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糾結的時候,豔陽高照的考場,沉了下來,刮起了風。


    風不大……但是她對麵看到寫得最快最穩重的學子正蘸了墨,然後提筆寫,她突然遲遲不動了。


    衛顏眼睛一亮,雖然沒看到怎麽迴事,可是明顯的……她暈墨了,汙卷!


    別人的失誤讓她心理平衡了,立刻就像打了雞血。


    記得畢業考的時候,司天監說預報有風雨,而最後的結果是萬裏無雲,朗朗乾坤。


    沒想到,風在科考的時候吹來。


    她念叨一句,“風來得大點吧。”


    最好把她們的墨水吹得滿試卷都是。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風真的大了起來,吹得試卷一直在響,其餘人都按住試卷不敢動,隻等風停了再寫。


    衛顏沒有這個顧慮,她沒有墨水,不會被吹得到處是都是,也不會熏染,哪怕風大,她也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奇跡的是,沒有再出過錯,甚至快了一些。


    這場風,斷斷續續的,吹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而衛顏的試卷,就差收尾了。


    她不打算吃徹底酸了餅子,一鼓作氣的寫完。


    眾考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忙拿出試卷,著急忙慌的研磨,開始準備接著寫。


    可風停了不到一個時辰,距離交卷還有三個時辰的時候,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小雨。


    都有棚頂,按理說,這點雨其實沒什麽的。


    可風裹挾著雨絲,是傾斜入了考棚,就是衛顏,都不敢繼續寫了,抱著自己快要寫完的試卷,貼著牆。


    要是沾上一星半點的雨水,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毀了。


    擔心被雨水打濕,幹脆把試卷都放到了褥子底下,打算等雨停再繼續。


    可雨不但沒停,反而大了一些,連綿不絕。


    飄進來的雨,都打濕了她的衣擺,不過是有些濕潤。


    所有的考生都在發愁,這次的科考,真是太顛了。


    除了少數動筆早,已經寫完的考生,其餘人都在發愁,包括衛顏在內。


    她就差一點點了。


    要是雨一直持續到交卷的那一刻,一份沒寫完的策論,那是一分都拿不到的。


    她期待著雨停,哪怕是給她留半個時辰的時間也可以。


    可老天沒有聽到她的祈求,再這樣想下去,真的要完犢子了。


    她咬咬牙,把衣服都脫了,把答題的桌子在門邊上的矮台子上,把衣服圍在上麵,擋住飄進來的雨絲。


    再把褥子都抽出來,堵住兩邊,整了個密不透風。


    再把油燈點起來,試卷平鋪放在狹窄的床板上,趴在邊上,握著筆就開始寫。


    對於她的炭筆來說,寫,不是很困難的事,可底下沒有任何能墊的東西,床板是石頭,並沒有很平滑。


    試卷雖然長,但是不可折疊,得小心又小心,否則會戳破紙張,也是會玩完。


    她精神高度集中,爭取力道不算太小,導致墨跡很淺,又不能寫錯字,寫得很慢。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提醒交卷時間到的銅鑼聲飄進耳朵裏,衛顏還是沒放下筆。


    快了快了,馬上好。


    她的考棚裏密不透風,還能再寫一點。


    催促離開的聲音傳來,她終於停了筆,把衣服拿來穿上,看了眼用硯台壓住的試卷,轉身離開。


    都累了五日,誰都沒有功夫閑聊,離開考場便離開。


    衛顏的狀態還算好的,哭暈過去的人不在少數,她至少還能撐到大姨過來摟住她。


    是的,她中暑了。


    雖然下雨,天氣依舊是濕熱的,為了把雨擋在外麵,小小的考棚裏密不透風,她被悶得中暑。


    迴去一睡,就睡了三天,中途醒來,也就是吃個飯,喝點水,然後接著睡。


    值到第四日,她才緩過勁來,卻又坐立不安。


    參加科考的學子不少,閱卷的速度沒那麽快,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她腦子裏都是考不上怎麽辦。


    她現在都不記得,最後中暑的那會兒,寫的到底是什麽,有沒有語言混淆,或者錯誤。


    在家裏渾渾噩噩的,就是大姨給她找了幾個好看的男人女人,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衛禾無奈,“都已經結束了,再擔憂也沒有任何意義,何苦呢。”


    衛顏攤手,“我知道,可是就是這沒有辦法不焦慮。別管我了,過幾日就好了。”


    等到發榜,才能真的好。


    衛禾也隻能隨她去,“不如出去走走吧。”


    她聽說,傳聞中要死了的隋瑜,在科考前活了迴來,甚至還參加了科考,耀祖現在也不擔心了。


    科考已經結束了,要是找她能緩解她擔憂的心情,那便去吧。


    這段時間,信已經從盛陽迴來了,得知衛顏不是真的隻愛女人,也就放心了。


    不耽誤傳宗接代,多一個愛好,也沒什麽的。


    衛顏嗯了一聲,也沒去找隋瑜,打算帶個禮物去拜謝藺雲箏。


    不管有沒有考中,對方盡心盡力糾正她的毛病是事實。


    現在去,才顯得有誠意。


    剛出門,就看到隋瑜過來了,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和之前相比,瘦了一大圈。


    狀態並不太好,還塗了一層粉,白得嚇人了。


    衛顏皺了皺眉,哪裏來的審美,像個鬼。


    她放棄出門,把他迎了進來,直接去了書房。


    “真厲害,喝了鴆酒,還能參加科考,自愈能力挺強的。”


    她關了門,便陰陽怪氣。


    虧得她還以為他死了呢。


    說好的合作夥伴,擅作主張,都不商量一下。


    隋瑜忙解釋,“時間緊迫,我也來不及說。況且,我並不確定家裏的選擇。”


    他說完,覺得自己也太緊張她了,也冷嘲熱諷,“說不說有什麽區別,難道你會難過嗎?”


    轉身離開的時候,是那麽決然。


    死不死和她沒關係一般。


    衛顏卻不這麽想,“我們應該坦誠相待,你喜歡自行決定,萬一跪了我們的計劃呢?這讓我看來,你就不是個……”


    話沒說完,隋瑜便欺身而上,臉離她很近,“想你了,所以現在可以坦誠相待嗎?”


    “我在和你說正事。”


    “我做的也是正事。”


    衛顏把他的手拿開,“如果你的手沒亂放的話,我可能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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