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昌見霍文耀欲走，連忙起身，疾步走向霍文耀，抓住他的手臂，咧嘴笑道：“文耀！尖東剛拿下，我知道你忙，但你隻給我三分鍾就要離開，這似乎太過匆忙了。”
“再給我半小時，不，十五分鍾，如何？”霍文耀看著陸啟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陸警官，你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談嗎？”
陸啟昌迴答：“不多，隻有三件事，說完我們就走。你很忙，但你給了我這份大禮，我接下來也會很忙碌。”
霍文耀點點頭，重新坐下：“陸警官，你想討論什麽？”
陸啟昌拿出煙盒，遞給霍文耀：“抽煙嗎？我知道文耀你是抽的。”
霍文耀搖頭：“不必了，我習慣抽紅萬。”
“那我就不勉強了。”陸啟昌坐迴原位，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第一件事，早上我看到，你的手下，不，天賜的員工在尖東跑動，和每個商家簽約。”
“加上你給我的禮物，我想你正在重組忠信義的資產，連1500萬都不在乎，那麽你肯定不會涉及黃賭毒和勒索這些行當的盈利手段，對吧？”
霍文耀點頭：“我隻收取保護費，這是保安公司的主要業務。”
陸啟昌問：“那黃賭呢？”
“毒和勒索這些卑劣手段，天賜不做可以，其他幫派也別想，畢竟你們在尖東已經獨占鼇頭，但黃賭的利潤太大，你們無法阻止。”
“唉，遺憾，這本應是警察該做的事情，但我們甚至無法做到。”
霍文耀迴應：“陸警官，幾十萬警察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你覺得我能做到嗎？別傻了，告訴你，再過幾十年，你們也無法完全製止，誰來都不行。”
陸啟昌點頭：“我明白，但我很好奇，你會怎麽做？好不容易拿下尖東，如果不做，其他幫派就會進來？那尖東就不再是天賜的天下。”
“你好不容易趕走了司徒浩南，就因為不涉足黃賭，尖東不再統一，你真的甘心嗎？”
霍文耀道：“陸警官，你猜我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有！”陸啟昌肯定地說，“我相信你一定有！但我這腦袋猜不出你的方法是什麽，所以我才會問你。”
霍文耀笑了笑：“抱歉，商業秘密，恕不奉告。”
陸啟昌無奈，歎了口氣：“好吧，那說第二件事，你殺了司徒浩南，幾個小時之內江湖就傳開了，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你本來就紅，現在更紅了。我想知道，你為何非要置司徒浩南於死地？”
霍文耀說：“陸警官，你搞錯了，司徒浩南是被駱天虹劍刺而亡，與我無關。如果你想抓駱天虹，盡管去抓，我可以作證。”
陸啟昌幾乎被霍文耀的迴答驚呆，被煙嗆得咳嗽了幾聲，瞪大眼睛說：“文耀，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霍文耀說：“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但話沒錯。事實上，我進入江湖以來，手上從未沾過血，最多就是和人較量。對付忠信義，我打敗了連浩龍，連浩龍自盡。
“對抗東星，天虹劍刺穿了司徒浩南的心髒，殺死了他。這些都與我無關。”
陸啟昌皺眉：“什麽意思？”
霍文耀說：“我已經說了，我的手從未沾血。坦白說，我個人並不在乎，這是占米、小刀、天虹他們背著我商量的，他們的決定是，任何人都可以沾血，但我不能。”
“我原本想親手殺死司徒浩南，但考慮到他們的好意，就算了。”
陸啟昌沉默了幾秒，突然歎了口氣：“文耀，我想我理解你的手下，對你來說，他們就是一切，沒有你，天賜就會垮掉，他們會失去一切。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出事，但你不行，所以他們會這麽做。嗬，你的手下不僅聰明，還忠誠，你這樣的老大，才是真正的領袖。
“江湖雖大，能像你這樣的人又有幾個？佩服，真心話！
“算了，言歸正傳，即使駱天虹殺了司徒浩南，這筆賬還是會算到你頭上，東星絕不會輕易罷休，你打算如何應對？”
霍文耀看著陸啟昌，奇怪地說：“就在來福星酒樓見你之前，占米也問了這個問題。我很奇怪，我都沒慌，但你們好像很著急。”
“能不急嗎！”
陸啟昌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大佬，求你了，那是東星啊！你這麽淡定，是因為你在出手前就想好了對策，你是天才妖孽，但我們都是普通人。”
“想不通，當然會著急。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應對之策嗎？放心，我會保密的！”
霍文耀笑了笑，沒迴答，也不理會陸啟昌瞪大的眼睛。
十幾秒後。
“好吧，你贏了！我不問了！總可以了吧？”
陸啟昌沮喪地喊道：“第三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文耀，我總共才問了三件事，前兩件你都不迴答，最後一件事總該告訴我了吧？”
霍文耀不置可否：“先聽你要問什麽。”
陸啟昌目光炯炯：“三件事，最後一件最簡單。連《風月》這樣的全港首份色情雜誌都能做出來，每月至少收入300萬，你的智慧和賺錢能力不用我說。”
“也就是說，你走正道也能成為大富翁，可你為什麽要建立天賜？這個問題我想了好幾天，怎麽也想不通！”
唰！
陸啟昌說完，姚可可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轉向霍文耀。
霍文耀說：“陸警官，這個問題，那天請你吃早餐時，你好像也問過？”
陸啟昌瞪著眼睛，點點頭：“是的，但你沒迴答我，現在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霍文耀：“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我沒建立天賜就辦《風月》，肯定會引來很多幫派的注意，對吧？”
陸啟昌：“對！”
霍文耀：“那我就必須交錢，否則生意就做不成，對吧？”
陸啟昌：“對！”
霍文耀：“我要做其他生意，也是如此，對吧？”
陸啟昌被霍文耀的問題問得有些不耐煩，打斷道：“文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開公司，做生意，已經交過稅，那我們這些警察應該保障你們正常營業。”
“很抱歉，我們沒能做到，但這不隻是警察的問題，是整個社會的問題，我無能為力。”
“不隻是你，任何人想做生意，都是這樣。”
霍文耀說：“你說得對，我不會反駁，但我就是不願意，誰來都不行。如果我交錢，心裏就不痛快，意難平。這就是答案。”
啥？
陸啟昌突然驚訝，愣愣地說：“你、你不想交錢？就這麽簡單？”
霍文耀起身：“就這麽簡單。”
陸啟昌看著霍文耀，霍文耀與他對視。
目光坦誠而坦蕩。
陸啟昌和姚可可如同被雷擊，全身雞皮疙瘩，怔怔地看著霍文耀，平淡的話語中透露出骨子裏難以言表的傲氣。
他們曾想過無數種答案，卻唯獨沒想到這種。
隻是單純的不想，而已。
答案，就是這麽簡單。
此刻，霍文耀帶給陸啟昌的震撼遠超以往任何時候，直到霍文耀轉身即將走出富貴廳，他都沒有迴過神來。
怔怔出神。
臨走前。
霍文耀想到以後工商署找麻煩，陸啟昌肯定會幫忙，於是說：“陸警官，明天我有幾家服裝店開業，就在尖東雲水街，如果有空，歡迎來捧場。”
唰！
陸啟昌迴過神，瞪大眼睛驚唿：“等一下！你的服裝店？你剛拿下尖東，哪有時間置辦這些？怎麽可能這麽快！”
霍文耀已經走向樓下。
姚可可想了想，向陸啟昌解釋：“陸長官，半個月前，老板就讓占米在雲水街買了四間店鋪，準備做服裝生意了。”
說完，她趕緊轉身去追趕霍文耀。
“我靠！”
陸啟昌頭皮發麻，整個人仿佛石化了。
“再給我半小時，不，十五分鍾，如何？”霍文耀看著陸啟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陸警官，你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談嗎？”
陸啟昌迴答：“不多，隻有三件事，說完我們就走。你很忙，但你給了我這份大禮，我接下來也會很忙碌。”
霍文耀點點頭，重新坐下：“陸警官，你想討論什麽？”
陸啟昌拿出煙盒，遞給霍文耀：“抽煙嗎？我知道文耀你是抽的。”
霍文耀搖頭：“不必了，我習慣抽紅萬。”
“那我就不勉強了。”陸啟昌坐迴原位，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第一件事，早上我看到，你的手下，不，天賜的員工在尖東跑動，和每個商家簽約。”
“加上你給我的禮物，我想你正在重組忠信義的資產，連1500萬都不在乎，那麽你肯定不會涉及黃賭毒和勒索這些行當的盈利手段，對吧？”
霍文耀點頭：“我隻收取保護費，這是保安公司的主要業務。”
陸啟昌問：“那黃賭呢？”
“毒和勒索這些卑劣手段，天賜不做可以，其他幫派也別想，畢竟你們在尖東已經獨占鼇頭，但黃賭的利潤太大，你們無法阻止。”
“唉，遺憾，這本應是警察該做的事情，但我們甚至無法做到。”
霍文耀迴應：“陸警官，幾十萬警察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你覺得我能做到嗎？別傻了，告訴你，再過幾十年，你們也無法完全製止，誰來都不行。”
陸啟昌點頭：“我明白，但我很好奇，你會怎麽做？好不容易拿下尖東，如果不做，其他幫派就會進來？那尖東就不再是天賜的天下。”
“你好不容易趕走了司徒浩南，就因為不涉足黃賭，尖東不再統一，你真的甘心嗎？”
霍文耀道：“陸警官，你猜我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有！”陸啟昌肯定地說，“我相信你一定有！但我這腦袋猜不出你的方法是什麽，所以我才會問你。”
霍文耀笑了笑：“抱歉，商業秘密，恕不奉告。”
陸啟昌無奈，歎了口氣：“好吧，那說第二件事，你殺了司徒浩南，幾個小時之內江湖就傳開了，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你本來就紅，現在更紅了。我想知道，你為何非要置司徒浩南於死地？”
霍文耀說：“陸警官，你搞錯了，司徒浩南是被駱天虹劍刺而亡，與我無關。如果你想抓駱天虹，盡管去抓，我可以作證。”
陸啟昌幾乎被霍文耀的迴答驚呆，被煙嗆得咳嗽了幾聲，瞪大眼睛說：“文耀，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霍文耀說：“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但話沒錯。事實上，我進入江湖以來，手上從未沾過血，最多就是和人較量。對付忠信義，我打敗了連浩龍，連浩龍自盡。
“對抗東星，天虹劍刺穿了司徒浩南的心髒，殺死了他。這些都與我無關。”
陸啟昌皺眉：“什麽意思？”
霍文耀說：“我已經說了，我的手從未沾血。坦白說，我個人並不在乎，這是占米、小刀、天虹他們背著我商量的，他們的決定是，任何人都可以沾血，但我不能。”
“我原本想親手殺死司徒浩南，但考慮到他們的好意，就算了。”
陸啟昌沉默了幾秒，突然歎了口氣：“文耀，我想我理解你的手下，對你來說，他們就是一切，沒有你，天賜就會垮掉，他們會失去一切。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出事，但你不行，所以他們會這麽做。嗬，你的手下不僅聰明，還忠誠，你這樣的老大，才是真正的領袖。
“江湖雖大，能像你這樣的人又有幾個？佩服，真心話！
“算了，言歸正傳，即使駱天虹殺了司徒浩南，這筆賬還是會算到你頭上，東星絕不會輕易罷休，你打算如何應對？”
霍文耀看著陸啟昌，奇怪地說：“就在來福星酒樓見你之前，占米也問了這個問題。我很奇怪，我都沒慌，但你們好像很著急。”
“能不急嗎！”
陸啟昌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大佬，求你了，那是東星啊！你這麽淡定，是因為你在出手前就想好了對策，你是天才妖孽，但我們都是普通人。”
“想不通，當然會著急。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應對之策嗎？放心，我會保密的！”
霍文耀笑了笑，沒迴答，也不理會陸啟昌瞪大的眼睛。
十幾秒後。
“好吧，你贏了！我不問了！總可以了吧？”
陸啟昌沮喪地喊道：“第三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文耀，我總共才問了三件事，前兩件你都不迴答，最後一件事總該告訴我了吧？”
霍文耀不置可否：“先聽你要問什麽。”
陸啟昌目光炯炯：“三件事，最後一件最簡單。連《風月》這樣的全港首份色情雜誌都能做出來，每月至少收入300萬，你的智慧和賺錢能力不用我說。”
“也就是說，你走正道也能成為大富翁，可你為什麽要建立天賜？這個問題我想了好幾天，怎麽也想不通！”
唰！
陸啟昌說完，姚可可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轉向霍文耀。
霍文耀說：“陸警官，這個問題，那天請你吃早餐時，你好像也問過？”
陸啟昌瞪著眼睛，點點頭：“是的，但你沒迴答我，現在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霍文耀：“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我沒建立天賜就辦《風月》，肯定會引來很多幫派的注意，對吧？”
陸啟昌：“對！”
霍文耀：“那我就必須交錢，否則生意就做不成，對吧？”
陸啟昌：“對！”
霍文耀：“我要做其他生意，也是如此，對吧？”
陸啟昌被霍文耀的問題問得有些不耐煩，打斷道：“文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開公司，做生意，已經交過稅，那我們這些警察應該保障你們正常營業。”
“很抱歉，我們沒能做到，但這不隻是警察的問題，是整個社會的問題，我無能為力。”
“不隻是你，任何人想做生意，都是這樣。”
霍文耀說：“你說得對，我不會反駁，但我就是不願意，誰來都不行。如果我交錢，心裏就不痛快，意難平。這就是答案。”
啥？
陸啟昌突然驚訝，愣愣地說：“你、你不想交錢？就這麽簡單？”
霍文耀起身：“就這麽簡單。”
陸啟昌看著霍文耀，霍文耀與他對視。
目光坦誠而坦蕩。
陸啟昌和姚可可如同被雷擊，全身雞皮疙瘩，怔怔地看著霍文耀，平淡的話語中透露出骨子裏難以言表的傲氣。
他們曾想過無數種答案，卻唯獨沒想到這種。
隻是單純的不想，而已。
答案，就是這麽簡單。
此刻，霍文耀帶給陸啟昌的震撼遠超以往任何時候，直到霍文耀轉身即將走出富貴廳，他都沒有迴過神來。
怔怔出神。
臨走前。
霍文耀想到以後工商署找麻煩，陸啟昌肯定會幫忙，於是說：“陸警官，明天我有幾家服裝店開業，就在尖東雲水街，如果有空，歡迎來捧場。”
唰！
陸啟昌迴過神，瞪大眼睛驚唿：“等一下！你的服裝店？你剛拿下尖東，哪有時間置辦這些？怎麽可能這麽快！”
霍文耀已經走向樓下。
姚可可想了想，向陸啟昌解釋：“陸長官，半個月前，老板就讓占米在雲水街買了四間店鋪，準備做服裝生意了。”
說完，她趕緊轉身去追趕霍文耀。
“我靠！”
陸啟昌頭皮發麻，整個人仿佛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