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霽雲開,霞光初照。


    觀南是在鎮壓完極惡泉眼後迴到江南的,她又走上了那座小橋。


    江南響起小販叫賣的聲音,有艄公劃著船從橋底而過。


    可這座小橋上依舊沒有什麽行人,觀南走過那把丟在地上的青蓮紙傘。


    她的雪衣走過這座青石拱橋,樹影斑駁落在她的白衣上。


    在小橋的盡頭,她看到了一把躺在地上的紙傘,純白的傘麵上繪著落雪白梅。


    觀南眼神動了動,最終還是邁步而過。


    隻是隨意她雪衣一起離開的,還有地上那把油紙傘。


    金烏自然察覺到了空中的靈力波動,它抬頭看向觀南。


    “天道大人,若是那人來尋紙傘怎麽辦?”


    在晃動的光影中,恍惚間,金烏竟看到那個向來淡漠清冷的天道竟然笑了笑。


    那抹笑意極淺極淡,轉瞬即逝。


    在金烏揉著眼睛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的時候,它聽到了觀南的聲音。


    “若是他能尋到孤,孤再還給他便是。”


    金烏猛然睜大了眼睛。


    這種毫不講理的話,真的是它的天道大人能說出來的嗎?


    ——


    he1:來日相逢。


    姬月明是在朝日當空的時候迴到江南的。


    此時那些叫賣的小販早已躲在了陰涼地方,隻有放外麵竹簍裏的魚還在不斷跳動。


    這著實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午後。


    姬月明指尖染上了猩紅,可他青衣依舊一塵不染。


    他邁向那座有白鵝從橋底遊過的拱橋,拱橋和他離開時並無二致。


    除了橋上少了一把他丟下的傘。


    但這並不是什麽稀奇事,或許是被一個躲雨的行人撿走了,又或許是被路過的魚販收迴了家。


    但無論如何,那把傘都和他無關了。


    直到他走到橋的盡頭,看到了一朵濯濯清蓮。


    雨水重刷了那株青蓮身上的泥濘,此刻它在霞光中熠熠生輝。


    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姬月明瀲灩的眸子頓了頓,而後他垂下眸子低低的笑了出來,伸手撿起了那把繪著青蓮綠柳的油紙傘。


    那股熟悉的霜雪氣息似乎還停留在這把油紙傘上,久久不能離去。


    白玉骨看到自家尊上撿起了一把沒人要的傘,茫然開口。


    “尊上,我們已經窮到要撿破爛了嗎?”


    姬月明垂下了烏黑的睫羽,此刻春色霞光在他眼中流轉,似有朝日餘暉在其中。


    “這是她留給我的禮物——”


    姬月明收好油紙傘,一步一步走向了記憶中那個雪色背影離開的方向。


    “若有一天能夠見到她,我再親手物歸原主。”


    白玉骨聽不懂姬月明的話,隻是趴在姬月明肩頭,看著姬月明一步一步走向江南明媚的陽光中。


    他們終會重逢的。


    姬月明如此相信著。


    ——


    te1:後會無期。


    姬月明是在殺完人後迴到江南的,此時他的青衣染上了猩紅的血。


    他在這場光暗交接的傍晚踏上這座小橋,那把他丟在這裏的油紙傘早已不見了蹤影。


    姬月明自嘲地笑了笑,他走得搖搖晃晃,每走一步身下便是一灘血。


    他大概是多愁善感起來,竟然會在乎一把傘的歸宿。


    那把傘可能被頑皮的孩童拿走了,也可能是被慈祥的婦人拾走了。


    但無論如何,這都和他無關了。


    他扶著石橋,夜色蒼茫將他包裹,一輪寒月浮現在空中。


    月光寂寥,照著他青色的衣角。


    在那抹月光的末端,姬月明看到了一把傘,青蓮濯濯,綠柳飄飄。


    姬月明忽然僵在了原地,他自然是記得這把傘的。


    在那場朦朧的煙雨裏,那個隻露出半張臉的女子微微動了唇。


    可他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他隻聽見風雨飄落,雨打荷葉的聲音。


    可最終,他還是見到了這把傘。


    那些被強行壓在心底的妄念噴湧而出,姬月明彎下腰撿起了那把紙傘。


    鮮血順著他的掌心滴落在那株青蓮上,姬月明看著那株濺上了泥水又染上了猩紅的青蓮,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戚。


    白玉骨看著自家突然笑起來的尊上,空洞的眼中滿是迷茫。


    尊上最近的情緒起伏越來越大。


    如果它不是骨頭就好了,這樣它就可以知道——


    為什麽它的尊上分明是笑著,可那雙笑意瀲灩的眼裏悲傷像是要滴落而出。


    可最終白玉骨隻是看到一場鬼火燃上了那把油紙傘,將那株濯濯清蓮燒得一幹二淨。


    在那把油紙傘徹底化為黑灰後,白玉骨恍惚聽見了姬月明開口。


    那似乎是一句詩,可是白玉骨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年……我若為青帝……”


    “報與……桃花一處開……”


    “報與……”


    “桃花……”


    “一處開……”


    ——


    上古紀元,玉山。


    姬望月抱起姬月明,指著古籍上的詩文緩緩開口。


    “月明知道這句話的念什麽嗎?”


    小小的姬月明點了點頭,朗聲開口。


    “知道,他年我若為青帝。”


    姬望月笑了出來,揉著姬月明柔軟的發頂。


    “那月明知道下一句是什麽嗎?”


    姬月明揚起稚嫩的臉,自信開口。


    “不負如來不負卿!”


    姬望月失笑出聲,無奈看著一旁的蓮檀生。


    “你看看你,怎麽教孩子的?”


    蓮檀生一把抱起姬月明,拿起了桌上的詩文。


    “來,月明,爹爹教你——”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小小的姬月明認真地看著書上的文字,一字一頓。


    “他年我若為青帝——”


    “報與桃花一處開。”


    (全文完。)


    ——


    番外寫到這裏寫得差不多了,後麵會補上姬望月和蓮檀生的故事簡介。


    因為太多了,世界觀很大,所以三言兩句寫不完。


    先把大綱放在後麵,如果以後有機會可能會寫。


    姬望月真的是個很好的姐姐嗚嗚嗚。


    新書本來想寫古代的,但是寫在番外覺得玄鬼氣太重了,並且古代不適合朝念的病嬌屬性。


    沒錯,穿著洋裙嘎嘎殺人的病嬌。


    最終改成了克蘇魯詭異怪談,暫定名為《病嬌:瘋批男友他竟是怪談古神》。


    簡介放在下麵:


    【偏執扭曲強製愛+甜寵+he】


    【偏執陰鷙古神x白切黑病嬌大美人】


    ps:惡人聯盟,聖母繞道


    1985年,俄羅斯,當地警察從一座古堡中救出了一個中國女孩。


    但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這個女孩竟然全身人偶化,政府立即封存她的全部檔案。


    設立專門研究機構,秘密等級為sss。


    ——


    實驗室裏,朝念看著那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少年,伸出布滿刀片的手


    “你的名字是什麽?”


    那個隻能動眼睛的陰鬱少年,用隻有他們才知道的交流方式告訴了朝念,那個無人知曉的名字。


    『玄』。


    ——


    20xx年,詭異怪談降臨全人類


    副本『我的鄰居』,朝念看著那個熟悉的陰鬱少年熱情向前搭話。


    直播外的所有人看著少年身後還未收起的帶血電鋸:?那是怪談boss啊


    少年狹長的鳳眸暗了暗,勾起了一個笑容。


    “好啊,歡迎參觀我的家,鄰居小姐。”


    ——


    後來朝念一次又一次“偶遇”那個少年。


    是在精神病院牽起她的手,帶她逃出無盡夢魘的少年。


    是在血色餐桌上擁她入懷,帶她看一場猩紅盛宴的少年。


    是在血肉圍牆內吻她唇瓣,笑問她喜歡屍體溫度嗎的少年。


    ——


    世界荒誕扭曲怪異。


    而朝念心甘情願步入那場深淵。


    她本就是獻給古神的新娘。


    ——


    這本和《瘋批仙帝》不太一樣,瘋批仙帝的本質是『以愛為囚』。


    本質上姬月明和觀南都沒有特別特別瘋。


    《瘋批男友》不一樣,真瘋,真扭曲,真殺人。


    《瘋批男友》的本質是『共赴深淵』。


    我本就身處地獄。


    愛我。


    不如和我一起墮入深淵。


    所以總結來說,隻有姬忘情姐姐是真正的救贖文女主哈哈哈。


    這三個瘋批瘋得還不一樣。


    蓮檀生:二桃殺三士代表人物。


    就喜歡算計一群人互相廝殺,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姬月明:天之驕子一朝跌入雲端。


    頂級美強慘代表人物,沒有那些事,必定是未來正道領軍人物。


    贏玄:沒有正常的三觀!沒有正常的三觀!


    殺完人還可以用帶血的手捧著你的臉和你接吻。


    握著你的手教你殺人,教你如何解剖,如何製作成完美的標本。


    這位是真的『不可言說』『不可名狀』。


    哈哈哈接受不了太重口的不介意看哈哈哈。


    好的說到這裏,很感謝大家一路上的支持和喜愛。


    最開始也沒想到能寫完40w字的文,最後還是寫完了。


    感謝每一位看到這裏的寶寶,愛你們啾啾啾


    下次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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