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往的生活倒是頗為有趣。”王清瑤感慨道,原以為陳輝舍棄國內仙府學院不去求學,反倒跑到海外,隻為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未曾想他竟是為了尋找身為散修父母的蹤跡。


    王清瑤再問:“你為何選擇成為一名遊俠修者?若想從軍護法,難道在國內不能實現麽?”


    “唯有成為一名遊俠修者,才能毫無拘束地四海雲遊,探尋雙親的消息。”陳輝的迴答讓王清瑤不由得微微擰眉,她看著他,再次發問:“那你現在可曾尋得他們二老的線索了?”


    陳國強察覺到陳輝必定有事相商,於是示意身邊的嚴助離去,對蘭奇說道:“你先退下吧,我要與陳輝單獨談談。”


    她身形輕盈地起身,朝陳輝伸出手,微偏玉首。“如今便開始罷。”


    陳輝撫了撫額,迴道:“實則,吾意欲邀你共赴修煉之道,同時傳授你些防禦仙法。”


    王雯兒微微點頭,應道:“明白了。”她自然明白不能永遠依仗陳輝之力。


    聞此言,陳輝心中略有不滿,撇唇道:“汝豈敢輕視於我?昔日在秘境修煉之時,吾每日淩晨四時即已起身。”


    “為何如此?”王雯兒問道。


    陳輝略作沉吟,續道:“一年之始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此刻清晨光陰虛度,無異於白日空流。”


    蘭奇淡然一笑,道:“陳師兄已然下令手下調查於我,估計不久後便會發現我倆之間的關聯。故而,我等計劃需提前實施。”


    待嚴助離去後,陳國強步入客廳,在沙發上落座,詢道:“何事相召?”


    男子雙臂抱胸,自負地道:“自然,王雯兒此女雖善良過甚,況且她也曾對你言,若有困厄便可尋她求助。”


    他目光掃過周圍樓閣,指向一處:“那小區內的修煉亭便是。”


    王雯兒換上練功服,攜手機走向修煉亭,果見陳輝端坐其中,乖巧等候。


    “已是卯時清晨,陽光灑滿大地,該起身修煉了。”電話中傳來陳輝充滿活力的聲音,“王雯兒,一同外出踏步吧。”


    途經蘭奇身旁時,王雯兒覺察到他目光注視,對方嘴角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讓人背生寒意。初次見麵,蘭奇給人的印象便深感複雜,似乎懷揣不可告人的目的,卻又令人無法透視其心思。


    王雯兒輕嗯一聲,在陳輝身邊坐下。


    一日,蘭奇突然闖入陳國強的書房,徑直落座於對麵的貴賓榻上。


    “未曾有過。然而……”陳輝屈指輕敲王雯兒額頭,嬉笑道:“莫以這般哀憐神情望向我,收斂你的憐憫之心,我可承受不住你這般眼神。”


    “罷了罷了,你先把靈兵收起。”陳輝無奈認輸。


    陳輝這一舉動讓王雯兒也無法再眠,詢問他:“你現下何處?”


    陳國強仍舊心存疑慮,憂慮道:“此計可行否?”


    陳國強聞之,頷首應允:“既是如此,好吧。”


    “你能否暫且緘默。”此男之口才堪稱一流,言辭如連珠炮般犀利。


    她深深吸一口清晨花香撲鼻的新鮮空氣,先前因突遭喚醒的煩躁隨之消散,隨風而去。


    陳輝深知她嘴硬心軟,卻並未揭穿,而是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非伯父伯母,乃父母大人也。”


    位於知名富人區的王氏府邸,空氣清新且伴有溪流潺潺,平日裏常有人來此漫步遊憩。


    一陣急促的傳音符波動響起,女子慵懶地自床褥中伸出一隻手,半睜睡眼,按下接聽鍵……


    想起近日發生的種種,陳輝神色肅穆地道:“雯兒,我不能永世守護在你身旁,我亦有疏漏之時,若你遭遇危難,我期望你能具備自保之力。”


    “嗯,原來你已修煉至如此境界,佩服。”王雯兒麵無波瀾地誇讚他。


    陳國強因深陷複仇之念,雙眸被仇恨遮蔽,漸漸淪為他人操控的棋子。加之蘭奇成功化解了公司的危機,不但引入海外靈石資源填補虧損空缺,更一舉將公司的權力核心悉數替換為其親信。


    王雯兒隨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柄靈刃,言道:“你還想不想安心用膳了?”


    “怎地今日你想外出修煉了,以往此時你可都還在房中靜心打坐呢。”她心中暗自納罕,平日裏的陳輝總是慵懶未醒的模樣,卻不想竟會有早早起身修煉的一日。


    清晨時分,耀目的陽光被厚實的隔絕陣法所抵擋在外,屋內眾人仍沉醉於夢境之中。


    王雯兒心中了然,口中輕聲道:“留步。”隨後便掛斷了傳訊符。


    她輕揉眉頭,微帶嗔怪之意:“誰說可憐你了,我不過是擔憂令尊令堂安危罷了。”


    望著眼前那隻白皙如玉的小手,陳輝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掌覆在其上,繼而反握住,“走吧。”


    陳輝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到來,轉身望去,含笑開口:“你來了。”


    “我這裏布設了避光陣。”


    與此同時,陳家也在經曆一場人事巨變,蘭奇暗中運作,悄然將所有高層職位換成了自己人,並不斷向陳國強灌輸王雯兒乃殺師仇人的言論。


    盡管陳輝本能地感覺蘭奇非善類,然而作為其助手,他也隻能遵從指令行事。“謹遵董事長之命。”


    “喂。”


    二人雖嬉笑怒罵間依舊保持著往常的生活節奏,但實際上,彼此之間已經在悄然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對他們而言,這或許正是一個全新篇章的開端。


    陳輝手中隻剩下一片忙音的傳訊符,心中疑竇叢生:她究竟是應允了,還是拒絕了?


    王雯兒用力掙開眼皮,瞥見手機顯示的時間,不禁咒罵道:“你瘋了嗎?現在才剛剛早上六點!”


    她快步走向前方,隻見男子身著與自己同款的黑衣修煉服,拉鏈拉至最低,頭戴兜帽,僅露出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


    坊間常說,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此刻的陳國強深信蘭奇正是前來助己一臂之力之人,但他並未察覺到,蘭奇以複仇之名背後卻隱藏著更為陰險的圖謀。


    陳輝為了讓王雯兒跟得上步伐,刻意放緩了修煉速度,兩人並排行走在道路上,身影大小相異,卻又意外地顯得和諧一致。


    晨練過後,二人返迴家中,各自已是滿身熱汗。


    迴到府邸,陳輝抬手看表,赫然發現竟然才剛過七點稍許,尚有充足的時間可以享用早餐再前往宗門任職。


    “雯兒,你先進去沐浴吧,我去為你準備早膳。”


    王雯兒目光落在他身上,注意到陳輝分明也是汗流浹背,他已褪下運動外袍,僅餘一件白色貼身衣物,濕漉漉地緊貼肌膚,勾勒出他健碩的胸肌和流暢的肩頸線條。


    就這樣默默觀察著,王雯兒的臉頰竟不自禁地泛起紅霞,連心跳都變得急促起來。尤其是感受到身邊陳輝逼近的氣息,一股陽剛之氣撲麵而至,令她不由得一陣暈眩。


    \"你為何麵色如此嬌豔?是修煉過度了嗎?\"


    陳輝的大掌帶著修行者特有的堅韌摩挲過她的臉頰,突如其來的親近讓王雯兒刹那間忘了閃避。待她反應過來時,忙避開他的觸及,輕聲道:


    \"我……我並無不適,這就迴靜室修煉。\"


    說著,她便如受驚的小鹿般匆匆離去,奔向樓上。行至半途,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止有多麽失態,於是又迴頭朝陳輝補充道:\"你先行沐浴修養,晚膳之事不必急於一時。\"


    得知她因羞澀而避讓,陳輝並未再多言,隻是凝視著手心中的餘溫,輕輕一笑,心中暗道:修士的修為深厚,反應自然靈敏。


    男子修煉者的洗浴速度,豈是世俗女子所能比擬。待到王雯兒從清修中走出,陳輝早已沐浴完畢,並備好了早餐。


    \"你怎會如此迅速?\"


    陳輝揚了揚眉,壓下了那個關於修行者速度的調侃,他知道此刻不宜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在仙門服役之時養成的習慣而已。\"


    盡管陳國強對陳輝這般傲慢無禮的態度略有微詞,但既然對方肯出手相助自家家族的危局,其他的也就不再計較了。


    看到電梯中隨層數遞增而漸漸接近的二人,陳國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笑意:\"好戲還在後頭,你們二人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孫曉月退下後,王雯兒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陳家底蘊深厚的修真世家,竟然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陷入破產邊緣?這個老牌勢力,在它巔峰時期,年收入曾一度超越了兩個王家的總和。然而,因其固守舊規,未能跟上修真界的革新潮流,最終險些被時代洪流徹底吞沒。


    孫曉月將手中的靈晶平板置於桌上,說道:\"掌門,請聽最新情報,陳家的動態我已經監視到了。\"


    她夾起一塊烘烤得香氣四溢的靈穀糕,輕輕咬了一口,心中暗忖:原來有人準備早膳的感覺這般美妙。


    陳國強在一旁看著她,笑容中盡顯得意:\"果不其然,你的猜測沒錯,王雯兒真的來了。\"


    王雯兒瞥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陳子健身隕之事,皆因我們所致,故而我們對此負有共同的責任。陳國強不知內情,痛失獨子的他實屬可憐。\"


    \"哼,依她那般的修為淺薄,愚鈍不堪,也真是難為了陳輝,竟然會被她吸引。\"蘭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虛無塵埃,重新披上修真者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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