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立冬慢慢講述著那時候的事,原來冷千憶和嚴冉的關係極好,還因為嚴冉認識了還在閨中的李明珠,兩人一見如故,成了手帕交。


    後來李明珠與人私奔後音訊全無,在某一天卻突然給冷千憶去了一封信,信上寫了她的丈夫病入膏肓,無奈之下隻能求助冷千憶,還請求冷千憶不要跟她爹娘說起此事。


    冷千憶收到信後便趕往了兩人所藏匿的鎮子,也就是日石鎮,治好了李明珠的丈夫,卻在李明珠的請求下無奈替她隱瞞了行蹤。


    後來武神侯抄家,立冬與冷歡顏被國師救下,住進了嚴府,冷歡顏不喜歡齊立冬,常常非打即罵。


    當時嚴家的小公子患有心疾,冷千憶常常出入嚴府為他治病,見到了冷歡顏對齊立冬的虐待。


    冷千憶對此看不過眼,經常因為立冬和冷歡顏吵架,冷歡顏一氣之下,搬到了當時的翊王府與嚴冉同住。


    後來不知怎麽的,突然傳來世子和王妃嚴冉的死訊,而後冷歡顏也不見了下落。


    冷千憶在此事後將齊立冬從嚴府帶走,並前往日石鎮為張華治病,為了方便治療,便將齊立冬暫時交給李明珠夫婦二人照看,臨走前還將霜霖劍交給了她。


    可自此一去便再無消息。


    李明珠夫婦隻當齊立冬是冷歡顏和武神候的孩子,擔心武神候滿門抄斬一事會連累到齊立冬,也不敢提起她的身世,對外便說是他們收養的女兒。


    後來碰到疑似李家的人來找他們,他們隻得帶著齊立冬搬走。


    之後李明珠因生產而血崩,她的丈夫不久也染疾而亡,獨留下齊立冬一人靠著左鄰右舍的施舍活了下來。


    直到某一天李家的人意外得知了李明珠的消息,找了過來,把她當成了李明珠的親生女兒帶迴了李家。


    “那會我和他們說過我不是李姨的女兒,他們不信,之前為了隱瞞身份,我一直叫李姨作娘,左鄰右舍都能證明,因著我的身世實在算不得光明,我也不敢對他們說。”


    林念嬌緊緊抱住她:“立冬,真是辛苦你了,這麽多年來,是不是很累?”


    她忽然靈光一閃,她與齊立冬初見時,她掉下懸崖被她所救,難道是因為霜霖劍?


    她將疑惑問出口,齊立冬笑道:“也許是吧,我掉崖時能感覺到霜霖劍托住了我,不過後來我昏過去了,它應該是感覺到了霜雪戒的存在,才帶著我過去。”


    神器有靈,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


    “誒,可是不對啊,我那時候沒看到劍。”林念嬌疑惑道。


    齊立冬將牆上的劍取下來戳了戳劍鞘,氣道:“它自己迴家了。”


    林念嬌被逗笑,問道:“你那會為什麽會摔下懸崖?有查到嗎?是李家的仇人?還是趙家的仇人?”


    她記得立冬說過她是和趙袁的母親一起出門遇襲的,有可能那人不是衝著齊立冬來的。


    齊立冬搖頭:“不清楚,舅舅說是山賊,可是外祖父卻說不對勁,卻什麽都查不出來。”


    林念嬌眉頭緊鎖,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個念頭,總覺得這事會不會與國師有關,他是恨冷歡顏的吧。


    若是國師,那李府查不到什麽就不足為奇了。


    “你說之前在嚴府住過?”林念嬌問:“你覺得國師現在還認得你嗎?還有嚴家小公子患了心疾……”


    是廖晨珺?哪有這麽巧的事,都是心疾,都被冷千憶救了,他果然是國師的孫子。


    齊立冬嫣然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嚴家小公子就是廖晨珺,他變了好多,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眼就認出他了,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麽成了廖家人,可他是個好人,你和他好上了,我放心。”


    她當年在嚴府住了一段時間,又膽小又愛哭,廖晨珺與她年紀相仿,常常陪著她,在娘刁難她時,他也會幫她。


    隻是後來離了嚴府就沒再往來,等再迴到京城,真真正正是物是人非了。


    “那國師呢?你對他有什麽印象嗎?你覺得國師是個什麽樣的人?”


    “國師是個好人,一心為國為民。”齊立冬拉住她的手,強調道:“他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不說是我,你上京城大街小巷問去,哪怕是在大魏,個個都知道他是個好人。”


    冷千憶也在此時開口:“我也覺得師伯不是壞人,他雖不苟言笑,可卻是一心一意為民的。”


    林念嬌點頭,心裏卻還是有疑慮,冷千憶的記憶中,嚴齊賢確實是個好的長者,雖然並不和藹可親,但一個長輩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從他保下冷歡顏母女一事便能看出,他不是完全如同麵上那般冷硬不近人情。


    “那冷歡顏與國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嗎?”林念嬌問。


    齊立冬搖頭:“我隻知道好像與嚴冉有關,當年我無意中聽見小姨和娘吵架,好像也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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