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雨壓下心裏的害怕,努力忍著疼痛感,語氣中帶著一些不耐煩的問道:“誰?”


    “宇文峰。”


    宇文峰心裏有心事,夜裏沒有入睡,一直在不遠處守著林墨雨。


    剛才在外麵,他看見一抹女子的身影似乎想要靠近這個房間,發現他在附近又突然快速的消失不見。


    擔心房間裏的林墨雨有危險,宇文峰顧不得打擾,隻能敲門確認。


    聽到是宇文峰,林墨雨心裏的害怕徹底的褪去,忍著疼痛問道:“何事?”


    雖然林墨雨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正常,可是對於習武的宇文峰,他還是聽到了一些異常。


    “我剛才看見有一個女子想要靠近你的房間,她被我發現很快就不見了,我擔心你。”


    林墨雨眉頭緊緊的皺著,這麽晚了,怎麽會有女子想要靠近她的房間?


    那個人想幹嘛?跟她今晚斷骨的疼痛是否有關係?


    無論如何,這是她的事情,跟宇文峰沒有關係,她也不想跟宇文峰有任何的牽扯。


    林墨雨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和疏離,“我沒事,你早點迴去休息。”


    “我在門外守著你。”既然不想讓他進去,那他在外麵守著也好。


    疼痛感的來襲,讓林墨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抖索著身體,握緊拳頭,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氣,直接罵道:“宇文峰,你喜歡在外麵吹西北風就滾遠點,誰允許你守在我門外的?趕緊滾!”


    剛罵完,林墨雨就閉上了嘴,因為實在是太疼了,疼的說話都需要費勁不少的力氣。


    作為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這是第一次有人明知道他的身份,還用這樣的語氣罵他。


    宇文峰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因為林墨雨的反常態度心裏更加的擔心。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現在要進來看看。”語氣中一半是溫柔,一半是擔憂。


    林墨雨一臉吃驚,這宇文峰是不是傻,罵都罵不走。看什麽看?


    萬一等會她化成白骨的時候,剛好被宇文峰看見了,會不會嚇到宇文峰?


    宇文峰會不會把她當做妖怪,直接了結她?


    想想都覺得心被寒冷的風吹的涼颼颼的。


    “不許進來!男女有別,你學的禮義廉恥喂狗了?”林墨雨語氣中多了幾分害怕,疼的冷汗越來越多。


    宇文峰也不囉嗦,直接毀了門的木閂,推門進來,外麵的寒風也跟著溜了進來。


    林墨雨還想罵上兩句,宇文峰看見林墨雨臉色蒼白,眼眶有些微紅,身體在顫抖,已經飛奔了過來。


    “你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找大夫?“宇文峰語氣中都是擔憂,說著就準備去抱林墨雨。


    林墨雨伸手抓著宇文峰的手臂,有些吃力的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我,就是,這裏最好的,大夫!“


    “可是??????“宇文峰眉頭緊皺著,林墨雨現在這幅模樣,跟一個病危的病患差不多,讓他如何放心。


    “我,沒事。你,別管。關上門,走。“林墨雨鬆開宇文峰的手臂,疼痛的接連襲擊,讓她說話更加的吃力。


    眼睛有些濕潤,不是她想哭,而是疼的眼淚不聽話了。


    她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是冰冷的。


    宇文峰看著這眼淚,心疼。他轉身關上了門,風有點大,特意放了一把厚重的椅子擋著。


    林墨雨以為宇文峰離開,睜開眼睛,就看見宇文峰神色中有些憂傷的守在她的麵前。


    林墨雨有點吃驚,剛才她隻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卻沒有聽到宇文峰靠近的腳步聲。


    宇文峰拿出白色的手帕,溫柔的替林墨雨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既然你不願找大夫,我就在這裏守著你,男女有別,你不用擔心,我會娶你。“


    本來疼痛難忍,心裏煩躁的林墨雨,看著宇文峰一本正經的說娶她,忍不住笑了。


    男女有別,他就弄壞了一扇門,走進來看了看,就要娶她!嗬嗬,這也太好笑了。


    宇文峰以為林墨雨不相信,“我真的會娶你,等天亮了我就派人迴月華國稟報父皇,很快我們的婚約就可以昭告天下。“


    娶她?婚約?昭告天下?以前跟司徒悅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期待過的。


    不過分手後,對於這些情情愛愛,她就不相信了。


    不過不是不相信愛情,隻是不再相信她能夠收獲愛情。


    喪失了半顆心的她,忘不了這挖心之痛。


    忘不了司徒悅給她的每一顆糖,更加忘不了司徒悅跟她決裂時候的每一道傷。


    以前,覺得傷口是會愈合的,時間是可以衝淡的。


    現在才發現,有些傷口在心裏從來都不會愈合,時間非但不能把傷衝淡,反而把傷口一筆一劃描述的越發的清晰可見。


    那些甜入心窩的糖,一旦變成了毒藥,就會輕而易舉的侵入身體的每個角落,苦的說不出來。


    林墨雨的笑裏越發的苦澀,連剛認識的宇文峰,都要為她的人生負責,都要娶她,而司徒悅那個賤男,向來隻會說些甜言蜜語,根本就沒有想過娶她。


    正如江雨師傅說的那般,她在司徒悅眼裏不過是無名無分連金屋藏嬌都不算的女人。


    若不是因為一張跟田羽馨一模一樣的臉,若不是她的半顆心可以複活田羽馨,司徒悅怎麽會看上她?


    一個從天而降的白骨人,什麽都沒有的怪物,怎麽可能會有男神般的皇子千依百順的愛慕?


    嗬嗬,是她太傻,她早該認清現實,找準自己的位置。


    林墨雨看了一眼宇文峰,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子,怎麽就遇到她了?


    宇文峰,你的運氣真的太差了。


    “不必了,你我,沒有關係。“


    雖然她很清楚找了宇文峰這顆大樹,正好可以向司徒悅炫耀自己分手後,立刻就找了個更好的男人,但是她真的不想利用宇文峰。


    這麽好的男子,應該遇到一個真心愛慕他的人。


    “我是因為你才存在的,你我本來就是一對。“宇文峰眼神中有些傷,藥源人本來就是為了藥人存在的,他宇文峰就是為了林墨雨存在的。


    若不是林墨雨現在說話太費力氣,她都要破口大罵,把宇文峰罵清醒。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沒有誰是因為誰才存在的。


    哪怕是父母和孩子,都是不同的生命,都有各自的責任和各自的路要去走。


    首先,我是我,我是單獨的個體,才是我是誰的女兒,我是誰的什麽人。


    一個人,若是不愛自己,是很難去愛別人的,也很難有能力去愛別人。


    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怎樣有能力去照顧他人?


    一個連幸福都沒有得到的人,如何跟別人描繪幸福的模樣?


    靠想象,去裝作幸福,那是不可靠的。


    連小孩都能夠清晰敏感的感受到快樂和悲傷的情緒,連小孩都騙不過,如何去騙別人你過得幸福了?


    在愛情麵前,得保持絕對的清醒,才能在不愛的時候,走的瀟灑。


    至少,傷會少很多,也會愈合的很快。


    林墨雨實在不知道這宇文峰在月華國過的是什麽日子,傻乎乎的一根紅繩就認定了未來的老婆。


    該不會是從小被人養的心思單純,好在以後爭奪皇位的時候,少了個對手?


    果然,在皇宮裏麵,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還是逃不過被人設計算計的命運。


    宇文峰看著林墨雨看他的眼神從憤怒到同情,有些疑惑,他有什麽事情是讓人同情的?


    他還真的想不到。


    林墨雨不想搭理宇文峰,把頭轉到一側。


    宇文峰就安靜的守在旁邊。


    或許是宇文峰在房間待著的時間長了,或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近,林墨雨覺得宇文峰身上的香味越發的濃鬱。


    這樣的香味聞著很舒服,聞著好像很美味的感覺,她想咬上一口。


    這個念頭出來,林墨雨把自己嚇到了。應該是身體上太過於疼痛,讓她腦子也犯了迷糊。


    宇文峰是人,又不是食物,雖然她之前是白骨,但穿越之前她是人,又不是妖怪,不吃人的。


    算了算了,忍忍就過去了,對於這樣一個死腦筋的人,要是她真的化成了白骨,正好嚇跑他。


    實在嚇不跑,也可以讓他死了這份心思。


    怎麽算,都是好的。


    或許是這香味太過於好聞,或許是身體終於撐不住了,林墨雨昏睡了過去,意識已經完全模糊。


    感受到林墨雨睡著了,宇文峰看了看,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炷香後,林墨雨突然轉過頭來,她的眼睛變的都是血紅,看著宇文峰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獅子盯著美味的食物,恨不得吞入腹中。


    “墨雨!”宇文峰不但沒有害怕,還關心的喚著她的名字。


    林墨雨好像沒有聽見,依舊死死的盯著宇文峰,她的左手手指甲飛快的長,大約有一米長,指甲的邊緣很尖,像是用刀削過一般。


    這些長指甲像是長了眼睛,爭先恐後的向宇文峰撲過來。


    宇文峰淡定的待在遠處,長指甲像是可以隨意扭動彎曲的針管在他的身上吸收血液。


    宇文峰像木偶一般,一動不動,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傳過來,那長的奇怪的指甲一片血紅。


    林墨雨嘴角微微上揚,血紅的眼睛似乎多了幾分滿意。


    正常的人眼皮每分鍾大約要動15次,而此時的林墨雨卻不用眨眼睛。


    宇文峰溫柔的看著林墨雨,林墨雨歪著頭,扭了扭動脖子,突然往宇文峰麵前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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