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暉正到了最關鍵那一步,他湊近凝一的耳邊,“凝一,我進去了,你不會怪我吧?”


    見對方沒迴應,他又兇巴巴道:“凝一,你不能怪我,一開始還是你張開雙臂讓我抱你的,也是你先親我的。所以,你不能怪我…”


    可他還沒做下一步動作,就聽到‘扣扣扣’的敲門聲,以及師傅那沉穩中帶著一絲醋意的聲音:“小暉,下來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不要打擾凝一睡覺。”


    段君臨來得很巧,因為婁暉還沒進去,所以房間裏還算比較安靜,他暫時沒發現端倪。


    婁暉嚇得一軟,他連忙拉過被子,做賊心虛似的,將身下的女子緊緊包裹起來,生怕師傅推門進入。


    他清了清嗓子,讓聲音盡量保持正常,“知道了,就下去。”


    說完婁暉急忙走掉落在床底的衣服,好在衣服脫的快,上麵並沒有沾染上汙漬,隻是有一點點皺。


    門外的段君臨耳朵動了動,總感覺怪怪的,他隱隱好像聽到了似哭似泣的“嚶嚶嚶”聲。


    他冷聲喝道:“小暉,你是不是欺負你師娘了?我怎麽聽到了哭聲,是她在哭嗎?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凝一,你別怕,如果受了委屈直接跟我說,我來教訓那臭小子。”


    又從師傅口中聽到‘師娘’兩個字,婁暉心裏極其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再怎麽開口反駁。


    明明是他口嗨的,師傅怎麽能當真呢?凝一都否認了,那就不是。


    至於說欺負了她,他看了她紅腫的唇瓣,以及滿身的痕跡,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婁暉穿好衣服後,又麻利幫凝一擦幹淨身子,給她也穿上衣服,磨蹭的有些久了,門外的段君臨差點就破門而入。


    婁暉一打開門,就麻利將門帶上,不讓段君臨有機會窺探裏麵的光景。


    段君臨隻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但氣在頭上的他沒注意那麽多,強忍住訓斥的話,冷聲說:“跟我下去,以後你不能再上三樓。”


    婁暉沒吭聲,不情不願地走下樓,他心裏還惦記著三樓的人,怎麽可能不上去。


    到了一樓,段君臨衝著婁暉劈頭蓋臉一頓訓話:“燈都沒開,你到底在裏麵跟你師娘聊些什麽?有事不能白天說嗎?而且,就不能到客廳裏談,非得到房裏,難不成還有什麽事不能讓我聽到?”


    婁暉不敢對視段君臨冷峻的眼睛,心虛極了,但那一句‘師娘’還是極其刺耳,他小聲嘀咕道:“師傅,她說別叫她師娘。”


    段君臨眉頭擰的更緊了,“這個是重點嗎?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麽?”


    “聽到了…”婁暉有些糾結,他想直接說他喜歡凝一,可師傅如今正氣頭上,他又不好開口。算了,再等等吧。


    見婁暉態度良好,段君臨放軟了聲音,教導道:“小暉,你今年十八了,年紀也不小了,不能隨隨便便進入你師娘的房間…”


    婁暉硬聲打斷說:“師傅,都說凝一不喜歡咱們叫她師娘,您別再這樣叫了,我都改口了。”


    段君臨沒發現有什麽不太對勁,畢竟凝一真說過這話,他隻是一時說順嘴而已,他心裏也…


    段君臨輕咳了一聲,“那你也不能直唿她名字,沒大沒小。”


    婁暉瞪大眼睛,“師傅,凝一今年才十八歲,比我還小一個月,我叫她名字不是很正常麽,怎麽就沒大沒小了?”


    段君臨神色有些不自然,“因為她以後會是你師娘…”


    “不會。”婁暉反應很激烈,“她根本不喜歡你。”


    段君臨冷下臉,“凝一剛才親口跟你說的嗎?”


    婁暉一僵,點點頭。


    凝一應該是不喜歡師傅吧?他剛好問她,她沒有迴應,不就相當於默認嗎?


    段君臨這時候反應過來了,他將婁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隻見他的脖子有一個淡淡的紅痕,衣領遮住了,很隱秘,但他還是看見了…


    段君臨眯起眼睛,咬牙切齒:“你們倆在裏麵幹什麽?凝一為什麽不出聲,你對她做了什麽?”


    婁暉低著頭,結巴道:“沒,沒做什麽…”


    見他這副模樣,一看就心虛,段君臨徹底冷下臉,聲音嚴肅:“小暉,說實話。”


    婁暉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他的心不受控製,經過今晚這事,他對凝一更是迷戀,同時,還有一種男人的責任。


    但在他心裏,段君臨同樣重要。段君臨不單是他師傅,也算的上是他的父親,當初他被父母遺棄,是師傅撿他迴來,撫養他長大的。


    這事上,是他犯了錯。


    師傅喜歡凝一,可他還是…


    婁暉悶悶地說:“師傅,對不起…”


    段君臨閉了閉眼睛,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今晚到底對凝一做了什麽,不要說這些虛的,我要聽真話。”話落,他一拳敲在一旁的石桌上,將堅硬的石桌敲出一道裂縫。


    婁暉被嚇得一抖,“凝一,她吃了酒釀圓子,醉了…我忍不住,對她做了那種事…師傅,對不起,我心悅她!”


    婁暉不敢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結果,通通說出來。


    倒是沒說是凝一主動讓他抱的,也沒說是她先親他的,婁暉隻說是他色迷心竅,忍不住對她…


    總之,都是他的錯,不關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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