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話還沒說完呢。”藺微玉擺擺手,語氣溫和,“可眼下看來,衛顏野心勃勃,未來未必一帆風順,也容易招惹災禍。你和她有名聲的牽扯,還是早早定了出去,免得後患。”


    她是覺得衛顏有勇有謀,可她這樣的人,慣在刀尖行走博取最大利益,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是非。


    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哪怕是有些愛才,也不可能拿寶貝兒子的終生去賭。


    兒子單純,就怕他和衛顏糾纏得久了,被她哄得團團轉。


    她都被啄了眼,何況是藺瀾?


    “就這樣吧,你還是常去書院看看,若是有合心的,能發誓獨你一人的,縱然家世再低些也無妨。這世間對男子束縛頗大,娘親還是希望你選擇個心儀的。”


    藺瀾撇開頭,精致的眉眼間充斥著厭惡,“書院裏的,我一個都不喜歡,惡心極了。”


    往常他還小些,因為母親的寵愛,連男德書院都沒去上過,肆意活著,許多東西都不懂。


    可如今迴頭看看,書院裏的那些女人,和他表麵是友情,實則都是把他當做什麽花兒來逗看的。


    尤其是那些書信,對錦陽書院的學子,更加厭煩。


    藺微玉見他如此排斥,和往日大大方方玩笑說挑一個的模樣大相徑庭,有些狐疑道,“發生了什麽?”


    藺瀾有些難以啟齒,可母親都詢問了,他也不能不說,別扭地說道,“還不是衛顏,非要同我鴻雁傳書,都是些……”


    “是什麽?”


    “是些淫詞豔文,後來她當眾說鬧翻了,那些學子便都寫了下流的話,全都不是好人。”


    他一段話說完,又是惱怒又是羞赧,還帶著嫌惡。


    藺微玉皺了眉,她的關注點和衛顏一樣,自己兒子不說內容,已經是這副磕磕巴巴的模樣了。


    別提將衛顏寫的東西,給別人看去。


    而衛顏,她能走到這一步,定然不是無聊之人。


    “書信一事,何時的事?”


    “四天前。”


    藺微玉點頭表示知道了。


    既然問了這事,自然會查查。


    錦陽書院的學生,還沒這麽惡劣,會給藺瀾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中必有貓膩。


    不過瀾兒天生缺根弦,和他說了也是徒增煩愁,她去查就是了。


    而他,隻需要找個一心一意的女郎,過得快樂幸福就好。


    “那便再想想。若是不行,也可以看看衛雪,若是不出意外,應當可以金榜題名,家世也低。況且你不是喜歡生得好看的?她……”


    “娘!我還不想嫁人,以後再說吧。”藺瀾隻覺得頭大,不想和她繼續說,飛身奔出去。


    藺微玉搖頭歎氣,嫁兒子不難,難的是能嫁個一心一意的人。


    他這種性格,若是嫁到高門大戶,幾天就被啃得不剩骨頭了。


    隻能選擇低嫁。


    她想了想,覺得衛雪確實不錯。


    縱然和卓屹有過情誼,可卓屹已經算不得卓家人了,也注定沒有任何結果。


    而衛雪至今幹幹淨淨,沒有成親,也沒有侍夫,甚至任何煙柳之地都不去沾惹。


    身份低了點沒事,可因為卓屹的關係,她和卓清然形同母女,而自己和卓清然是至交好友,她也愛護瀾兒,嫁過去應當不會受到什麽委屈。


    之前想著將就衛顏,不也是因為卓清然收了她當弟子麽。


    思來想去,當真覺得衛雪再適合不過了。


    至於衛顏的事,她也沒想過不讓她參加畢業考,不過是神女像送到了司天監去了。


    司天監的地位再崇高又如何。


    藺家可是有妃位的人在宮裏,若是朝政大事那是無法幹預,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既然她處心積慮,給她一個機會又如何。


    ……


    衛顏在家待了兩日,便啟程迴書院,衛雪倒是沒有提出和她一起迴去。


    她也隻是表麵上窮,這些年拿了那麽多銀子,就是躺著花也花不完的。


    之前並不敢光明正大的花銀子,至少得避開衛顏,省得她懷疑。


    眼下衛雪也沒了顧忌,便不用和衛顏乘坐同一輛馬車迴去,她處處都比衛顏強,不過沒她的命好,在任何時候都得對她恭敬,衛雪自然要盡力避免。


    衛顏得知她置辦了馬車,也沒理會,還不是管她的時候。


    準備離開時,看到林書意在門口徘徊,看到她就衝了過來。


    衛顏忙鑽進馬車,就怕林書意一屁股債,飯都吃不上,鑽了牛角尖,要和她同歸於盡。


    人不能沒死在陰謀詭計裏,然後當街被人捅死吧?


    “衛顏,你出來!”


    林書意死死攔住馬車,一副要是想離開,就從她身上踩過去的架勢,“你出來,我要同你說話。”


    “你說唄,我又沒捂住你的嘴。”衛顏自然不可能出去。


    雖然林書意隻有一個人,她還有兩個馬夫,可她看起來狀態不太對,出去做什麽。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林書意看著圍觀的人,臉色漲紅,可想想家裏被她弄得烏煙瘴氣,咬咬牙道,“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衛顏聽她沒有要砍人的意思,這才掀開簾子,奇怪地問道,“我說的話太多了,你指的是什麽?”


    林書意抿抿嘴,使勁垂著頭,鼓起勇氣說道,“你說我算術還可以,實在不行就給你家做工,這事還作數嗎?”


    她能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轉,更是不敢抬頭了。


    如果她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她自然可以給昔日的同窗做活。


    可是她母親是九品小吏,大姨還是個七品的官,這種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兄長出嫁在即,家裏大半的銀子都還債了,當初談好的嫁妝,現在家裏也不肯拿出來了。


    而她依舊還欠著和衛顏打賭的一百兩銀子。


    母親不願意拉下麵子借錢,長姐也不肯將家裏的錢都掏出去,雞飛狗跳的,阿兄也一直以淚洗麵。


    就差最後一步了,要是這個時候退婚,還是因為她把錢都拿去賭了,以後肯定找不到好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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