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安剛醒過來,又因為生病,精神有些恍惚,醒來的時候發現屋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還以為昨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卻沒想到林染忽然出現,打破了這個夢。


    林染將飯菜放到一旁,拉起燕景安,“去洗漱,洗完吃飯。”


    燕景安神情懨懨的坐了起來,視線掃到林染的腳,皺眉道:“怎麽不穿鞋?”


    別墅裏一直是恆溫係統,也不會冷,林染低頭看了看自己光著的腳,說:“剛才怕吵醒你就沒有穿。”


    說完便去尋自己昨天晚上踢出去的拖鞋。


    燕景安:“吵醒我也沒事,但萬一你著涼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林染將燕景安的拖鞋找出來,放到床邊,“去洗漱?”


    “沒力氣,”燕景安有氣無力的說,“你扶我。”


    林染認命的又給燕景安當起了人肉拐杖,她不不解道:“發個燒這麽嚴重嗎?連路都沒有力氣走。”


    燕景安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壓在林染的身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林染:“……”


    這個場景真是似曾相識……


    幫著燕景安洗漱完,林染將他安置在外間小客廳的沙發上,又將王媽做好的病號飯端了過來。


    林染彎腰,一隻手伸了出去,“少爺請吃——”


    “唉……”燕景安又歎氣,“少爺吃不動……”


    林染一下子就直起了身,這一早上她也是看出來了,燕景安就是故意的!


    仗著病號的身份讓她幹護工的活!


    還不付錢!


    啊!好氣!


    “吃不動就不吃了,”林染決定不慣他這個毛病,“我吃!”


    燕景安眼瞧自己用力過猛惹人生氣了,趕緊拉著林染的手,讓她坐了下來,“我吃,我吃。”


    林染板著臉看他。


    燕景安就頂著這樣的視線吃完了早飯。


    林染一聲不響的把碗筷收拾了,再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根體溫計。


    燕景安老老實實的任憑林染擺布,一令一動。


    “三十六度五,好標準的體溫。,”林染將溫度計遞給燕景安,“我就說你今天就能好吧?”


    燕景安看了一眼,收起體溫計,“嗯,都是染染照顧的好。”


    “那當然,”林染說,“你早上繼續休息吧,明天再迴學校,我已經替你請好假了。”


    “你去哪?”燕景安一聽這話就知道林染要出去。


    “我當然是上課啊。”林染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像你,長了個那麽好的腦子。”


    “聽話。”林染推著他到床上。


    燕景安卻拽著她的睡衣袖子不放,“不許走。”


    林染將自己的袖子揪了出來,拍了拍他的頭,“放心,我晚上迴來陪你。”


    燕景安得了她的承諾,這才放她離開。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就在他以為林染今天要住在學校的時候,林染才濕淋淋的迴來了。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連鞋都來不及換就奔向了燕景安。


    “給你!”


    一枚平安符靜靜的躺在林染的手心,沒有淋到一絲雨水。


    燕景安見她渾身濕淋淋的,趕緊調高了房間裏的溫度,推著她去自己房間裏的衛生間,“怎麽這麽濕?快去洗個澡。”


    “你別推我嘛,這個你快拿著。”


    燕景安怕她著涼,看也不看的就把東西攥進手裏,“我拿著了,你快去洗,我去給你拿衣服。”


    林染也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感冒,一個家裏有一個病秧子就夠了,再來一個王媽怕不是要煩死,她見燕景安接了平安符,便趕緊鑽進了浴室。


    燕景安聽著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靜靜的看著手裏的平安符。


    什麽啊,原來去上課都是騙自己的。


    “燕景安!我的衣服呢?”過了一會兒,林染在浴室裏叫他。


    燕景安將林染的睡衣放在外間的洗手台上,說,“放在外麵了,你自己拿。”


    林染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燕景安還在盯著那道平安符。


    “你看什麽呢?”林染問。


    “你今天出去就是為了求這個?”燕景安問。


    “對啊,”林染點頭,“我查了一下,他們都說這個寺廟的平安符特別靈,我就去試了一下。”


    燕景安知道那個寺廟,離江州有二百多公裏,“你怎麽去的?”


    “打車啊。”林染摸了摸鼻子,這一趟路程來迴的打車費可把她心疼壞了。


    “我還是思考了一下,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麵,要注意身體保暖,按時吃藥,另一方麵,就稍微借助一下玄學的力量。”


    “雙管齊下,保證你以後每年清明再也不會這樣了。”


    燕景安彎起嘴角,看著林染,“染染,明年清明節你也在嗎?”


    “我當然在啊。”林染不明所以,“你什麽意思?”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想,“你不會是……想趕我走吧?!”


    燕景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為什麽要趕你走?”


    我恨不得你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


    “那誰知道,”林染小聲嘟囔,“你們霸總家庭最喜歡陰晴不定了。”


    燕景安:“……”


    我什麽時候成霸總了?


    燕景安將平安符收好,又進浴室拿出吹風機,見林染還是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裏,不由得催了催她,“過來,把頭發吹幹。”


    林染不情願的往燕景安那裏挪動了一段距離,見燕景安不肯正麵迴答自己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你真的想要趕我走嗎?”


    燕景安:“……”


    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缺乏安全感的林染是什麽樣子。


    自己明明是在向她討要一個承諾,最後竟然變成了她在患得患失。


    不過也好,患得患失何嚐不是一種在意?


    他隻要最終的結果。


    燕景安將毛巾兜在林染的頭上,來迴擦了擦,說:“我永遠都不會趕你走。”


    得到了這句承諾的林染高興的拿出了手機。


    燕景安:“?”


    這是在幹什麽?


    林染打開錄音機,選擇錄音,將手機懟在燕景安的下巴上,“你再說一遍,我留個證據。”


    燕景安:“……”


    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啊。


    “我燕景安,永遠也不會趕林染離開。”


    “滿意了嗎?夠嚴謹吧?”燕景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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