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瓷把書重新疊放整齊,片刻後,他站起身來,靠近了窗戶。


    視線向下望去,就能看見朝學校大門一蹦一跳而去的殷棄憂。


    黃昏之前的太陽最是熱烈,她卻比太陽還要溫暖。


    季瓷收斂情緒,想著明天的曆史課,默默迴到位置上預習。


    “小公主,阿籽,小珍珠,橙子!”


    殷棄憂大老遠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人,興高采烈地揮起手臂。


    貝爾抬起高傲的下巴:“來得真慢,不過量你今天是壽星,就原諒你啦!”


    易舟沉笑眯眯地說道:“沒事,我們也才到沒幾分鍾。”


    貝爾瞪了一眼不給麵子的易舟沉。


    “季瓷不來嗎,今天你生日哎。”歐陽茜看隻有殷棄憂一個人來了,還有點奇怪。


    平時這兩人形影不離的,這種大場合居然缺席?


    殷棄憂揮了揮手:“他以為我跟他開玩笑呢,等迴去再問他要禮物。”


    孟樂籽聞言止不住吐槽:“誰讓你生日在愚人節。”


    要不是看了殷棄憂的檔案資料,他們也以為是在騙人呢。


    歐陽茜鼓了鼓腮幫子:“都怪你平時嘴裏沒個實話,這下子好啦。”


    殷棄憂也很無辜呀:“我那是逗你們玩的嘛。”


    看著他們幾人就要因為這個話題吵起來,易舟沉連忙把他們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這是我們送你的禮物,殷棄憂,生日快樂。”


    果然,殷棄憂立馬被吸引去了視線,對這個長方形盒子投以打量的目光。


    “你們送了我一幅畫?”殷棄憂猜測。


    四個人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讓殷棄憂更加好奇,得到同意後,迫不及待就拆開了包裝盒子。


    “哇!”


    殷棄憂忍不住感歎:“好醜的圍巾。”


    是條純手工織的灰色圍巾,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不同,像是把一塊破布七零八碎的湊拚在一起。


    最先破防的就是貝爾:“哪裏醜啦,這可是我們想破腦子才想出來送你的禮物,每個人都編了一部分。”


    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什麽時候屈尊幹過這活,光這個禮物卡在她那兒就卡了大半個月。


    殷棄憂看了看道:“開頭是你編的?”


    “是啊,你怎麽看出來的?”貝爾轉怒為喜。


    殷棄憂默默說出了實話:“就開頭的那部分最醜。”


    貝爾:“!!!”


    易舟沉和孟樂籽兩人一人拽住一個,以免打起架來。


    殷棄憂忍俊不禁:“好啦好啦,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這是我這輩子擁有最好的禮物!”


    “和最漂亮的!”貝爾插嘴。


    “和最用心的,”歐陽茜也道,“我還在上麵繡了我們的名字,不過很隱蔽。”


    殷棄憂連連答應,在四人的催促之下戴上了圍巾,可憐這大熱天把殷棄憂熱得夠嗆。


    不過想著馬上太陽要下山也熱不了多久,殷棄憂也沒辜負他們的心意。


    “去哪裏玩啊?”孟樂籽問。


    “市中心花園呀,那邊的花開的特別好!”貝爾說道。


    “我想去看晴畔湖,還能撿貝殼迴來當裝飾呢。”歐陽茜說道。


    易舟沉反問殷棄憂:“我們的小壽星想去哪裏?”


    殷棄憂扒拉著圍巾:“沒關係,我都行呀。”


    “反正時間還早,挨著逛唄!”孟樂籽興致勃勃地仰起頭大口唿吸,“外麵的空氣就是比學校清晰!”


    “但還是要注意點,可別超過五人聚集了。”殷棄憂提醒道。


    原本季瓷來的話,就是四人一組和兩人一組的行動,保持距離就好,季瓷不來,他們剛好五個人。


    外麵可不是學校,一旦人多起來,開啟黑洞的幾率很大。


    從小耳熟目染,他們都明白的,隻是第一次和小夥伴們出來學校玩,難免興奮。


    按理來說除了放假家長能來接人外,其他時候都不能離開學校。


    這次是沾了殷棄憂的光,她過生日,殷嵐那邊才鬆口可以出去玩一會兒,也是讓他們簽了保證書才能出校,不然真出麻煩殷嵐也不好交代。


    一路上的風景對於他們來說都格外稀奇,連還有點惶惶不安的殷棄憂都逐漸放鬆,和他們打鬧。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當黃昏的光芒落在臉上,這群小孩才依依不舍地踏上返迴路程。


    “哎呦,哎呦!”


    路過市中心二街時,殷棄憂他們聽見奇怪的哀叫聲,尋聲找去,就見一位白頭發的男人癱坐在地上,好像崴了腳。


    “老人家,你沒事吧!”孟樂籽隔著大老遠喊道。


    男人立馬叫的更大聲了:“哎呦,我的腳好像骨折了,好孩子,過來幫幫我吧!”


    孟樂籽立即要動身,卻被殷棄憂一把抓住。


    “怎麽了球球?”孟樂籽不明所以地扭頭問道。


    “不太對勁……”殷棄憂皺了皺眉。


    “我看你呀,是草木皆兵,”貝爾戳了戳殷棄憂紅彤彤的臉蛋,“他一孤零零的老人家,能有什麽壞心眼。”


    歐陽茜也道:“是啊,他看著好可憐,身邊也沒個人,我們幫幫他吧。”


    “他一個人在這裏就很奇怪了。”殷棄憂總覺得不太放心,可看男人痛苦的表情又不像作假,猶豫不決。


    易舟沉讚同殷棄憂的想法,但又不可置否:“我們有靈器,他一個普通人,想訛也訛不到我們身上,但如果他真的有麻煩,不幫忙可枉為我們的學生身份。”


    殷棄憂無奈放手:“好啦,小心安全,不要聚集應該就沒事。”


    “那我和球球在這邊等你們,順便打個救援電話。”易舟沉已經在找聯絡器了。


    殷棄憂看著那三個家夥跑過去對男人噓寒問暖,沒見發生意外,這皺起的眉毛也舒展開來。


    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易舟沉這頭打著醫院電話:“對,在市中心二街這邊,有一個老人家腳骨折了……呃!”


    “易舟沉?”殷棄憂聽見聲音不等反應,後頸一涼,冰冷的東西抵在她的命脈上。


    陌生男人的調笑聲響起:“小朋友,不要亂動哦。”


    殷棄憂瞪大眼睛,看著原本骨折的男人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和另外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歐陽茜他們給抓住了。


    他們明明沒有靈器,殷棄憂卻感覺到了靈力波動。


    隻是幾秒,殷棄憂就想到了所以然——他們是逆命群相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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