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乾眉頭一挑,反問道:“婉兒,你混進軍中恐怕是別有所圖吧?”


    趙婉兒雙手交疊,顯得有些緊張,輕聲迴應:“九哥,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趙胤乾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士兵,沉聲道:“今晚,這裏沒有什麽永樂公主,你們聽明白了嗎?”


    兵士們齊聲應是,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隨後,趙胤乾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轉向依舊跪著的夏侯霸,淡淡地說:“你也起來吧。”


    夏侯霸低聲迴應:“末將衝撞了公主,自知有罪。”


    趙婉兒急忙上前,輕聲道:“夏侯霸哥哥,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這裏沒有外人,你快起來吧。”


    夏侯霸這才緩緩起身,低頭道:“多謝公主殿下。”


    趙婉兒微微一笑:“都說了,沒外人的時候叫我婉兒妹妹就好。”


    夏侯霸看了一眼趙胤乾,有些為難地說:“這……恐怕不妥。”


    趙婉兒撒嬌道:“九哥又不是外人,你都已經三年沒迴上京看我了,我特意來找你你還不領情。”


    夏侯霸歎了口氣:“公主恕罪,在下軍務繁重,實在抽不出身。”


    趙婉兒嘟起嘴:“所以婉兒隻好親自跑這一趟了。”


    趙胤乾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最後定格在趙婉兒臉上,“婉兒,你與夏侯將軍既然有諸多話語要聊,那我就不打擾了。”


    “先行告退。”說完,趙胤乾起身欲走。


    趙婉兒聞言,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微微低頭,輕聲說道:“九哥,你……你要走了嗎?”


    夏侯霸正色道:“公主殿下,我與鎮北王還有軍務要商議。還請公主殿下迴避。”


    趙婉兒撇撇嘴:“好吧,那你們談吧,我就在這裏靜靜地坐著,不說話。”


    趙胤乾在短暫的沉思後重新坐下,目光轉向夏侯霸,似乎想要找迴之前的對話線索,他問道:“我們剛才討論到哪裏了?”


    夏侯霸迅速迴應:“殿下,我們剛才正在探討駐軍的位置問題。”


    趙胤乾的目光在地圖上流轉,最終定格在幽都城的位置,他堅定地說:“就定在幽都城吧,此地城牆高聳,堅固無比,大軍駐守於此,趙國的北方便可高枕無憂。”


    夏侯霸聞言,眉頭微皺,提出疑慮:“那麽,殿下,我們派駐多少兵馬為宜呢?”


    趙胤乾沉思片刻,果斷地答道:“薊北大營的十萬兵馬,今後便全部駐紮在幽都。此事我會向陛下稟報。”


    夏侯霸點點頭,但又隨即擔憂道:“我們屯兵如此之多,魏國那邊恐怕會有所不滿。”


    趙胤乾淡然一笑,“自明日起,幽都六郡便重新歸入趙國的版圖。在趙國的土地上,我們如何調派軍隊,自然是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此時,一旁的趙婉兒插話道:“對了,九哥,魏國割城納地後,幽都六郡的百姓又該如何安置呢?”


    趙胤乾一拍腦門,恍然道:“婉兒,你提醒得對,我差點忽略了這一點。”


    他轉向夏侯霸,囑咐道:“明日進城時,務必派人張貼告示,告知百姓們趙國接收幽都六郡後,原有的一切都將保持不變。願意成為趙國百姓的,可以留下;不願意的,可自行離去。”


    夏侯霸點頭應是:“末將明白!”


    趙胤乾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起身,目光再次落在夏侯霸身上:“夏侯將軍,還有一事需你費心,務必派人將公主安全送迴上京。”


    夏侯霸恭敬地答道:“末將領命!”


    夜色已深,薊北關的軍營中燈火依舊通明。趙婉兒與夏侯霸繼續著他們的對話,而趙胤乾的身影,已悄然融入那深沉的夜色之中。


    三月初十,遼東的春風帶著一絲涼意。


    魏皇身披沉重的甲胄,與平西候並肩走上城牆,巡視著這座飽受戰火洗禮的城池。


    城下,剛剛結束的戰鬥留下的痕跡猶在,疲憊的兵士們看到魏皇親臨,紛紛挺起胸膛,他們整齊劃一地跪下行禮,聲音洪亮地高唿“萬歲”。


    當魏皇行至東城門時,流石與箭矢仍然不時地從城下飛來,但大都被城牆阻擋,對魏軍造成的傷害有限。


    魏軍士兵躲在城牆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警惕地觀察著城下的動靜,防止燕軍趁機爬上城牆。


    這一幕讓魏皇深感不滿,他皺起眉頭,看著那些顯得膽怯不前的魏國士兵,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他憤怒地拿起身邊的弓箭,朝著城下猛地射去,同時大喝道:“大魏的好兒郎何在?難道我們就隻會躲在石頭後麵,讓敵人看笑話嗎?”


    眾兵士被魏皇的豪情所感染,紛紛彎弓搭箭,準備進行反擊。


    一時間,數千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般從城樓飛下,向著城下的燕軍射去。


    魏皇轉身問向平西候:“平西候,這是我們打退燕軍的第幾次進攻了?”


    平西侯恭敬地迴答:“迴陛下,第二十一次了。”


    魏皇怒道:“這才短短五日,燕軍就向遼東城發起了二十一次進攻!他們真是欺人太甚!我們大魏的榮威何在?”


    平西侯試圖安撫魏皇的情緒,他說:“陛下,請息怒。遼東城高牆堅,而且燕軍並未攜帶攻城器械,隻要我們堅守不出,待他們糧草耗盡,自然會退兵。”


    然而,魏皇卻對平西候的話不以為然。他深知行軍打仗,士氣最重要。他看著那些日漸頹廢的魏國士兵,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於是,他拔劍高唿:“寡人麾下三十萬大軍,而燕軍不過十萬之眾,此刻我們卻在此堅守不戰,若此消息傳至天下,我大魏顏麵何存!”


    他頓了頓,目光堅定地說:“傳令下去,整軍備戰!寡人要和燕軍決一死戰!一雪前恥!”


    平西候聞言,麵露憂色,他深知燕軍此刻士氣正盛,不宜硬碰硬。


    他勸諫道:“陛下,燕軍此刻鬥誌正旺,我們應以守為攻,避其鋒芒,待其疲憊再出擊。”


    魏皇聽後,眉頭緊鎖,不滿地說:“燕軍不過是區區蠻夷,何足為懼?平西候,你莫非真的老了,竟也如此怯戰?”


    平西侯聽後,心中一驚,連忙跪下道:“老臣惶恐!”


    平西候雖然心中有所顧慮,但麵對魏皇的決心,他隻能無奈地點頭應允:“既然陛下決心一戰,老臣就算是賠上這把老骨頭,也絕不辱沒魏國威名!”


    魏皇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有平西侯在,寡人何愁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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