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耀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這個開業慶典的優惠將持續多久,連我都不知道,可能是七天,也許是一個月,甚至可能長達半年。”


    我x!


    陸啟昌臉色劇變,驚唿:“你要把所有製造仿製品服裝和運動鞋的商家都趕盡殺絕?!”


    霍文耀麵不改色,搖頭道:“不,我沒打算消滅他們,隻想讓他們感到痛,製定仿製品行業的規則,避免惡性競爭,以免破壞整個市場的生態。”


    陸啟昌問:“那你如何確保你能拿到全港最低價的仿製品服裝和運動鞋?這才是關鍵吧?”


    霍文耀驚訝地瞥了陸啟昌一眼,說:“老陸,就憑你的智慧,做生意也綽綽有餘了。”


    陸啟昌沒好氣地說:“你別開玩笑了,先說正事。”


    霍文耀輕輕一笑,迅速概述了福興聯合製衣集團的情況。


    陸啟昌整個人都愣住了——買下花園街和雲水街還不夠,連全港最大的代工製衣廠也是他的,再加上控製仿製品協會,難怪他敢玩這麽大,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膽舉措。


    他終於明白了霍文耀的意圖。


    陸啟昌沉默良久,忽然輕聲歎道:“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麽看不上尖東的非法生意了。與你現在做的事業相比,那些隻會弄髒你的手。如果我早知道,根本就不會派人潛入天賜。”


    “不過阿耀,仿製品市場真的有那麽大嗎?值得你冒這麽大的風險?”


    霍文耀迴答:“別的手表、包包、香水不算,光是服裝和運動鞋,每年就有數十億的交易額,你說大不大?”


    陸啟昌驚訝道:“怎麽可能有這麽多?”


    霍文耀搖頭說:“不必太驚訝,香港經濟複蘇,已是東南亞最大的輕工業基地。就拿小小的九龍城寨來說,你知道那些高樓裏有多少小型工廠嗎?上百個!食品、塑料、木材、紡織、紙盒……應有盡有,產品不僅在本地銷售,還會出口到東南亞、歐美,一個小小的紙盒廠每月利潤就能超過一百萬!”


    “這些工廠能運營,是因為香港的輕工業產業鏈已經非常完善。以仿製品服裝為例,布料、拉鏈,甚至是每個紐扣,隻要你需要,就有配套的加工工坊和工廠。歐美國家也能做到,但他們追求高端利潤,中低端隻能留給別人。東南亞國家也想分一杯羹,但他們暫時還做不到,因為建立完整的工業生產線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投入,這就是香港的優勢!”


    “一件衣服,一雙運動鞋,看似簡單,誰都能做,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沒有技術,即使有完整的產業鏈,你也最多隻能做到a級,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貨。真正的仿製品是aaa級,也就是我們現在做的,這也是我們的優勢!”


    “我們能做,而其他人由於各種原因無法做或做不出來,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仿製品可以出口!那些目光短淺的人隻盯著香港這片土地,卻不知道真正的仿製品大市場在海外!”


    陸啟昌聽得目瞪口呆,不禁感歎:“阿耀,這才叫事業,各種數據信手拈來,顯然是做了詳盡的市場調查。不用跟我解釋這麽詳細,我沒想過做生意。”


    稍作停頓。


    陸啟昌神情嚴肅,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可以保證,在你清理市場期間,我會幫忙,也算不上幫忙,這是警察的職責。旺角花園街那邊,我也會打招唿,問題不大。但你應該清楚,花園街和雲水街不會出大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


    “你!”


    “我之前不了解仿製品市場的規模,現在知道了,更是觸目驚心。你玩這麽大,注定會斷了很多人的財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簡單來說,你觸犯了眾怒。他們會直接對你下手,幹掉你!想幹掉你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其實,就算你想玩,也沒必要玩這麽大,可以慢慢來,錢是賺不完的,何必這麽急?”


    霍文耀聽出了陸啟昌的關心,卻淡然一笑,說:“自古以來,鯉魚躍龍門有容易的嗎?老陸,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都說我是尖東之王了,我有這麽容易被人幹掉?”


    陸啟昌沉默一會兒,搖頭說:“算了,當我沒說,你已經走到這一步,是不會收手的。”


    “阿耀,你都不混江湖了,我們的身份已經不衝突,現在我真的把你當朋友。作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逢兇化吉,躍過這道龍門。”


    霍文耀抬頭,眺望著尖東的璀璨繁華,微笑著緩緩說:“那就借你吉言。”


    陸啟昌主動來找霍文耀,是他沒想到的,但也讓霍文耀對陸啟昌刮目相看。他做事圓滑,能屈能伸,但這都不重要,關鍵是他在陸啟昌身上看到了良心。


    如今,陸啟昌實實在在地身居高位,晉升為總督察,已經足夠擔任尖沙咀警署署長。


    雖然尖沙咀隻是油尖旺三大區域之一,但經濟繁榮遠超新界的各個區域。


    元朗、大埔等地一個比一個大,但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元朗、大埔的gdp加起來,都不如油尖旺。陸啟昌現在的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但他能放下架子,主動來找,還為阿仁的事向霍文耀道歉,這更難得。


    對霍文耀來說,能與陸啟昌和解同樣是件好事。


    陸啟昌點頭,承諾會履行警察的職責,同時向霍文耀保證會在旺角那邊打招唿,有了他們的支持加上天賜本身,花園街和雲水街萬無一失。


    正如陸啟昌所說,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霍文耀自己。


    霍文耀自然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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