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命運啊
與其當皇後不如嫁給黑暗野獸 作者：愛裏沒有懼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阿裏斯無力地倒在裏卡爾的懷中，一切仿佛都在 cámara lenta 中進行。顧不上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裏卡爾扔下手中象征著生命的佩劍，緊緊地抱住了她。
“阿裏斯……”
周圍的聲音逐漸遠去，他的世界裏隻剩下懷中之人微弱的唿吸聲。裏卡爾不顧一切地單膝跪地，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
“阿裏斯？阿裏斯，求求你，醒醒……”
踏上戰場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至少，在心愛的女人倒在自己懷中之前，他是這麽認為的。
＜你還要忍耐到什麽時候？＞
黑色的煙霧從裏卡爾周身騰空而起，如同狂風般唿嘯著，令人不寒而栗。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他們都該死！＞
龍血石的低語聲，此刻聽起來竟像是裏卡爾自己的心聲。當阿裏斯中箭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就被無盡的憤怒和殺意所吞噬。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龍血石，充滿了仇恨、憤怒和殺戮的欲望。
＜把一切都交給我吧！不，我們本來就該融為一體！＞
裏卡爾的雙眸失去了焦距，變得一片漆黑。龍血石的意誌正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理智。
＜舍棄那些無用的東西吧！你已經不需要盔甲的保護了！我會保護你！我會……＞
裏卡爾仿佛著了魔一般，一把扯下沉重的頭盔和盔甲，卻唯獨沒有脫下阿裏斯送給他的胸甲，也沒有推開懷中的愛人。
＜你不想報仇嗎？快，趁他們還沒逃走，把他們都殺光！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來平息你的怒火！＞
黑色的煙霧在他身後翻滾，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士兵都被這股力量嚇得停下了腳步。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裏卡爾被黑暗吞噬，卻無能為力，沒有人能夠戰勝本能的恐懼，靠近他半步。
＜放棄你心中最後一絲理智吧！這樣，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自從與阿爾貝圖斯家族的先祖簽訂契約以來，黑色龍血石就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徹底擺脫束縛。然而，曆代阿爾貝圖斯公爵都對其嚴加防範，從未讓它得逞。如今，在這充滿殺戮的戰場上，它終於等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自由地……盡情地殺戮吧！＞
“裏……卡爾……”
就在裏卡爾的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那一刻，他懷中的阿裏斯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咳嗽，口中湧出一股鮮血。
那一瞬間，裏卡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阿裏斯？你……”
羽箭射穿了她的左胸，但並不致命。幸運的是，箭頭偏離了心髒的位置，射中了她的肩膀。
“裏卡爾……你……你不是壞人……”
阿裏斯強忍著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
“別說了，保存體力。”
看著阿裏斯蒼白的臉色，裏卡爾心疼不已。他知道，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為了拯救自己，為了在自己被龍血石徹底控製之前，將自己拉迴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想守護他的靈魂，讓他不被黑暗吞噬。
“黑色龍血石……它憎恨一切，它最憎恨的就是……囚禁它的阿爾貝圖斯家族……也就是你……”
聽到這句話，裏卡爾身後的黑色煙霧劇烈地翻滾起來，仿佛在迴應著她的恐懼。
＜看來你很痛苦啊？反正都要死了，何必掙紮呢？＞
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塊石頭裏，無法自由地享受殺戮的快感，黑色龍血石就怒火中燒。
＜讓她安息吧，然後，為她報仇！＞
它很清楚，想要徹底控製裏卡爾，就必須先除掉這個女人。
＜快……這是唯一的辦法……＞
否則，她就會像現在這樣，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一次又一次地將裏卡爾的意識拉迴來。
“裏卡爾，不要忘記……你我的正義……這不是殺戮……而是一場意義非凡的戰爭……”
阿裏斯顫抖著手，輕輕地撫摸著裏卡爾臉頰上的血跡。一滴滾燙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才能得到救贖！＞
或許是因為離裏卡爾太近的緣故，阿裏斯也能聽到龍血石那充滿蠱惑的聲音。它就像一把利刃，不斷地撕扯著她的理智，想要將她心中的恐懼和憎恨無限放大。
“裏卡爾……黑色龍血石想要毀掉你……毀掉阿爾貝圖斯家族……它會不斷地慫恿你殺戮……直到你徹底迷失自我，與它融為一體……”
放眼望去，周圍盡是屍體，血流成河。
“你不是劊子手……你是君主……”
這一刻，阿裏斯感覺不到龍血石的邪惡氣息，或許是因為它已經將力量擴散到整個戰場，所以才會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渴望自由，渴望無休止的殺戮，這才是它最終的目的。
“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仿佛是為了迴應她的話語，籠罩在裏卡爾眼前的黑色迷霧逐漸消散。
“不要沉溺於殺戮……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子民……”
阿裏斯的聲音虛弱無力，卻如同一道清泉，注入裏卡爾幹涸的心田，與那股根深蒂固的邪惡力量對抗著。
“你說得對，阿裏斯……我……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
就在裏卡爾即將恢複理智的那一刻，黑色龍血石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即將失敗，便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
“……啊！”
黑色的旋風瞬間將阿裏斯吞噬，龍血石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我應該先殺了你！＞
黑色的煙霧穿透了她的身體，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
“阿裏斯？阿裏斯！……你做了什麽？！”
阿裏斯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再次倒在了裏卡爾的膝蓋上。
＜結束了……你很快就會忘記一切……包括你的理智和靈魂……我會讓你變成我的傀儡……＞
然而，這一次，黑色龍血石失算了。阿裏斯依然活著，她掙紮著從裏卡爾的懷中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微弱的銀色光芒。
“原來是你……黑色龍血石……是你……”
雖然是阿裏斯的聲音，但這顯然是另一個意識在操控著她的身體。
＜為什麽……你會出現……＞
黑色龍血石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它一直都知道，阿裏斯體內也有一塊龍血石，但它從未想過，這塊龍血石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已經死了……是我親手……＞
被囚禁在龍血石中的巨龍，意識會逐漸消散，記憶也會變得模糊不清。
“我當然記得……是你燒毀了我的森林……”
但有些記憶，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就在剛才，你的邪惡力量穿過我的龍血石時，我終於確定了……就是你……”
這時，阿裏斯胸前的龍血石突然散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照亮了她的臉龐。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我都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我們不需要再插手人類的紛爭！在這個無聊的世界裏，我們隻需要盡情地享受殺戮，直到靈魂消散的那一刻！＞
裏卡爾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他隻知道，懷中的阿裏斯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阿裏斯了。
“不，我絕不答應！”
“你……我絕不原諒！”
她的麵容依然美麗，但那雙沒有一絲人類情感的銀色眼眸卻令他感到陌生。
“那是我唯一的淨土……我的孩子……本該在那裏出生……”
她從未想過要幫助人類，因為她無法理解人類短暫而脆弱的生命。但阿裏斯體內的龍血石，卻在以自己的方式，悼念著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是你……是你毀掉了我的家園……殺死了我的孩子……我發誓，絕不原諒你！”
阿裏斯的眼中，藍色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銀色。那是一種平靜而又充滿力量的憤怒，足以焚盡世間一切黑暗。
“與黑色龍血石簽訂契約的人類啊，重複我的話語！”
裏卡爾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麽。
＜住手！你瘋了嗎？！你這是在違背龍族的禁忌！你會魂飛魄散的……＞
黑色龍血石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這是裏卡爾從未見過的。
“我不在乎！我隻想迴到我的森林……如果能親手殺了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黑色龍血石的掙紮變得更加劇烈，黑色的煙霧也變得更加濃重。但阿裏斯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直視著裏卡爾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人類啊，與我簽訂契約吧！讓我們一起，徹底消滅黑色龍血石！”
“你的靈魂……寄宿在她體內的靈魂……怎麽辦？契約結束後，她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人類的生死……”
“我這樣做……會不會害了她……”
阿裏斯搖了搖頭。
“她的命運掌握在她自己手中，我要燃燒的，是我自己的靈魂，與她無關。”
她胸前的龍血石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那是希望的光芒。
“機會隻有一次，契約完成後，你們都會變迴普通人。”
人類總是貪婪地追逐著力量，為了得到更多，他們不惜互相殘殺，不擇手段。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與眾不同。
“如你所願。”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留戀。
＜住手！殺了她！隻要殺了她，我們就能得到她的力量！＞
黑色龍血石的瘋狂掙紮，讓裏卡爾意識到，這是一個無比危險的決定。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堅定。
＜我們可以得到全世界！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裏卡爾緩緩閉上雙眼。
＜世人皆懼怕阿爾貝圖斯家族！沒有我的力量，你如何守護你的家族？！我們是命運共同體！＞
或許，他的先祖也是這麽想的吧。但他的答案，早已注定。
“我要結束阿爾貝圖斯家族與黑色龍血石之間的契約！”
他睜開雙眼，直視著阿裏斯靈魂深處的那個存在，一字一句地說道：
“並且，我希望……她能夠活下去……”
阿裏斯點了點頭，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阿裏斯……”
周圍的聲音逐漸遠去，他的世界裏隻剩下懷中之人微弱的唿吸聲。裏卡爾不顧一切地單膝跪地，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
“阿裏斯？阿裏斯，求求你，醒醒……”
踏上戰場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至少，在心愛的女人倒在自己懷中之前，他是這麽認為的。
＜你還要忍耐到什麽時候？＞
黑色的煙霧從裏卡爾周身騰空而起，如同狂風般唿嘯著，令人不寒而栗。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他們都該死！＞
龍血石的低語聲，此刻聽起來竟像是裏卡爾自己的心聲。當阿裏斯中箭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就被無盡的憤怒和殺意所吞噬。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龍血石，充滿了仇恨、憤怒和殺戮的欲望。
＜把一切都交給我吧！不，我們本來就該融為一體！＞
裏卡爾的雙眸失去了焦距，變得一片漆黑。龍血石的意誌正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理智。
＜舍棄那些無用的東西吧！你已經不需要盔甲的保護了！我會保護你！我會……＞
裏卡爾仿佛著了魔一般，一把扯下沉重的頭盔和盔甲，卻唯獨沒有脫下阿裏斯送給他的胸甲，也沒有推開懷中的愛人。
＜你不想報仇嗎？快，趁他們還沒逃走，把他們都殺光！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來平息你的怒火！＞
黑色的煙霧在他身後翻滾，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士兵都被這股力量嚇得停下了腳步。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裏卡爾被黑暗吞噬，卻無能為力，沒有人能夠戰勝本能的恐懼，靠近他半步。
＜放棄你心中最後一絲理智吧！這樣，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自從與阿爾貝圖斯家族的先祖簽訂契約以來，黑色龍血石就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徹底擺脫束縛。然而，曆代阿爾貝圖斯公爵都對其嚴加防範，從未讓它得逞。如今，在這充滿殺戮的戰場上，它終於等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自由地……盡情地殺戮吧！＞
“裏……卡爾……”
就在裏卡爾的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那一刻，他懷中的阿裏斯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咳嗽，口中湧出一股鮮血。
那一瞬間，裏卡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阿裏斯？你……”
羽箭射穿了她的左胸，但並不致命。幸運的是，箭頭偏離了心髒的位置，射中了她的肩膀。
“裏卡爾……你……你不是壞人……”
阿裏斯強忍著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
“別說了，保存體力。”
看著阿裏斯蒼白的臉色，裏卡爾心疼不已。他知道，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為了拯救自己，為了在自己被龍血石徹底控製之前，將自己拉迴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想守護他的靈魂，讓他不被黑暗吞噬。
“黑色龍血石……它憎恨一切，它最憎恨的就是……囚禁它的阿爾貝圖斯家族……也就是你……”
聽到這句話，裏卡爾身後的黑色煙霧劇烈地翻滾起來，仿佛在迴應著她的恐懼。
＜看來你很痛苦啊？反正都要死了，何必掙紮呢？＞
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塊石頭裏，無法自由地享受殺戮的快感，黑色龍血石就怒火中燒。
＜讓她安息吧，然後，為她報仇！＞
它很清楚，想要徹底控製裏卡爾，就必須先除掉這個女人。
＜快……這是唯一的辦法……＞
否則，她就會像現在這樣，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一次又一次地將裏卡爾的意識拉迴來。
“裏卡爾，不要忘記……你我的正義……這不是殺戮……而是一場意義非凡的戰爭……”
阿裏斯顫抖著手，輕輕地撫摸著裏卡爾臉頰上的血跡。一滴滾燙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才能得到救贖！＞
或許是因為離裏卡爾太近的緣故，阿裏斯也能聽到龍血石那充滿蠱惑的聲音。它就像一把利刃，不斷地撕扯著她的理智，想要將她心中的恐懼和憎恨無限放大。
“裏卡爾……黑色龍血石想要毀掉你……毀掉阿爾貝圖斯家族……它會不斷地慫恿你殺戮……直到你徹底迷失自我，與它融為一體……”
放眼望去，周圍盡是屍體，血流成河。
“你不是劊子手……你是君主……”
這一刻，阿裏斯感覺不到龍血石的邪惡氣息，或許是因為它已經將力量擴散到整個戰場，所以才會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渴望自由，渴望無休止的殺戮，這才是它最終的目的。
“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仿佛是為了迴應她的話語，籠罩在裏卡爾眼前的黑色迷霧逐漸消散。
“不要沉溺於殺戮……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子民……”
阿裏斯的聲音虛弱無力，卻如同一道清泉，注入裏卡爾幹涸的心田，與那股根深蒂固的邪惡力量對抗著。
“你說得對，阿裏斯……我……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
就在裏卡爾即將恢複理智的那一刻，黑色龍血石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即將失敗，便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
“……啊！”
黑色的旋風瞬間將阿裏斯吞噬，龍血石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我應該先殺了你！＞
黑色的煙霧穿透了她的身體，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
“阿裏斯？阿裏斯！……你做了什麽？！”
阿裏斯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再次倒在了裏卡爾的膝蓋上。
＜結束了……你很快就會忘記一切……包括你的理智和靈魂……我會讓你變成我的傀儡……＞
然而，這一次，黑色龍血石失算了。阿裏斯依然活著，她掙紮著從裏卡爾的懷中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微弱的銀色光芒。
“原來是你……黑色龍血石……是你……”
雖然是阿裏斯的聲音，但這顯然是另一個意識在操控著她的身體。
＜為什麽……你會出現……＞
黑色龍血石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它一直都知道，阿裏斯體內也有一塊龍血石，但它從未想過，這塊龍血石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已經死了……是我親手……＞
被囚禁在龍血石中的巨龍，意識會逐漸消散，記憶也會變得模糊不清。
“我當然記得……是你燒毀了我的森林……”
但有些記憶，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就在剛才，你的邪惡力量穿過我的龍血石時，我終於確定了……就是你……”
這時，阿裏斯胸前的龍血石突然散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照亮了她的臉龐。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我都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我們不需要再插手人類的紛爭！在這個無聊的世界裏，我們隻需要盡情地享受殺戮，直到靈魂消散的那一刻！＞
裏卡爾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他隻知道，懷中的阿裏斯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阿裏斯了。
“不，我絕不答應！”
“你……我絕不原諒！”
她的麵容依然美麗，但那雙沒有一絲人類情感的銀色眼眸卻令他感到陌生。
“那是我唯一的淨土……我的孩子……本該在那裏出生……”
她從未想過要幫助人類，因為她無法理解人類短暫而脆弱的生命。但阿裏斯體內的龍血石，卻在以自己的方式，悼念著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是你……是你毀掉了我的家園……殺死了我的孩子……我發誓，絕不原諒你！”
阿裏斯的眼中，藍色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銀色。那是一種平靜而又充滿力量的憤怒，足以焚盡世間一切黑暗。
“與黑色龍血石簽訂契約的人類啊，重複我的話語！”
裏卡爾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麽。
＜住手！你瘋了嗎？！你這是在違背龍族的禁忌！你會魂飛魄散的……＞
黑色龍血石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這是裏卡爾從未見過的。
“我不在乎！我隻想迴到我的森林……如果能親手殺了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黑色龍血石的掙紮變得更加劇烈，黑色的煙霧也變得更加濃重。但阿裏斯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直視著裏卡爾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人類啊，與我簽訂契約吧！讓我們一起，徹底消滅黑色龍血石！”
“你的靈魂……寄宿在她體內的靈魂……怎麽辦？契約結束後，她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人類的生死……”
“我這樣做……會不會害了她……”
阿裏斯搖了搖頭。
“她的命運掌握在她自己手中，我要燃燒的，是我自己的靈魂，與她無關。”
她胸前的龍血石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那是希望的光芒。
“機會隻有一次，契約完成後，你們都會變迴普通人。”
人類總是貪婪地追逐著力量，為了得到更多，他們不惜互相殘殺，不擇手段。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與眾不同。
“如你所願。”
他輕聲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留戀。
＜住手！殺了她！隻要殺了她，我們就能得到她的力量！＞
黑色龍血石的瘋狂掙紮，讓裏卡爾意識到，這是一個無比危險的決定。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堅定。
＜我們可以得到全世界！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裏卡爾緩緩閉上雙眼。
＜世人皆懼怕阿爾貝圖斯家族！沒有我的力量，你如何守護你的家族？！我們是命運共同體！＞
或許，他的先祖也是這麽想的吧。但他的答案，早已注定。
“我要結束阿爾貝圖斯家族與黑色龍血石之間的契約！”
他睜開雙眼，直視著阿裏斯靈魂深處的那個存在，一字一句地說道：
“並且，我希望……她能夠活下去……”
阿裏斯點了點頭，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