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把這東西放在桌子底下!”


    吳秋月看到這個一隻繡花鞋,感覺自己嚇掉了三魂七魄,大腦一片空白。


    眾人一看也是一臉慌亂。


    姬小丫看到更是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一定是易敬常幹的!一定是他放在這裏故意嚇唬我們的!”姬元兒撿起了地上的繡花鞋,驚恐地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


    “扔掉!馬上把這垃圾也扔掉!全部都扔掉!”


    吳秋月一臉慌亂地指著那一個垃圾箱說道,不想看到那恐怖的鞋子。


    與此同時。


    她腦海裏也不由想起許多年前驚恐的一幕。


    二十幾年前。


    老公姬明德和自己結婚的時候,就和一個女的上了床,把人家搞大了肚子。


    吳秋月便逼著這個女的把孩子打掉。


    結果這女的不僅沒打掉,把孩子還生了下來,過來逼著姬明德離婚。


    姬明德不肯。


    這女的便抱著這孩子,就在這別墅附近的河裏跳了下去,當時就穿著一身的紅裝,還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吳秋月想到這些,心中便一陣陣慌亂,感覺那個死去的女人,就躲在這個屋子的某個角落。


    “快!快!快!全部扔掉!把這繡花鞋扔掉!”


    “是!夫人!”


    傭人驚恐地拿著垃圾桶便往門外走。


    吳秋月連忙又拿來了鎮靜劑藥物服下,等到情緒平靜了一些,便開始猜想那一隻髒兮兮有著泥的繡花鞋是從哪裏來的。


    易敬常幹的?


    難道他知道了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故意來嚇自己的?


    可這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當年被姬家隱匿了起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易敬常怎麽會知道的?


    吳秋月覺得不應該是易敬常幹的。


    那又是誰?


    姬家的保姆們一個月拿著幾萬塊的工資,誰會沒事會幹這種被炒魷魚的傻事情?


    女兒和姬曉男顯然也不會那麽做。


    那這一隻繡花鞋哪裏來的?


    吳秋月越想越覺得不安,便故意不去想這個事情,把思緒故意落到別處,開始思考起晚上的聚餐,便對姬元兒說道:


    “晚上要聚餐。”


    “元元,你拿著鑰匙去下麵酒窖,給你爸準備一瓶紅酒,他晚上迴來要喝的。叫傭人先提前把酒醒好。”


    姬元兒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像是也有被剛才的繡花鞋嚇到,並不願去陰冷的地下室酒窖。


    可她最後還是從吳秋月手中拿過了鑰匙。


    ……


    別墅地下酒窖。


    姬元兒不太情願地走進這個放滿了酒的昏暗區域,心裏不停地惱怒著易敬常那一隻繡花鞋的拙劣玩笑。


    因為她剛才好像看到易敬常在走之前,把什麽東西扔在了桌子底下。


    但是即便是個玩笑。


    繡花鞋這種自帶恐怖屬性的東西,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尤其是來到酒窖這樣的封閉空間。


    姬元兒大口地深唿吸,在昏暗地燈光下尋找著合適的紅酒,然後晚上給自己的親爹姬明德品嚐。


    也在這個過程中。


    她看到了一排羅曼尼康迪,隨即也想到了自己考上大學,研究生,博士的時候。


    父親許明德都會開一瓶這樣的酒慶祝。


    可此時在迴想此時即將失去的醫生工作,那些慶祝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再迴想著那時候要證明自己比男人還強的信念,也變得有一些崩塌。


    會不會有奇跡?


    姬元兒突然想起自己實習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病例,隨便給一個嬰兒開了左氧氟沙星。


    結果嬰兒是左氧過敏。


    藥物注射之後,嬰兒先是全身紅疹,接著全身大麵積紅斑,開始打寒戰,還唿吸開始困難。


    即便打抗過敏藥都沒用。


    嬰兒不幸就這樣夭折了,成了一起醫療事故。


    不過。


    小孩的家長並沒有發現。


    隻是以為是孩子的病十分地嚴重。


    姬元兒每一次想起那個嬰兒,心裏就會很內疚,便不由地暗暗替那個無辜的小孩祈禱,請求寬恕自己的罪孽。


    “但願你在天堂安息。”


    她和往常一樣在心裏祈禱完,隨後就伸手打開了酒櫃,拿出了一瓶自己家酒莊裏產的紅酒,然後正要往樓上走。


    突然一陣詭異叫聲響起。


    “嚶嚶嚶——!”


    姬元兒隻覺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手中的紅酒打落在地。


    啪——!


    紅色的葡萄酒如血一般在地上蔓延綻開,又好像那個嬰兒搶救手術時,緋紅到發紫的過敏皮膚一般。


    姬元兒慌亂地朝著昏暗的地下室酒窖四周看去,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而那個叫聲也不知何時戛然而止。


    “小姐,你怎麽了?”


    站在酒窖門口的趙蕙蘭聽到酒瓶子打碎的聲音,便從酒窖門口問了一句。


    酒窖裏存著大量的名酒。


    普通的傭人是不允許進來的,隻能在門外看著。


    “趙媽……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一陣像嬰兒一樣的哭泣聲?”


    姬元兒慌亂地詢問趙蕙蘭。


    趙蕙蘭遲疑地看了一眼姬元兒,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


    “沒有嗎?”


    姬元兒不相信地又看了一眼酒窖,覺得自己沒有聽錯。


    可為什麽趙媽沒有聽見?


    有一些慌亂。


    難道是那個小嬰兒嗎?


    它不肯放過我嗎?


    姬元兒念頭一動,渾身不寒而栗,就好像酒窖是一個冰窟窿一樣,便不敢再待在酒窖裏,驚恐地沿著樓梯從酒窖裏爬出來。


    她也不由想起易敬常離開時候說的那一句話。


    舉頭三尺有神明!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一些東西,它們存在於未知之處?


    姬元兒不敢往下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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