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隋瑜的作答,還有評級,也大概明白了,從什麽論點入手,能夠得到好的成績。


    就是這個文學,看得她懵了吧唧的,字,她大多數認識。


    問題是,寫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


    看起來,像是播報新聞。


    不應該是花團錦簇的文章,不說詩詞,至少也得像散文吧。


    “這個高級班的文學,怎麽這麽的抽象?”她看向隋瑜,希望他答疑解惑。


    隋瑜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說是要觀摩考題,既不提筆演算,也不仔細研讀,翻得卷子唿啦啦的響。


    將他整理得規整的竹筒,抽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有滾落在地上的。


    她就不知道,看完以後隨手卷迴去嗎?


    聽她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扯了嘴角嘲諷,“便是如此,文學考的是字體,和奏表製式。”


    衛顏恍然大悟,仔細看了格式,又翻了其他的做對比,還真的是這樣,每一條,都像是要報上去的。


    隋瑜見她作思考狀,想了想說道,“隨堂考是隨意發揮,也不考求真實性。給你的這些,並沒有真正的畢業考卷子,那些都是朝廷封存的。”


    衛顏恍然大悟,難怪每年畢業考,總會有官員落馬,敢情寫的都是些打小報告的東西。


    這手段的玩的挺溜,連監察司都不用成立了。


    各地的學子畢業考,等同於朝廷的眼睛和耳朵,而且試卷並不下發,可以放心大膽的檢舉揭發。


    從另一方麵說,最後文學考的其實是家世了。


    得耳聰目明,寫的東西不能子虛烏有,必須煞有其事,又不能是家長裏短,還得是實事。


    這需要學子家出人力物力核查的,不然抽出來是假的,成績會取消。


    三十年前把舉薦製度,改為科舉製度,說是要給寒門學子機會,其實又在文學這一關把人給刷下來,平民子弟,能夠真正的參加科考,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


    除非,世家真的沒有人有讀書的天賦,才會選擇一些人扶持。


    不然的話,真的很難得到參加科考的機會。


    所謂的改革,不過是朝廷的另外一種手段了。


    難怪盛陽書院對她很不爽,也不敢明麵上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她退學,恐怕是怕錦陽書院的學子,畢業考要寫的東西了。


    所以,隻能暗戳戳的搞點小手段。


    她大概看完了,不過也頭大,文學得扣大分!


    打聽消息什麽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並不是難事,同一件事情,誰都能寫。


    就看誰能寫得出彩。


    可問題是,毛筆字,她寫得歪歪扭扭,別提得甲等了,一眼閱卷,就能給她畫個大大的丁。


    偏偏文學又很重要,在科考裏,好看的字就是分。


    居然到了現在,她才想到這個問題,心不在焉的開始把亂糟糟的答卷細心卷起,裝了迴去。


    隋瑜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剛想攆她走,便聽得院門發出響聲。


    他一把拽過衛顏,見她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又立刻鬆開。


    “你知曉我秘密的事,別讓人知道,包括隋靜,否則你性命難保。”


    衛顏有些疑惑,他沒有親切的叫姐姐,而是直唿其名,想來關係並不好。


    可隋靜分明冒天下之大不韙,領著他進了書院的,若非疼愛,還能為何?


    想張口問,卻被他推到了門外。


    衛顏隻能作罷,有些秘密,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至於幾乎耽誤了他一下午的時間,更是沒有覺得心懷愧疚。


    這不是各取所需嘛。


    剛走了幾步,便遇到迴來的隋靜,拱了手,“隋夫子。”


    隋瑜怔了片刻,笑著頷首,“阿瑜沒什麽好友,若是得空,便常來坐坐吧。”


    衛顏點點頭,“好。”


    這種客氣話,這麽一聽就得了,要是有需要,她肯定還會來。


    平日無事,她也是不願意來的。


    和隋瑜相處很麻煩,他幾乎不會好好說話,性情乖戾,喜怒無常的。


    關鍵是身份地位還高,這鳥氣,誰沒事會來受。


    等她離開,隋靜溫婉含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打開了書房的門。


    看著歸納試卷的隋瑜,帶著幾分威嚴,“你一下午都同她在一起?還為此曠課?”


    隋瑜明白她的意思,不外乎是擔心他的身份敗露,影響了家族。


    他定定地看著她,語氣譏諷,“她蠢笨,看不出異常。來此地三年,若是一個至交好友都沒有。迴頭突然性情的大變,能同眾人打成一片,不引人懷疑嗎?”


    隋靜臉色緩和了些,歎了口氣,“你不該有怨言,若非因為此事,隻憑你的身份,走不出丞相府那方天地。能得幾年自在,也是得償所願了,不必怨懟。”


    隋瑜隨意點點頭,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迴了屋。


    既然替讀三年,為何就不肯讓他繼續再進一步,那金鑾殿,難道他踏上去,會引得天下動蕩不成。


    他就看看衛顏,能否讓他得個機會,不敢奢求做官,多年替別人讀書,總要有個結果吧。


    若是能成,打丞相府一個措手不及,她們的臉色,一定精彩紛呈。


    想想便覺得有意思。


    衛顏出了書院,也沒再去惺惺作態的簽到,立刻迴了家。


    她要埋頭練字。


    顧沉舟見她迴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滿地都是斑駁的墨跡。


    她的字……確實是不好看。


    衛顏懊惱道,“這可如何是好,筆根本就不聽話。”


    平時在輿圖上畫圈,不覺得難用,可現在,越想將字寫的好看,便越是醜。


    顧沉舟擦掉她手上的墨痕,“妻主,欲速則不達,慢慢練吧。”


    “不行啊,就算畢業考糊弄過去,科考的時候,我的字,和金榜無緣了。”


    衛顏真的服了,什麽都想到了,沒想到倒在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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