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牽著墨雨的手走進包子鋪,繼續吃夜宵。


    等他們吃飽喝足走出來的時候,林無痕依舊怒目瞪著他們。


    隻是司徒悅和墨雨不約而同的把他當做不存在,這讓林無痕心裏更加氣憤,看著兩人坐上馬車走了,林無痕這才不甘心的收迴了視線。


    第二天早上,林無痕被司徒悅丟出街上,被花少臉上畫了烏龜的事情,就已經廣泛傳開了。


    當傳到趙府的時候,趙揚柳的臉都氣的扭曲了,她心愛的林哥哥,居然讓那個賤人欺負了。


    這事一定要讓那個賤人付出代價!


    趙揚柳故意用手帕揉了揉眼睛,眼睛被揉的紅紅的,看起來好像剛剛才哭過一般。


    她快速的趕到大廳,趙明嶽正在品茶,看見她眼眶紅紅的,連忙放下手中的茶,大步走過來,“柳兒,發生什麽事了?”


    “義父,我,我就是心裏難受。”趙揚柳一邊用哭腔說一邊拿出手帕假裝擦眼淚。


    趙明嶽著急了,“誰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


    “義父,我沒有受欺負,是林哥哥他......”


    “林公子出了什麽事?”


    “林哥哥他昨天被二殿下點了穴丟到大街上,還被哪個叫花少的女子在臉上畫了烏龜羞辱,林哥哥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趙明嶽聞言,眉頭微微的皺著,司徒悅這個人向來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他會對林無痕動手,必定事出有因。


    隻是他常年在外,對花少這個人並不知曉。


    “花少是何人?”


    趙揚柳眼裏都散發著厭惡,添油加醋的把花少編排了一番。無非就是四處勾搭男人,跟司徒悅在一起,卻跟司徒鑫有牽扯,連來聯姻的金嶽翰都不放過,有事沒事還喜歡勾引她的林哥哥。


    趙明嶽聽後,自然是相信一向孝順他的義女,所以對花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雖然林無痕跟趙揚柳沒有辦婚宴,可是兩人已經有婚約,在趙明嶽眼裏林無痕也就是他的女婿。


    他常年在外,可是女兒、女婿可容不得人欺負。


    “這事交給義父處理。”


    趙揚柳滿是歡喜,這下看二殿下如何護住這個賤人。


    和春藥店,今天依舊有不少病患排隊看診。


    墨雨剛看了幾位病患,就聽到外麵傳來了騷動。


    “快看,是趙將軍。”


    “真的是趙將軍,這趙將軍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林無痕才被教訓了,今天趙將軍是上門興師問罪來的吧?”


    “萬一把花少惹生氣了,不看診我們怎麽辦?”


    “能怎麽辦,殿下惹不起,花少惹不起,這趙將軍我們也惹不起。算了,好好看戲。”


    “你說等會打起來,是趙將軍厲害還是二殿下厲害?”


    “誰知道,又沒有見過兩人打架。”


    “......”


    頓時,和春藥店門口擁擠的人更加的多了。


    除了病患和病患家屬,更多的是為了看戲使勁往裏麵擠的人。


    趙明嶽一身墨衣,臉上神色嚴肅的走進來。


    嚴子看了有點擔憂的看了看司徒悅,畢竟兩人若是動手,對誰都不好。


    當趙明嶽看見司徒悅旁邊坐著的女子時,確實有點吃驚。


    這臉幾乎跟丞相家的田羽馨一模一樣,難怪能夠勾引到司徒悅。


    “趙將軍大駕光臨,請坐。”司徒悅語氣平和,對於趙明嶽的到來並不意外。


    林墨雨看著麵前魁梧的男子,大名鼎鼎的趙將軍不就是趙揚柳那個瘋女人的義父?


    這出頭來的真的夠快的。


    隻是這趙將軍看起來不像是非不分之人,對於趙揚柳的所作所為估計還蒙在鼓裏。


    趙明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語氣中有點不悅,“二殿下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林公子行為向來隨心所欲,可是本殿下的人不能招惹。”意思很明確了,惹了他的人自然得吃點苦頭。


    趙明嶽聽了趙揚柳的話,認定罪魁禍首是花少水性楊花的作風,這才生了如此多的事端,看著墨雨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二殿下若是把人管好,林公子怎麽會惹事?”


    司徒悅臉色變了,眼神中帶著幾分怒氣,語氣也不善,“趙將軍常年在外,自然對很多事情不了解。不妨好好找人了解清楚,這些年來林公子和趙小姐的流言蜚語可是不少。”


    “對了,趙小姐有個特殊愛好,就是扒人衣服,當初在美食樓就有一個民女因為她指使丫鬟扒衣裳而死了。”


    雖然其中跟林無痕脫不了關係,可趙揚柳確實是把人逼死了。墨雨覺得要是讓趙明嶽看到了趙揚柳的真麵目,估計會氣的半死。


    “一派胡言,柳兒向來心善乖巧,斷不會做如此歹毒的事情。”趙明嶽氣憤的拍了拍桌子,桌子頓時就四分五裂,看著都覺得桌子很痛。


    嚴子有點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店鋪,不知道今天這店鋪還能不能存活下來?


    林墨雨非但不怕,還理直氣壯,“趙將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好好調查。當時街上看熱鬧的人那麽多,總有人願意說實話的。”


    事情既然發生了,追查起來總是會有蛛絲馬跡的。


    趙明嶽雖然信任趙揚柳,可是麵前這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


    “此事若是你誣蔑,我定不會輕饒你。”


    “事實出來,還望將軍不要護短。對了,剛才將軍打爛了桌子得賠錢。”


    眾人有點懵了,這是上門來找你算賬的,你讓人賠桌子錢,什麽邏輯?


    一個破桌子能值幾個錢,居然讓趙將軍賠。


    花少,這商人本色也太明顯了。


    嚴子也被墨雨的話驚到了,雖然他心疼桌子,可還沒有膽肥到要趙將軍賠的地步。


    花少,果然不一般。


    趙明嶽眼神變了變,丟下了一錠銀子,轉身離開。


    “慢走不送。”


    林墨雨才不怕他來找麻煩,一個戰功顯赫的將軍要是連這點事都查不明白,還真的瞎了這個頭銜。


    在趙府的趙揚柳還在暗自竊喜,根本不知道非但沒有整治到花少,還被人揭開了自己的醜陋一麵。


    下午,趙明嶽一臉陰沉的迴到府裏,腳底好像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十分費勁。


    等他迴家的趙揚柳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是教訓花少被二殿下氣的,並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義父,您臉色怎麽這樣不好,是不是二殿下他欺人太甚?”


    趙明嶽很是失望的看著趙揚柳,“柳兒,義父待你如何?”


    趙揚柳有些疑惑,“義父為何這樣問?”


    “你迴答。”


    “義父待我如同親生女兒一般,柳兒心裏很是感激。”


    “義父自問待你不薄,雖然常年在外,跟你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義父總是教導你,做人要正直,光明磊落。你卻讓手下的丫鬟扒人家的女子的衣裳,活活把人逼死......”


    趙揚柳一聽,頓時明白了趙明嶽看她眼神中的異常,心頓時慌了起來。


    到底是誰,是誰在她義父麵前嚼舌?


    一定是花少那個賤人,一定是她?


    趙揚柳此時顧不得找花少算賬,隻想好好的挽迴自己在趙明嶽心裏的美好形象。


    她立刻跪在地上,“義父,這事柳兒確實有錯,可是那個女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居然勾引林哥哥。


    林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一顆心都懸在他身上,所以生氣起來處理的不是很好。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義父,我錯了。”


    趙揚柳說著,就哭起來,越哭越大聲。


    趙明嶽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忍心多說什麽。可是他了解到林無痕這些年來,似乎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


    與其說是別人勾引林無痕,還不如說林無痕特意撩撥別的女子。


    這樣的人,柳兒估計是跟他時間長了被帶壞了。


    這樣的人,柳兒跟著他以後也不好幸福的。


    此時的趙明嶽已經有了退婚的念頭,隻是他深知趙揚柳深愛著林無痕,若是他主動提出退婚趙揚柳一定會死活不同意。


    所以,最好就是林無痕主動的退婚,他再順水推舟的答應。


    趙明嶽看了看還掛著淚的趙揚柳,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你就在家抄書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諾。”


    趙揚柳可憐兮兮的答應,衣袖下的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


    花少,你會為你的多嘴付出慘痛代價的!


    林府,林無痕昨天在街上躺的時間有點長,加上天氣冷,迴來就感冒了。


    聽著下人說起趙明嶽去和春藥店後,去查了趙揚柳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迴府把趙揚柳訓斥了一頓。


    林無痕的臉上笑意濃鬱了幾分,人心果然是偏的,這事換做是別人估計趙將軍得親自把人送進監獄。


    傻女人倒是不傻,隻是眼光不好。


    不過事情發展倒是對他有利,解除婚姻的日子不遠了。


    看著碗裏漆黑又苦的藥,頓時好像順眼多了,林無痕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拿起一顆蜜餞丟進嘴角,嘴角的笑容是真的。


    戲隻會越來越精彩,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還在和春藥店忙碌的林墨雨,根本不知道麻煩已經向她靠近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或許有些人的一生就注定了跌宕起伏、曲折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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