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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陰山迴來,劉伯舟的心情一直不好,我有點擔憂,總覺著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這個案子最終交給刑部,因沈家的人從中周旋,沈銀塵是被怨靈所『逼』,並非主動殺人,所以,即便背負了那幾條人命,也沒有被判斬刑,僅是流放,至於溫昭,麵對刑部的審問,隻說盜墓和殺害霍豐的事,是自己年齡太小,被溫濤指使,因此,最終也逃過一劫,有意思的是,他和沈銀塵一樣,也是流放,而且,兩人竟是同行。


    這其中,究竟是巧合,還是沈家的人暗中安排,好讓沈銀塵方便殺掉溫昭解開魂咒,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溫昭的那隻猴子,原本說要委托給我照看的,可惜阿元對溫昭留戀頗深,寧願拖著一身的傷勢跟著溫昭,也不肯跟我,見它對溫昭寸步不離,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強行關著它把它留下,隻好讓它追隨主人離去。


    他們離開那天,我和林素聞前去送行,林素聞自然是代表林家去送沈銀塵的,而我,想了想,與沈銀塵的關係不算太好,而且沈公子對我的印象可以說有點糟糕,至於溫昭,又沒有很熟悉,專門跑這一趟,大約,是為了那隻猴子吧。


    盛京城郊外,衰草枯楊,秋意濃重,寒煙霜『露』裏,大雁成群結隊,朝著南方飛去。


    我站在長亭的簷下,林素聞和沈銀塵則在旁邊說話,我『插』不上嘴,又見那隻猴子站在不遠處,於是,在台階上蹲下來,取出一枚橘子,攤在手心裏,意圖引它過來。


    阿元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對我仍有敵意,見我神情和善,沒有傷害它的意思,才放下心來,趁我不被,將橘子奪了去。


    它現在斷了一隻手,跑路的時候身形不穩,一拐一拐的,到溫昭的麵前,將橘子遞給他,邀功似的等待著溫昭誇獎它。


    “死猴子,把橘子還給我……”


    我站起身,衝著阿元喊。


    阿元轉過身,擋在溫昭的前麵,護主似的對著我齜牙咧嘴,發出兇惡的聲音。


    “流放的路那麽遠,你不肯跟我,以後有你的苦頭吃。”見它這樣,我故意威脅,但好像並沒有什麽作用。


    見我並不是真的想對溫昭不利,阿元跌坐在地上,用完好的那隻手捶地,仿佛在嘲笑我似的,隨後又躺倒在地上打滾,拿起溫昭腳鐐的鐵鏈玩,完全沒拿我當迴事,我頓時氣結,又想到自己身為人類,居然跟一隻猴子計較,實在有些丟臉。


    於是,默下聲來,轉而去聽林素聞和沈銀塵說了些什麽。


    “素聞,抱歉……”


    沈銀塵麵帶愧『色』,道:“因我的事,牽連到你,父親和母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這些天,因林素聞把沈銀塵送進大牢這件事,沈家的人沒少罵他,林家的人,雖說明麵沒說什麽,但明顯不太高興的。


    林素聞道:“無妨。”


    他頓了一下:“你可知,下咒的人是誰?”


    聞言,我豎直了耳朵去聽,若施術者和被施術者沒有見過的話,是無法使用天魂之咒的,這就說明,若我母親當真沒死,沈銀塵肯定見過她,但沈家少主,每天都要處理商行的事見那麽多人,倘若萍水相逢,匆匆一瞥,如何還能記得住?


    果不其然,沈銀塵皺著眉,苦惱地搖頭道:“我真想不出來……”


    林素聞聽此,低眉看了我一眼,他曾承諾過,要向我證明景王府的事,不是他們林家所為,但查來查去,都沒有證據。


    隻能再從沈銀塵這裏下手,可沈銀塵卻說自己沒有頭緒,即意味著又斷了一條線索,所以,一向冷靜如他,都有些急躁。


    “那人,應該是名女子。”


    顯然,林素聞也想到了我的母親,所以,按照母親的形象描述:“大概,四十多歲,是個術士。”


    沈銀塵卻苦笑著答:“素聞,你也知道我平時要給那些夫人小姐畫像,見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即便按你所說,篩選下來,符合條件的也有兩三百個,更別說平時在大街上遇到,卻沒怎麽在意的……”


    林素聞又不說話了。


    沈銀塵低下頭:“抱歉,沒能幫到你。”


    林素聞看向他,片刻答:“沒事。”


    他的視線飄遠,看向不遠處的溫昭,道:“林家會盡力找出解開魂咒的方法。”


    言下之意,是讓沈銀塵暫且忍耐,千萬不要因為體內怨靈的影響,再去犯下殺人的錯事。


    沈銀塵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苦笑:“我明白,但我……會盡力。”


    那些怨靈,才不會管殺了人,現世中的律法將會如何處置,隻會『逼』著承載他仇恨的人,去報仇,去殺戮,想要將其安撫,本就是不易的事,更何況,此次流放,沈銀塵還與溫昭同行,所以接下來的路,他隻會忍受加倍的折磨和痛苦。


    望著沈銀塵和溫昭越走越遠的身影,我問:“你覺著,沈銀塵會在路上殺了溫昭麽?”


    林素聞看了我一眼,迴答:“不知道。”


    我又問:“林家那邊,你打算怎麽交代?”


    他沉默一下,問:“你呢?”


    “睿王那邊,怎麽交代?”


    林素聞會關心我的處境,這件事讓我挺意外的,還以為他萬事不入心,除了林家和他的修行,其他的事,一概不在意。


    此次陰山的墓『穴』被朝廷查封,那些被藏在墓『穴』裏的東西,也全部收歸國庫,睿王大概想把我大卸八塊,不會放過我的。


    不過他自己的處境,也不算太好,聽說蕭琢已經下旨讓他來盛京解釋此事,既有刑案在身,睿王自然不能再敷衍推辭,而且,現在蕭琢得到了那些寶藏,實力大增,睿王手下剛失去一個徐國公,暫時還沒調整過來與蕭琢抗衡。


    所以還不知,反或是不反,他會作何選擇。


    我笑了笑,玉笛在手中轉了一圈,轉過身,揚聲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今天的事還沒過去,想那麽遠做什麽?”


    林素聞現在已經對我解了禁製,不再形影不離地跟著我,因此,從城郊迴來,我們就分開了。


    他迴紅聞館,我去拜見傅伯父,那時,傅伯父仿佛已經猜到我會找他,讓人守在府外,直接把我領去了書房。


    我走進房門,見他負手站在書房的窗戶邊,又在他的身後站定,拱手施了一禮:“伯父。”


    “你來了。”話雖這樣說,卻仍沒有迴身。


    我直起腰身,道:“伯父的那些書,小侄已經看完了,今日特來還給伯父。”


    這時,他才轉身看向我,我將那些書交給剛才帶我來的下人,見那下人把書放在書案上,就向傅伯父施禮告退了。


    一時間,屋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傅伯父才開口道:“我知道你此行來的目的是什麽,有什麽話,但請直說吧。”


    我默了一下,道:“小侄心中確實有些疑問,想請伯父解『惑』一二。”


    “有沒有人告訴你,對不該涉足的事情保持好奇心,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有些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為何還要斤斤計較,非要問個清楚?”


    正在我醞釀該如何向他開口的時候,傅伯父卻突然說出了這些話。


    我抬眸看他,有些發愣,確實,以前師父也這樣說我,並且預言過,說我以後肯定會因為這樣的習慣吃虧,但沒有辦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懷疑一切,很多事,即便早就猜到,聽不到對方親口承認的話,就不能安心。


    就像現在,傅伯父能對我說這些話,就說明,已經承認謝毓清所說的當年事是他做的,但我還是不肯罷休。


    非要問個清楚:“伯父,當年率兵圍剿陰山山賊的人,是你?”


    傅伯父的迴答坦坦『蕩』『蕩』:“是。”


    “那些山賊曾告訴過你,殺害官兵的人不是他們,而且,還親眼目睹過官兵殺害無辜鄉民?”


    很意外的,對於這件事情,他並沒有打算隱瞞,仍舊迴答:“是。”


    我感到,心中某塊地方正在逐漸崩塌,很多以前我所認知的事情,也發生了變動。


    我不願,一直以來當作父親看待的人,會狠毒至此,視人命如草芥。


    良久,怔怔地問:“即便如此,伯父仍是罔顧這一線索,把他們全都殺了麽?”


    聽此,傅伯父『露』出感到奇怪的表情,反問:“他們是山賊,山賊的話,有何可信?即便是你,會相信他們的話麽?”


    雖然懷疑,但也絕對不會對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視而不見,就將他們全都置於死地。


    我又問:“那伯父可否告訴我,你們當年是如何認定,那件事是山賊所為?”


    傅伯父不說話了,我接著道:“僅僅是因為彭貞的那些人死在陰山,你們就理所當然以為,是被陰山的山賊劫掠糧餉所殺,但最終,在山賊的山寨中,你們並沒有發現那些失蹤的糧餉,卻大肆殺戮,連無辜的孩童都沒有放過。”


    傅伯父似乎被我的話氣到,他閉了閉眼睛,道:“他們是山賊,本就死有餘辜,況且……”


    他睜開眼睛,望著我,輕緩的語氣強調:“他們是梁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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