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耀隨意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麵帶微笑地望著高達。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高達就更火大了,瞪著眼睛吼道:“嘿!你們不是賭場的人嗎?不是賭場的人玩這一套?耍我是吧!你們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嗎?!”


    駱天虹眉頭一皺,冷聲道:“高達,注意你的態度!再敢這樣和耀哥說話,我殺了你!”


    高達冷笑一聲:“嚇唬我呢?要是這麽容易就被嚇到,我就混不出‘小賭神’的名號了!來!讓我瞧瞧你有沒有本事殺我!”


    說話間。


    高達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夾住一張黑桃a,隨時準備出手!


    “天虹,別那麽暴躁,要是換成你,肯定也會像他一樣生氣。”霍文耀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紅色萬寶路香煙,點燃後吸了一口,輕輕地吐出煙霧,平靜地看著高達,說道:“高先生,我找你,主要兩件事。”


    “第一件事,我對飛牌術非常感興趣。我已經讀完了你的《飛牌與賭術》,寫得相當不錯,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很遺憾,缺少了精華部分。我特地來找你,希望你能指點一二。”


    “啥?”


    高達聽到霍文耀這麽說,眼睛瞪得老大,就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話,諷刺道:“這位先生,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提出這種要求,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叫霍文耀,你現在知道了。”


    “你叫霍文耀又能怎麽樣?你以為你是港督啊,就算是港督站在我麵前,我想不教就不教,你以為那些東西,我為什麽不寫?”高達嘲笑不斷。


    “港督來了,你確實可以拒絕,但你不能拒絕我。”


    “憑什麽?你比港督還兇?”


    “我好像的確比港督兇。你不教,港督不會把你怎麽樣,但我就會殺了你。飛牌術,你的命,你覺得哪個更重要?如果你覺得是飛牌術,那就讓它陪你一起埋葬吧。”


    平淡的話語中透露出令人震撼的強悍和霸道。


    高達的眉心一跳,暗自心驚。


    門外,芽子也已經趕到了,耳朵緊貼著門,模模糊糊聽到霍文耀的話,同樣被嚇得不輕。


    見鬼!


    高達,你快答應他,你根本不知道坐在你麵前這家夥有多恐怖啊!!


    她已經在想,如果霍文耀真的動手,那自己該不該出手。


    芽子錯了,高達很清楚霍文耀有多恐怖。


    雖然他不認識霍文耀,甚至都沒聽說過,但這份從容不迫、似乎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氣勢,他再清楚不過,隻在他的偶像賭神高進身上見過。


    高達的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點點冷汗。


    站在門口的駱天虹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隨時準備出手。


    片刻之後,高達還在猶豫!


    霍文耀說道:“看起來你還沒下定決心,罷了,我幫你弄清楚飛牌術和你的命,到底哪個更重要吧,天虹。”


    “等等!”


    高達喝了一聲,臉色陰沉地道:“我教!但我隻教一次!最核心的部分,半小時就能教完,我再給你半小時提問!放心,我不會有絲毫保留!”


    “就一個小時!能學到多少,看你本事了!”


    “我可以直說,你絕對學不會,但這就是我的條件!霍文耀,你很霸道,但再霸道也要講三分道理。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條件,那就放馬過來——”


    不等高達說完,霍文耀已經打斷他:“我同意你的條件,開始吧。”


    高達一愣,沒想到霍文耀答應得如此爽快,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他就是想試試。


    當年他自己學飛牌術,可是花了足足四年日夜鑽研才學會這門獨門絕技,隻有一個小時,霍文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學會,也沒想到霍文耀會答應,隻是單純想硬氣一迴。


    不然,那家夥一威脅自己就教,不是很沒麵子?


    霍文耀如果不答應呢?


    那、那、那他不是不能商量,先打再說嘛。對方要是真有實力幹掉自己,憑這個本事,他的飛牌術就必須教,還是命重要。


    高達盯著霍文耀,生怕他會反悔:“我事先聲明,你不能反悔!像你這樣的大佬,可不是一般人,說話要算數。”


    駱天虹冷笑一聲:“囉嗦!耀哥怎麽可能反悔!趕快講!”


    高達哼了一聲,走到霍文耀麵前,從口袋裏掏出牌,放在桌上,先問霍文耀對飛牌術了解多少。


    聽完霍文耀的講述,他內心還是挺驚訝的。


    隻看過自己那本小書,霍文耀對飛牌術的理解已經極為深刻,不僅完全吃透,還在原有基礎上擴展了不少。


    不得不說,這種學習能力真的很厲害。


    高達了解完霍文耀的水平,便跳過了基礎部分,直接講解掌握卡片的手勢、手腕如何蓄力發力、如何精準定位等核心部分。


    【宿主正在學習飛牌術,經驗值+300、+240、+270、】


    霍文耀右手輕輕撫過一張黑桃a。


    當高達開始詳細講解飛牌術的精髓,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係統的提示音,這個技能的經驗值飛速飆升。


    半小時後,等高達講解完畢,已經飆升到了宗師級別。


    “牌感是什麽?”霍文耀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高達心中一震,奇怪地看著霍文耀,解釋道:“每一張牌都有生命,所謂的牌感,其實和第六感差不多。頂尖的高手一接觸到紙牌的瞬間,就能知道自己手裏拿的是什麽牌。不僅能知道是什麽牌,還能清楚地知道紙牌的重量、密度,甚至是每一道紋理。既能用於賭術,也能用於飛牌術。賭術就不說了,單講飛牌術,你瞬間洞察紙牌的一切,就能對紙牌飛出去的角度、距離進行精準定位。


    兩人交談了十五分鍾。


    霍文耀自提問開始就閉上了眼睛。


    嗖!


    他手中的黑桃a構造圖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隨著問題和迴答,一隻看不見臉、隻有黑色輪廓的敵人也出現了。


    嗖!


    黑桃a飛出去,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準確無誤地割開敵人的喉嚨,深入兩厘米,鮮血狂湧。


    迴收!


    黑桃a再次飛出,這次是敵人的耳朵,牌影一閃,鮮血四濺,敵人的耳朵掉落在地。


    霍文耀滿頭大汗,看得高達目瞪口呆。


    二十分鍾後,霍文耀問完了所有問題,但他仍未睜開眼睛,汗水如雨,衣服都被浸濕了。


    “哇靠!”


    高達驚訝地站起來,指著霍文耀愣愣地說:“帥哥,你就是這樣學習的?要不要這麽誇張,又不是拍電影?才五十分鍾,怎麽可能學會!”


    駱天虹瞪著高達說:“別吵!別打擾耀哥!”


    此時。


    霍文耀突然睜開雙眼,這不到一個小時,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飛牌術,技藝甚至超過了高達,稱他為“宗師”也不為過。


    “多謝。” 霍文耀向高達微微一笑。


    高達擺手說:“謝什麽,如果你能遵守約定,我還得謝謝你呢。還剩十分鍾,有什麽想問的?提醒你,這十分鍾一過,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霍文耀說:“不需要了,我覺得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哈?


    高達嗬嗬笑道:“霍先生,你真會開玩笑。”


    霍文耀右手把玩那張黑桃a,隻見黑桃a就像一隻蝴蝶,在他的五指間翩翩起舞,來迴穿梭,流暢又絢麗。


    他沒多說什麽,隻說:“第二件事,你願不願意為我工作?”


    “不願意!”


    高達生氣地說:“我高達最喜歡的就是自由,你讓我為你工作?就算你殺了我,我的迴答仍然是不願意!我是認真的,絕對沒有開玩笑,更沒有商量的餘地。”


    霍文耀說:“如果你為我工作,我能讓你的名聲和成就超越賭神高進嗎?”


    “還是不願意!”


    高達冷笑:“超越賭神又怎麽樣?該受騙的還不是受騙?比起做賭神,我還是更喜歡自由。怎麽,如果我不答應,你又要殺我?”


    霍文耀說:“那倒不會,人各有誌罷了。對了,你和高進有關係嗎?”


    高達說:“沒有,隻是恰好都姓高而已。怎麽,我和他一定要有關係嗎?”


    “也不是,隨便聊兩句而已,再見。”


    霍文耀起身。


    駱天虹立刻為霍文耀開門。


    兩人前後離開,返迴霍文耀的房間。


    兩人離開後。


    高達這才鬆了口氣,徹底放心下來,背後的汗也濕了一大片。


    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他苦著臉,不由得吐槽:“靠,明明隻是個小家夥,哪來的這麽大氣勢?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厲害了嗎?”


    迴到房間,駱天虹忽然問道:“耀哥,那個吵鬧的女人,真的不需要處理嗎?”


    “不需要。”


    霍文耀搖頭,沒有解釋,便走進衛生間衝洗。


    十分鍾,衝洗完畢。


    霍文耀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又讓駱天虹端來晚餐,等他吃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就在這時,轟隆的爆炸聲響起,其中夾雜著機槍、衝鋒槍的掃射聲,以及無數驚恐的尖叫和哀嚎。


    麥當奴,動手了!


    \\


    咚咚咚!


    半分鍾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霍文耀開門,李傑、彭奕行、駱天虹三人都到了,李傑的臉上還濺有血跡。


    顯然,他已經和那些雇傭兵交過手。


    “進來再說。”霍文耀說道。


    三人立刻進門。


    李傑怒不可遏,咬牙道:“那些該死的雜碎!他們沒人性!稍微反抗就開槍殺人!心情不好,連尖叫都不行!簡直和畜生沒區別!”


    “雜碎!”


    彭奕行還沒和他們接觸,但已經做好了準備,腰間掛著兩把組裝槍,身上帶著無數子彈。


    眼神中,閃爍著殺戮的瘋狂。


    霍文耀吩咐道:“阿傑,想辦法通知占米、飛機,讓他們立刻趕來!”


    “好!”


    李傑立刻出門,船上的信號被屏蔽,信息發不出去,他必須找到其他辦法聯係占米、飛機。


    霍文耀又看向駱天虹:“天虹,你的任務是保護清子!她對我們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任何意外,其他事你不用管,遇到雇傭兵,直接殺。”


    駱天虹點頭,也閃出了房間。


    他早就查清楚了清子的房間號,隻要她現在還在自己的房間,就不會出事。


    “我們呢?”


    彭奕行似乎難以抑製體內的瘋狂,連表情都變得陰鬱起來,如同淩晨來見自己時的狀態。


    “清醒點!”


    霍文耀拍了拍彭奕行的肩膀,沉聲道:“rick,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你要控製住槍,更要控製住自己的殺戮欲望,不要讓這些東西支配你!”


    彭奕行精神一振,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


    霍文耀一笑,說:“走,我帶你去看看,什麽是該死的人,什麽又是殺人就是救人!”


    “嗯。”彭奕行點頭。


    說得再多,都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撼,必須讓彭奕行自己意識到,而不是言語。


    霍文耀順手拿起桌上的新撲克牌,帶著彭奕行走向大廳,可兩人剛出門,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四個持槍而來的雇傭兵雜魚。


    “就是他!”


    “哈哈哈,我們幾個真是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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