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錦咬著一片薯片,電腦上剛出現一串密碼。


    可陽錦還來不及開口,電話就被突然掛斷。


    陽錦一愣,口中的薯片被咬碎,掉落在地。


    陽錦握著手機,猛然看向白玉。


    “小南怎麽會知道姬月明在泉石齋?”


    姬月明在泉石齋的消息連她都不知道,觀南怎麽會知道?


    那隻有一個答案。


    有人故意向觀南透露了這個消息。


    陽錦立馬合上電腦,撥通了一個電話,可是電話那頭隻有占線的聲音。


    陽錦猛地一咬牙,看向白玉。


    “小南肯定被人設計了,我們要告訴姬月明。”


    白玉微微點頭,他一向如此,任何時候都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慌亂。


    他像是被程序設計好的機器人,隻知道機械地執行命令。


    白玉打開了那台被陽錦合上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不斷敲動。


    “泉石齋有屏蔽信號的裝置,家主的包廂有一通加密的單線電話,我們可以打這個電話。”


    白玉手指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鍵,一串冗長的數字。


    陽錦此時眼尾發紅,握緊了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


    她不知道如果觀南真的出事了,她會多自責。


    明明她應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觀南是個孤女,怎麽可能知道泉石齋的事。


    可是她卻現在才反應過來。


    陽錦咬了咬唇,眼中劃過一絲淩厲。


    無論是誰,敢傷害她的小南,她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泉石齋六樓。


    這一層樓都屬於一個人,在密密麻麻的房間裏總是藏著見不得光的生意。


    而這些生意總是需要一些掩飾,比如數十個一模一樣的房間,比如九曲迴腸的房間布置。


    而在最深處一個隱秘的房間中,一群a市的話事人坐在一起。


    他們或是年輕,或是滄桑。


    可是他們所有人看向包廂最中間那人的時候,眼神是整齊劃一的恭敬。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低聲開口,他眼前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籌碼。


    “姬少,這次需要我們出哪張牌?”


    被喚作姬少的少年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夾住一張紙牌,隨意扔在桌麵上。


    他長腿交疊,另一隻手半撐著下巴。


    即使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都有一種杳雲白鳥般的美感。


    姬月明半抬起狹長的眸子,一瞬間他眉眼的昳麗妖異衝碎了所有的雲海塵清。


    分明依舊是那個人,依舊是那身纖塵不染的白襯衫,依舊是那個永遠扣子都扣到最後一顆的禁欲少年。


    可是一瞬間,所有都變了。


    像是一滴墨水掉進清水中,將所有的澄澈染成最漆黑的顏色。


    姬月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公共牌,微微勾起殷紅的嘴角,他眉眼滿是肆意張狂。


    “j已經出了——”


    姬月明微微挺直身,依舊是那副肆意慵懶的模樣。


    他隨意推倒了眼前成山般的籌碼,花花綠綠的籌碼跌落在賭桌上。


    像是一隻又一隻待宰的青蛙,它們在賭桌上狂跳,卻逃不脫被獵殺的命運。


    姬月明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開口。


    昏黃的燈光和眼前散亂的賭桌落在他漆黑的眼中。


    “我要你去做最後的k。”


    男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牌全部攤開,中間赫然有一張k。


    “我明白了姬少爺,這次的事我會出手。”


    男人站了起來,恭敬地向姬月明行了一個禮。


    “這次的皇家同花順,是老爺送給姬少爺的禮物。”


    男人剛準備起身,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又向姬月明行了一禮。


    “另外,老爺讓我告訴少爺:


    如果出了其他事,和他交易的條件是答應去京城聯姻。”


    姬月明聽到這話手指一僵,他看著眼前轉身離開的男人。


    那個老頭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聯姻?


    他什麽時候有婚約?


    還有這個老頭子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叫出了其他事——


    “叮叮叮。”


    包廂內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姬月明忽然心頭一跳。


    那是一個單線電話,是他特意為了大事預留的一條線。


    這個電話號碼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能夠突破防火牆,拿到這個電話,隻能說明一件事。


    有事情發生了。


    而且還是不好的事。


    姬月明長腿一邁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陽錦帶著哭腔的焦急聲音。


    “姬月明!小南在泉石齋!徐野要對她下手!”


    一瞬間,姬月明唿吸都停止了。


    周圍的一切頓時變得虛幻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向他遠去。


    他的思維依舊無比活躍,可是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卻仿佛掉入了深海。


    姬月明捏著電話的手骨節發白,他眼神越來越暗。


    他還是太慢了。


    讓a市各大勢力傾軋徐家還是太慢了。


    最終姬月明的雙眼化為一潭死水,他聲音嘶啞,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攔截消息,包圍泉石齋——”


    “把徐峰給我押到泉石齋。”


    陽錦看著突然起身的白玉,臉色一變。


    “白玉,你要幹什麽?”


    白玉沒有迴答陽錦,他緩緩起身,走進了書房。


    過了一會他手中多了一個條狀物品,白玉清秀的臉認真地看著陽錦。


    “這次的事情會很大,我希望你沒事。”


    陽錦心頭一慌,她猛然咬牙,美目含淚看向白玉。


    “我知道你們要去幹什麽,告訴我,我能幫上什麽忙?”


    白玉點了點頭,看著陽錦麵前的電腦屏幕。


    “泉石齋家主和徐野擁有同樣的權限,家主現在應該已經讓係統打開了權限內的所有門。


    但是……”


    白玉頓了頓。


    “家主的權限打不開徐野的門,他也查不到徐野的位置。


    我需要你在我押送徐峰到達泉石齋前,找到徐野的位置。”


    陽錦咬著唇,狠狠點了點頭。


    她看著白玉離開的背影,心中忽然湧出一絲擔憂。


    “然後呢,你們會沒事嗎?”


    白玉走到門口的身影停了停,他看著手中的條狀物品最終搖了搖頭。


    “相信家主。”


    扣押政要,動用器械,這已經不是有沒有事的問題了。


    白玉不知道姬月明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他隻知道,如果是姬月明的話,一定會解決好的。


    此時的泉石齋8樓,觀南被一群滿身橫肉的壯漢圍在中間。


    她生得高挑好看,但是在周圍一群接近兩米的壯漢中,還是顯得過於的纖細。


    像是一隻垂死的白天鵝,馬上就會垂下那驕傲的脖頸。


    一隻塗著精致紅色指甲油的手湊近觀南,那隻手上端著一杯水。


    紅唇女人依舊掛著那副溫柔的笑容,語氣也禮貌極了。


    “觀小姐,喝了這杯水,我們就該送您進去了。”


    觀南看著眼前那杯冒著氣泡的水。


    裏麵的白色粉末還沒有化開,隱隱可以看到堆積在杯底的粉末。


    觀南眼神一沉。


    她隱約可以猜出那是什麽東西。


    紅唇女人見觀南一動不動,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強硬地掰開觀南的嘴,聲音依舊溫柔如蜜。


    “觀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一瞬,一個壯漢就強硬掰開了觀南的嘴。


    紅唇女人掛著冷笑,將那杯水盡數灌進觀南口中。


    觀南隻覺得口中有一股血腥味,嘴角火辣辣的疼。


    紅唇女人灌水灌得毫無情麵,絲毫沒有考慮觀南會不會嗆死。


    觀南被水嗆得滿臉通紅,可是兩個壯漢死死拽著她的手腕,讓她連躲避都不可以。


    觀南就這樣被灌了一鼻腔的水,在紅唇女人灌完水後,她終於滿意地收迴了手。


    在紅唇女人收迴手後,觀南也終於跌倒在地。


    她咳得淚眼模糊,滿臉狼狽,似乎是想將肺都咳出來。


    可是這股難受並沒有持續很久,鋪天蓋地而來的困倦就將她包圍。


    觀南渾身上下使不上力氣,隻能感受到一群壯漢將她像畜生一般丟在餐車上。


    而紅唇女人邁著優雅的步伐,推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了走廊深處。


    觀南淡漠的眼逐漸失去焦慮,她無力的看向頭頂晃動的天花板。


    要這樣認輸嗎?


    可是——


    她還沒看到姬月明。


    那個少年看到她這樣一定會哭出來的吧。


    散亂的思緒開始聚攏,觀南用力咬著舌尖,一股鐵鏽味彌漫在口腔。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如果就這樣向命運投降的話。


    她又該如何去和她的少年歲歲年年。


    她甚至還沒有告訴她的少年——


    她其實喜歡上他了。


    喜歡你。


    喜歡你。


    未說出口的心緒,未宣之於眾的悸動。


    可是——


    觀南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可是來不及了。


    不!


    觀南猛然睜開眼,她伸手握住了藏在腿上的折疊刀。


    在那次變態事件發生後,觀南總歸在身上帶一把刀。


    而如今,這把刀在她的腿上。


    是她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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