己手裏的藥膏放在他手心,“想得美!”


    說完,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


    “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你再不出來,我把小酥肉都吃光了!”


    褚昊看著落跑的她,還有手掌心她給的藥膏,想哭也想笑。


    起身,裹了浴巾從浴桶裏走出來,看到衣架上她給他備好的一身洗幹淨的青灰色衣衫。


    他蘸了藥膏簡單應付地塗抹了幾下,冰冰涼涼,倒是可以暫時緩解下……


    簡單收拾一下,褚昊推門走出來,正看到月皎皎手裏握著筷子,沒品的正一筷子一筷子往嘴巴裏塞。


    “你慢點兒,沒人給你搶!”他蹙眉嗔著,加快步子走過去,先拿了一隻碗給她盛了一碗雞湯。


    月皎皎捏著一塊小酥肉吃的正香,抬眸看了褚昊一眼,“嗯,還好你和小五的身量差不多。”


    “要不,這裏就沒衣服給你替換了?”


    褚昊心裏堵,“所以呢,我和小五之間,你更喜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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