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間,邊到了家中,這次休沐不是按照規製的,她也沒往家裏送信。


    這會兒門口的燈籠都沒油了,黑乎乎的一片。


    她也沒走大門,從側門迴家,阻止了奴仆去主院稟報,自個兒提著燈迴去了。


    卻發現主院書房的燈還亮著。


    對門口的奴仆揮揮手,示意別出聲,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


    顧沉舟還真是……


    比她還用功。


    人是睡著了的。


    而桌案上擺著衛家大大小小的田莊鋪子的項目,還有寫了一半的整改方案。


    她白天睡夠了,索性拿起來看了看,產業多年未打理,虧空的很多。


    若非有莊子,每年的糧食都能賣不少錢,衛家也沒個千金一擲的主兒,花銷並不大,不然就快要破產了。


    又看了看顧沉舟的改革計劃,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天賦的。


    難怪都想娶世家出來的夫郎,關鍵時刻,還挺頂用。


    這些她便不操心了。


    見顧沉舟沒有醒來的意思,也沒打擾,便去了湯池。


    衛家的湯池本身就是小小的溫泉之上,倒是也不用麻煩,舒舒服服的躺了會兒,才披了衣裳出去。


    剛迴屋子,便遇到推門而入的顧沉舟。


    見他目光灼灼,似乎不敢置信,加上被案桌壓紅了的臉,竟有幾分呆萌。


    衛顏笑著走過去,“累了就迴屋歇著,沉屙已久,要整改並非一朝一夕之事,熬垮了身子不劃算。”


    “也就今日晚了些。”顧沉舟走過來,順手便取了毛巾,給她擦頭發,“妻主今日怎麽迴來了?”


    按理說,畢業考在即,正是要努力的讀書的時候。


    所以,即便明日是正常休沐,他也沒敢過去打擾,隻找些事兒來做。


    衛顏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想你了,就迴來看看。”


    顧沉舟的手一頓,隨即擦頭發的動作快了些,不再溫吞。


    衛顏本也沒想聽他迴應什麽情話,他不是木頭,要說家裏的事,他能說很久。


    但是恪守禮教,肉麻的話自然是說不出口的。


    摸了一把腹肌,隨口問道,“最近練武了?瞧著更結實了些。”


    “嗯。”顧沉舟點點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妻主喜歡嗎?”


    他這是明知故問,早就察覺衛顏喜歡摸他的腰了,該保持的,還是要繼續保持下去。


    衛顏抬眼看他,眨眨眼睛,“喜歡啊,深得我心。”


    顧沉舟目光至上而下,便也忍不住了,低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吻,聲音帶著誘惑,“那去榻上?”


    衛顏挑挑眉,“我不止是想摸腰的,也……不用去榻上。”


    話音剛落,手向下移了移,顧沉舟便是輕哼一聲,耳根紅透。


    確實有些疲憊的心神,瞬間鬥誌昂揚。


    ……


    早晨衛顏還沒起,就聽說衛雪過來拜訪衛父。


    衛顏閉著眼,衛雪能得到衛父那麽多銀子,可見關係親近。


    衛父已經被送走這麽久了,她不可能沒得到消息。


    今日大張旗鼓的過來拜訪,不就是想告訴大家,自己不孝順,把生父弄走了嗎?


    昨日她問衛雪要不要來看看衛父,她沒接話,衛顏還覺得她是個聰明的。


    眼下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都沒起身,打發奴仆去告訴衛雪,衛父不在家,迴娘家暫居去了,也不必避著人。


    端看衛雪腦子清楚不清楚了。


    衛雪在前廳得了消息,隻是眉頭微皺。


    衛顏還真是不在乎名聲,往日一向聽衛父的話,卻是果斷將人送走,甚至都不加掩飾。


    她突然有些不自在,衛顏能做出如此改變,怕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如此一來,她卻不能繼續糾纏下去。


    若是讓衛顏透露出衛父給了她許多銀子,難免會牽扯出其他的事情來,她的名聲定然會比衛顏的更差。


    不外乎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衛顏好歹是衛家的家主,產業都是她的,還有退路。


    而她,若是有些許差池,錯過了唯一的一次科考,這輩子都沒有指望了。


    她深吸一口氣,禮貌地衝來送消息的奴仆作揖,“勞煩通報,我和家主有要事相商,還請一見。”


    為今之計,隻能穩住衛顏,大家都是姐妹,盛陽衛家人丁凋零,都好有何不可?


    憑她對衛父的孺慕,待氣消之後,自然會將人接迴來。


    想得到衛家更多的資源,沒有衛父,很難成事,衛顏大概也不會聽她的三言兩語,就會變得識大體。


    不過,在此之前,她沒必要同衛顏鬧僵了。


    想得挺好,可奴仆淡淡搖頭,“家主說了,今日休沐,不見任何人,不處理任何事務,二小姐改日再來吧。”


    衛雪垂了眼,也是她太過心急了。


    看到衛顏變了,便迫不及待地想打探她的想法,總歸還有時間,慢慢來就是了。


    衛顏聽說她不聲不響地走了,也隻是扯著嘴角冷笑一聲。


    她倒是聰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最後也沒打算鬧起來。


    要是鬧起來,她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查衛父和衛雪的關係,哪怕是動用手段也得撕扯清楚。


    現在也不是不能查,可動作太大了,盛陽書院肯定盯著她呢。


    查出東西來,被外人知曉,對於目前的她來說也是罪過。


    衛父和衛雪之間,若說沒有貓膩,打死她也不信。


    不過具體是什麽情況,現在卻是不能掀開來。


    倘若是最不堪的那種,全部擺在太陽底下,這並不意味著,衛顏就是可憐的受害者。


    家族就是如此,有人犯錯,家裏的人名聲都會受到影響,一般來說,看女先看母,此乃家風。


    可衛顏母親早逝,是衛父一手帶大的,在她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衛父的品行,也能代表她些許。


    等畢業考結束,便是各家書院的學子爭奪推舉名額的階段了,僧多粥少,除非成績非常耀眼,必定有上榜之資,書院才會力排眾議。


    若不然,有一點點的汙點,對手們都會無限放大,推舉名額花落誰家未可知。


    在這種關鍵時刻,衛雪不折騰,她也不會把事情捅出來。


    再沒有家族觀念,也知道衛雪和她是一個姓,衛父還是她爹,扯出一堆破事,平添笑話,白白給人送上把柄。


    當然,也有很小的幾率,衛父就是看衛雪順眼,非要送她點錢花,甚至不惜胳膊肘往外拐。


    到時候她搞出動作,侮辱生父的帽子扣在頭上,推舉名額直接沒有了。


    頂多是陳年舊事罷了。


    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一時半會的了。


    時間多得是,等一切事告一段落,再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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