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打了一個哈欠,“不去,不去,你去吧?春困秋乏夏打盹,我昨晚沒睡好,需要補覺。”


    其實就是借口,外麵的太陽那麽毒,可不能曬黑了。


    能舒服一時就舒服一時,何必為難自己。


    李麗質有些意動,出來好幾天,不是睡覺就是待在車裏,早就膩了,出去活動活動筋也不錯。


    可如意在開車,總不能孤男寡女留在幽閉的空間,傳出去對兩個人的名聲不好。


    想了想,開口說道:“小郎君,人隻會越閑越懶,不騎馬也行,出去轉轉也是極好的。”


    “我知道你怕曬黑,這不是戴著帽子嗎?無礙的。”


    不是王陽雙標,他覺得李麗質說的非常有道理。


    出去看看也挺好,就當遊玩了。


    “好吧,你的建議不錯,那就下車吧!”


    三人下車,王陽遮住額頭,眯著眼看了看太陽,默默地戴上草帽。


    風輕雲淡,天空瓦藍瓦藍的,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精神好上許多。


    如果是春秋兩季就好了,出來野炊肯定不錯,到時候叫上爸媽一起,享受享受真正的田園生活。


    李承乾讓侍衛牽來三匹馬。


    王陽選了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身上沒有一點雜質。


    這是一匹母馬,比較溫順。


    李麗質的是一匹黑馬,它的眼神睥睨望著所有人,看任何人都是一副看垃圾的神色,李麗質除外。


    李麗質溫溫柔柔撫摸著黑馬的臉。


    黑馬打了一個響鼻,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喲嗬,成精了還,馬果然通人性。”王陽嘴裏嘀嘀咕咕。


    “那是自然,烏雲自幼就跟隨了我,我每日喂它,與我親近無可厚非。”


    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把豆子,烏雲吃的愉悅,隨意的瞥了一眼王陽,那眼神,那神情,看著讓人來氣。


    王陽也掏出一把豆子喂給他的馬,嗯,白色的叫白雲。


    李承乾的是一匹棗紅色,西域進貢的馬,名叫烈焰,很霸氣的名字。


    王陽圍著白雲轉了一圈,發現馬蹄上是有馬蹄鐵的。


    點點頭,翻身上馬。


    他的騎術一般,速度比騾子牛快了那麽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


    “王郎君,馬術有待提高啊,連幼童都不如。”


    “你慢慢走著,孤先走一步。”


    一夾馬腹,馬兒嘶鳴一聲,奔跑起來。


    王陽欲開口反駁,煙塵撲麵而來,他趕緊捂住口鼻。


    “咳咳...”


    “長樂,我連幼童都不如?你給評評理,是不是真的?我告訴你啊,我的騎術在我們那裏可是很好的,馬場老板都說好。”


    李麗質低頭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他們見到的多是官員子弟,從小便練習騎射,騎術自然比王陽好的多。


    “對,大哥開玩笑的,小郎君不必當真。”


    頓了頓,轉移了話題。“這幾日感覺如何?”


    馬兒噠噠噠並排走著。


    “還行,幸虧開車來了。”


    “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我準備找個河邊去釣魚,晚上可以烤魚吃。”


    李麗質挑了挑眉,還有如此雅興,看來是真的不累,那就放心了。


    “好!不過,不能離隊伍太遠。”


    “放心,我從來不拿生命開玩笑。”


    荒郊野外的,萬一有大型動物出沒,那就完犢子了。


    王陽說到做到,第二天中午,隊伍在一條河邊駐紮。


    河邊草長鶯飛,野草能到人的腰部。


    找到合適的釣點,撐起大傘,打好窩子。


    不遠處的樹蔭下,兩個侍衛無聊的聊著天,時不時看向王陽。


    一個時辰後,隊伍啟程,一條魚都沒釣上來。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王陽看到每個人都覺得是在嘲諷他。


    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他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必須釣上魚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王陽準備好釣魚的家夥什來到河邊。


    目光灼灼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臉上波瀾不驚,心裏平和,他不急,真的,一點都不急。


    兩個侍衛蹲在陰涼處。


    “侯爺真是大善人,想喂魚又不肯明說,隻能拿釣魚來當借口。”


    “哦,何出此言?我看侯爺就是想釣魚吃啊?”


    “非也非也,一路走來,災民越來越多,如果侯爺把魚喂的肥美一些,災民打撈上來,活命的幾率是不是大了?”


    侍衛肅然起敬。


    “原來如此,侯爺高義,神不知鬼不覺的接濟了災民,深藏功與名。”


    “嗯,別說了,侯爺看過來了,你看侯爺的表情,那是被人拆穿謊言才會露出的羞愧之色。”


    “這事你我兄弟二人知曉便可,萬不可告訴其他人。”


    侍衛對視一眼,鄭重的點點頭。


    ......


    王陽心中冷笑連連,大聲密謀可還行?


    就在這時,魚浮動了動。


    他的嘴角微翹,魚兒終於上鉤了,沒有著急。


    魚浮下到一半,手臂用力。


    拉上來一個光禿禿的魚鉤。


    “看,侯爺又成功的喂了一條魚,災民又能多活幾個。”


    沉默是王陽的康橋。


    默默地收起魚竿,漁網,魚護。


    侍衛非常有眼力勁的跑過來收傘,眼神是恭敬的。


    王陽沉默的拍了拍侍衛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說道:“分析的很好,下次別分析了。”


    侍衛身軀一震,拍了拍胸口,“明白,侯爺的良苦用心小的明白,出了這裏,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王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明白什麽了你就,淨瞎分析。


    把魚竿交給他們,氣衝衝的迴營地,他要喊人起來趕路,自己心裏難受,也不能讓別人好過。


    侍衛看著王陽落荒而逃的身影,悠悠的說道:“這是被人拆穿謊言惱羞成怒。”


    “不對,侯爺好像生氣了。”


    “還用你說...你四天釣不上來魚你也生氣。”


    迴到營地,人都起來了,又讓王陽憋悶了一陣子。


    “誒~王郎君,今天又沒釣上來魚?”


    李承乾上來插了一刀。


    惡語傷人六月寒懂不懂!?


    王陽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都什麽人啊?


    空軍怎麽了?怎麽了?


    誰還沒有失手的時候?


    倆侍衛過了一會兒才趕了迴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魚護遞給王陽。


    嗯?哪來的魚?


    侍衛憨厚的笑了笑,匆匆離開,隊伍要出發了,他們得迴去報到。


    王陽低頭看了看兩條大魚,眼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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