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神國倒是與名字不符,不僅沒有絲毫的死寂與黑暗,反倒是微風和煦,花開遍地,充滿著生命的氣息。若不是她清楚祂的底細,倒要以為祂其實是生命之神了。


    沒有想像中的劍拔弩張,永夜之主顯的很是平靜。


    不同於歸墟的那次,祂的本體也能清楚知悉分丨身隕落的全過程,既然力不可敵,倒不如徐徐圖之。


    左右葉流歌也沒有拔劍,永夜之主索性換上了一副笑臉,「冕下大駕光臨,是我的榮幸。」


    「我這神國別的沒什麽,倒是景致還能勉強看看,冕下若是喜歡,不如收下,閑時逛逛也不錯。」


    神國是一個神明除神格外最重要的東西,不僅涉及本源還與位格息息相關。所以,祂的提議可以說是很有誠意了。


    葉流歌沒有直接迴應,而是道:「你這是在表示臣服嗎?」


    「能臣服於冕下,是我的榮幸。當年若不是冕下留手,我也不會有今天。」


    祂這話並不完全是吹捧,能在隕落數千年以後再度歸來,永夜絲毫不懷疑葉流歌的能力,仔細想想,便能察出當初的端倪來。


    當初入侵鴻蒙界的不止有九大至高神還有無數從神,憑什麽就祂和莉莉絲能活下來呢?過去隻以為是幸運,現在看來卻不全是。


    祂和莉莉絲的神魂都被劍氣重創,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成就至高,而留下祂們兩個,又剛好可以相互合作彼此製約,既阻止了滄元大世界新神的誕生,又能給鴻蒙界留下相當長的恢復發展期,如此,便是一箭雙鵰。


    想到這裏,永夜更加恭敬,「我知道冕下不信我,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不用葉流歌多說,祂接著道:「冕下到訪,不知道我可否知會莉莉絲一聲,祂對您也是景仰已久,想必定不願錯過這次機會。」


    在她的許可下,永夜之主立刻給莉莉絲髮去了會麵的訊息,很快,莉莉絲便如約而至。


    可當祂看清葉流歌麵容的那一刻時,立刻戰慄起來,當下就要撕開空間逃跑。


    畢竟,那可是能讓世界冠之以名的創世神啊!鴻蒙大世界之所以名為鴻蒙完全是因為眼前人最初的道號就是「鴻蒙」啊!


    祂可不敢以卵擊石!


    然而,葉流歌早有準備,任祂用出多少神力也無濟於事。


    「永夜,你害我!」莉莉絲憤恨地看著永夜之主,「所以所謂的合作都是圈套對嗎?」


    「莉莉絲,話可不能這麽說。」永夜之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咱們是盟友,自然是有福同享,冕下親至,你難道不願意前來迎接嗎?」


    「當然…不是。」莉莉絲努力平復心情,而後很快道:「先前信徒不懂事,在冕下的地界犯了大錯,還望冕下海涵,隻要冕下能原諒我,我願意給出任何補償。」


    祂這迴答可以說是和永夜如出一轍,不過,祂和永夜不同,入侵鴻蒙界的時間尚短,也自認沒有犯下什麽難以彌補的錯誤,因此平靜下來以後祂並不認為葉流歌真會對祂怎麽樣。


    然而,迴應祂的卻是鋪天蓋地,幾乎凝為實質的銀白劍光。


    空中靈氣翻湧,雷光匯聚,大地在震動,土石在崩裂,明明隻是簡單地揮劍,卻讓祂們產生了末日將至的錯覺。


    其實也不完全是錯覺,對祂們來說,眼下可不就是末日嗎?


    整個永夜神國都被綿密的劍網所覆蓋,祂們根本無處可逃。


    至於反抗,祂們不是沒有嚐試過。然而,不論祂們使出何等招數,都會在成型的那一刻被劍光徹底擊碎。


    當然,就算沒有劍光,祂們或許也擊不中葉流歌。


    此刻的她身化流光,似是近在眼前,卻又無處不在。


    直到現在,祂們才能真正明白當初那九位至高為何會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隻要眼前人願意,覆滅世界或許在頃刻之間。


    若是早知如此,祂們定不會……


    隻是,祂們依舊不明白,為何明明自己已經臣服了,葉流歌還要下此殺手。


    她難道就不顧那些普通人的死活嗎?


    要知道,一旦祂們隕落,所有打上了靈魂印記的信徒都會一併死去,哪怕是時間逆轉,也沒有重來的可能。


    「為什麽?」


    在徹底湮滅的前一秒,祂們得到了迴答,「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至於你們,從來都隻有一次機會。」


    當初葉流歌放了祂們一馬已經給過機會了,既然祂們不珍惜,也就不要怪她絕情了。


    至於那些死去的信徒,也隻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


    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找迴大部分記憶的她很清楚,自己當初與九位至高以命相博不僅僅是為了保護鴻蒙界,更是為了自己。


    她是與鴻蒙界一同誕生的神明,無可避免地打上了鴻蒙界的印記,不僅超脫受限,一旦鴻蒙界毀滅,她也會遭到重創。


    是以,她一直想與鴻蒙界作出切割,而滄元界入侵,無疑就給了她這個絕佳的機會。當然,這也是一場豪賭,一旦她不能重新歸來,就是真正的形神俱滅。


    「您殺了祂們,依然會有新神誕生。」沉寂許久的係統突然出聲道:「冕下,您要不要考慮考慮我?我肯定什麽都聽您的。」


    「你想的倒美。」係統雖然沒有真正做出傷害葉流歌的事情來,但到底也沒安好心,她道:「我已經有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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